太尉府後宅,戲謔的調笑聲裡,侍女嬌怯的哀求顯得尤為刺耳。

“衙內不要,衙內,求求你饒過婢子吧。”

略帶哭腔的嬌音,將高衙內撩撥的色心大起,只見他抬手鉗住侍女的後頸,強拉著把對方擁在了懷裡。

“哎,別害怕啊,本衙內看你生的嬌俏,心裡歡喜的緊,想教你喂俺吃杯酒而已。”

握住侍女的手拿起酒杯放在面前,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閃動出了狡黠的光芒。

“你知道該怎樣喂主人吃酒麼?”

這侍女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先前一直在高俅身邊侍奉,因生的俏麗乖巧,近日來才被討要到高衙內房中。

在此之前小丫頭從未見過這番場景,此時早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只能蜷縮著身軀,瑟瑟發抖的回應道。

“回稟衙內,婢子不知。”

“不知道,不知道沒關係啊,本衙內……”

油膩的胖手捏著侍女端著酒杯的指尖,高衙內露出了一絲淫蕩的笑容,趁著懷裡的小丫頭毫無防備,他悄悄的將另一隻手繞到侍女身後,囂張的在那挺翹的臀上捏了一把。

“教你就是了!”

“啊!”

伴隨著一聲驚呼,侍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嬌軀一顫,手中酒杯更是拿捏不住,直接全都灑在了胸口的衣裹胸上。

這個季節,天氣開始日漸炎熱,因此侍女穿著的衣服都相對輕薄了一些,如今這裹胸被酒水這麼一打溼,那兩處峰巒登時便現出了形狀,把高衙內看的慾火大盛,竟直接將一張肥臉貼在了侍女胸口上,舔舐起酒水來。

“對對對,就是這麼喂,就是這麼喂!哈哈!”

“不要,衙內不要,來人啊,救命啊!”

被高衙內這無恥舉動驚得羞憤欲死,慌亂之餘,小丫頭不知從哪爆發出了強大的力氣。

只見她手推著高衙內的腦袋掙扎了幾下,竟直接推開了高衙內的懷中,轉過身滿臉淚痕的哽咽著朝屋外跑去。

“嘿!這丫頭怎地這般不識抬舉,來人啊,還不趕緊把她抓回來,給衙內享樂。”

眼見侍女掙脫了高衙內魔掌,一旁幹鳥頭富安趕忙將酒杯叩在了桌案上,正要招呼人去抓捕時,卻忽然看見高衙內擺了擺手。

“罷了。”

眾目睽睽之下,高衙內閉著眼睛將那剛剛捏過侍女翹臀的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意興闌珊的點評道。

“到底是未出閣的雛兒,嫩了點,權且養上幾年再享用不遲。”

幹鳥頭富安素日裡便經常同高衙內混在一起,對這惡徒的癖好頗為了解,聽了這番白日宣淫的言語,當即便堆著笑容諂媚道。

“瞧小人這豬腦子,倒是忘了衙內向來不喜這妙齡女子,既如此,便暫且饒了這不識抬舉,留待日後床榻間,衙內好生調教。”

“還是你這廝懂咱的心思,哈哈,來,喝酒!”

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富安那張賊眉鼠眼的臉,高衙內哈哈一笑,舉起酒杯正欲再飲時,忽然有下人來報,說陸虞侯過府拜望,說有好禮相送。

“陸謙?這王八又來給本衙內送禮了?”

聽聞陸謙又來求見,高衙內不禁好奇道:“沒聽說這王八又娶新媳婦啊?”

“那應該就是又送金銀之類的吧。”

富安聞言,也放下酒杯皺著眉頭思索道“這陸王八就是人傻錢多,衙內記得麼,當初為了巴結你,他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黃金,好傢伙,那可是他幾百年的俸祿啊。”

“嗯,金銀又如何,本衙內又不缺錢,算了,讓他在偏廳等著,等咱們吃完酒再去見他。”

不屑的撇了撇嘴,高衙內隨手從托盤裡抓起一把金瓜子漫天揚了起來。

“誰先把這壇酒喝完,這堆金瓜子就是誰的。”

……

“師兄,林沖還有些事要去安排,先暫時離開。板兒會帶你回府安排住宿事宜,師兄稍後,林沖去去便回。”

街道邊,林沖朝著馬車裡探出的大圓腦袋拱手道。

“兄弟自去安排,灑家這邊無需分神。”

同魯智深告別後,林沖緊了緊懷裡揣著的圖紙,轉身朝著附近的一家鐵匠鋪走了過去。

“師傅,此處可以打兵器麼?”

時值黃昏,雖有晚風微涼,但鐵匠鋪內依舊是熱火朝天,林沖剛進去便感到一陣熱氣席捲,如同穿了棉襖般猛地就將他裹了進去。

“兵器、農具、廚具,看官人要什麼,俺這裡沒有說道。”

將手裡的錘子交給徒弟,鐵匠師傅拿起黑黝黝的毛巾擦了擦額頭,朝著林沖露出一口醒目的白牙。

“即使如此,還請師傅按圖紙幫在下打造一件暗器。”

將手裡的火銃圖紙展開遞給鐵匠師傅,林沖還不忘囑咐道:“勞煩師傅再幫在下準備一袋子鐵彈丸和火藥。”

考慮到日後離開東京,江湖漂泊時總會遇到些意想不到的麻煩,萬一自已分身無暇,貞孃的安全誰來保障?

故而林沖這才在去往大相國寺的路上,趕著畫出了這火銃的圖紙,打算找個鐵匠鋪,給貞娘打一件防身的暗器。

接過圖紙看了看,鐵匠師傅瞪著眼睛嘶了一聲:“官人,您這件暗器倒是稀奇,俺打了這麼多年的兵器,還從未見過如此形制的暗器,似弩非弩,似劍非劍。”

“師傅,這件暗器在下要的急,務必在三日內完工。”

對於鐵匠師傅的疑惑,林沖並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的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案頭。

“這是定金,暗器做好之後,在下另有酬謝。”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見林沖出手如此闊綽,鐵匠師傅自然也就沒了那麼多廢話,當即便樂呵呵的收下銀子,同時向林沖保證,一定按照約定,三日內如期完工。

“如此,有勞了!”

被這鐵匠鋪的熱氣烤的實在難受,林沖朝著鐵匠師傅行了個抱拳禮,隨後便轉身逃似的離開了鐵匠鋪。

太尉府偏廳,陸謙眼巴巴的等了半個時辰,直到太陽完全落了山,府上有下人前來掌燈,高衙內卻仍舊沒有出現。

“陸虞侯,看來衙內今日怕是不會見你了,要不,你先回府,明日再來?”

將偏廳內的燈火盡數點亮,負責掌燈的小廝拿著火摺子在手裡晃了晃,毫不客氣的看著陸謙,那態度就差直接開口趕人了。

而對於高衙內那副揍性,陸謙心裡比誰都清楚,只要見了美色那絕對就是腰松胯軟的走不動道了。

念及此處,陸謙道並沒有計較那小廝不客氣的態度,而是從衣袖裡拿出塊銀錠,連帶著畫軸一起遞給了小廝

“實不相瞞,在下今日確有要緊之事想見衙內,還勞煩小哥代為通傳衙內,就說:畫中自有顏如玉,衙內切勿錯過絕色佳人。”

“唉,陸虞侯啊,你知道衙內這脾氣……罷了,看在虞侯虔誠的份上,小人就試試吧。”

小廝話說的為難,可收銀子的手卻利落的很,只見他把銀子往懷裡一揣,唉聲嘆氣的便朝著後廳走去。

雖然自已的畫工稱不上頂尖,但陸謙自信,只要高衙內看到那幅畫,就一定會按耐不住色心前來詢問,屆時自已便可以順利開展計劃。

果不其然,那小廝拿著畫離開不到一刻鐘,陸謙餘光便瞥見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從偏廳外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