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鳴不知內情,看一切都覺得神秘新鮮,在他的心裡,這是一塊靜謐、祥和,清閒而又溫馨的淨土,他默默喜歡。

山裡的冬季像一盆吊蘭,長長地延伸到春天的懷抱,陽春二月,風並不善良,冷酷的叫人的手腳難能舒展的擁抱春天,夜,肆無忌憚的冷,週一鳴那床薄棉被抵不住寒冷的襲擊,吃晚飯時木訥一句:“這鬼天氣,真要命!一到晚上叫人無法睡。”劉組長聽了搭訕道:“小周莫急,適應一段時間就習慣了,要不,你和我睡吧。”,週一鳴喜出望外,受寵若驚,這幾晚的熬夜受凍之苦迎刃而解,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以示默許了!當夜,週一鳴早早洗完澡,拿個枕頭陰溜溜地鑽進劉老的被窩,想把前幾晚的瞌睡補回來。等老劉上床睡的時候,他已進入夢鄉。到第二天早晨,日頭已有一竹竿高時,他才醒來,伸伸懶腰,穿衣起床,刷牙、洗臉,頭腦分外清醒,好不愜意!

陽春之日雨淋淋,陰陰溼溼到清明。快到二月底的氣候,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雖然細雨濛濛,可人們不能自在的伸長脖子,早晨的重霜使作物仍然耷拉著腦袋,寒氣逼人,晚上在被窩裡人們睡成襁褓模樣才舒服。這天晚上,天氣突然驟冷,週一鳴吃過晚飯,洗過腳,就鑽到劉老床上睡了,劉老閒來無事,也隨後上床了,見週一鳴在另一頭,感覺這樣不親密,心裡有些不悅,說了句:“小周,咱倆睡一頭更暖和,來吧!”,一鳴也沒多想,穿著褲衩,抱著枕頭,有些膽怯地調過頭來,鑽進暖暖的被窩裡,背朝老劉睡著。老劉吹滅煤油燈盞,又迅速搔緊被窩睡下,躺下了。老劉對他說:“小周哇,你初來乍到,可能不能長時間習慣這裡的生活,雖然我們單位好,但山區工作條件艱苦、寂寞,你要麼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要麼自已努力進步,爭取條件回省城。只要你把這裡當成自已的家,與老百姓打成一片,多與他們來往,工作就苦中有樂。”週一鳴聽完老劉這番話,很是感動!他知道老劉對自已的關心和愛護,就不斷“嗯、嗯”地回應著,老劉說起話來,格外沒有睡意,他接著說:這裡老百姓厚道、淳樸,不會耍花招,說一不二,而且熱情好客,這裡的女人也很善良,特別是這裡的姑娘生來就有一種天然的魅力,單純、健康,白裡透紅的臉蛋格外討人喜歡,不像城裡的姑娘塗脂抹粉,撒香水的,你小子看見姑娘別起歪心思,不然,你就有可能成為山裡的女婿喲。”把小周調侃的無話可答。旅途的疲勞一夜休息是補不回來的,週一鳴強打精神聽老劉的說教,正值青春萌動的週一鳴聽老劉說起山裡的姑娘,本來睡意濃濃的他,這下可有些心猿意馬了。在老劉的關愛聲音中昏沉沉地睡去。心想,生活與小說怎麼如此相似,想著,想著,一時半刻睡不了,不知咋搞的,新媳婦的面孔像捉迷藏似的遊躥在腦海裡,他就是老劉說的山裡姑娘模樣,有一種小家碧玉的美感,他恨不得白天攆過去,抱住她的衝動。老劉漸漸停歇下來,只有忽大忽小的齁嚕聲。夜靜悄悄的,一陣陣風聲像竹掃帚從屋頂瓦楞上掃過,細小的塵粒偶爾沙沙落下,一鳴浪費自已的眼光,在黑夜裡漫無目的的掃視,直到天要撒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天亮時,老劉躡手躡腳起床,穿好衣襪,像疼愛自已的孩子一樣,將一鳴肩膀上的棉被搔好,靜悄悄拿著水瓶到廚房裡嗽洗、開啟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