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樂在其中

大家端菜盛飯，在愉快的氣氛中吃完早飯各自忙開了。正好，臨時幫忙捉豬的人也到了，因講笑話耽擱了時辰，徐師傅著急地催秀雲快燒開水，一頭二百來斤的肥豬在身強力壯的捉豬人的手拽腿壓下，躺在屠宰凳上動彈不得，發出絕望的嚎叫聲，老徐白刀進紅刀出，乾淨利落地叫豬嚥了氣。操場上三三兩兩的來了買肉的顧客，櫃檯裡週一鳴不聲不響在帳桌上擺好算盤，賬簿、角、分零錢。斯斯文文坐在板凳上望著外面操場。

在人們的說笑聲中，不知不覺過去了近兩個鐘頭 ，日頭已有兩竹竿高了，屠凳上的肉開始可以剁賣了，老徐眼疾手快，剁一塊稱一塊，高聲叫著斤兩，櫃檯裡週一鳴算盤噼噼啪啪作響，收錢找零、記賬十分麻利。到快賣完的時候，老徐叫號，小周收錢，一抬頭，驚呆了！莫非蒼天長眼，真有感應？昨晚想的人——新媳婦居然天作之合出現在自已的眼前！他被電住了，一下子轉不過神來，錢拿在手中居然另一隻手胡亂地搔自已的頭髮，臉紅心跳，新媳婦似乎發覺了什麼，抿嘴笑著說：週會計找我錢呀！週一鳴這才不好意思地、遲鈍的算完找錢，痴呆呆地望著新媳婦轉身遠去。。。。心裡像丟了魂似的，神不守舍地坐在桌前。

忙碌的時候，日子過得特別快，在說笑和買賣的熱鬧氣氛聲中，太陽爬上了屋頂。老徐沒有歇息地幹著體力活，有些腰痠腿脹，一身毛毛汗，肚子在咕咕嘮叨，在摧飯了，他在剁板上削下豬舌、豬耳這些雜物，很友好也很親熱的喊叫：“秀雲，放麻利點，把這些拿去，和豬血塊一起做幾個菜，燒個吊鍋，弄中飯去”，秀雲腰繫繡花天藍圍裙，柳如煙似的，斜看了他一眼 來到剁板前，一一抓進竹篩裡，老徐隨手又抓一撮碎板油塞在她手心裡，趁機撓了一下她的手背，秀雲臉蛋緋紅，低眉婀娜而去。週一鳴也趕緊登記、複核賬目，老徐還在清洗豬腸、豬肚，剔除豬頭、豬腳上的毛皮，只有老劉閒著，他慢吞吞來到廚房，坐在灶膛前幫秀雲燒火，聊些臨散的話，偶爾開心笑一陣。老徐心存不安，找理由到廚房拿傢什，看看廚房情況。太陽偏西，他們才圍坐在餐桌上桌上，享受著延時而豐盛的午餐。老徐、老劉圍著秀雲轉圈，有說有笑，甚是開心，只有一鳴沉默不語，很少搭訕，心事重重，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著碗裡的飯，吃菜卻非常客氣地夾一些葷菜。

吃完午飯，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各自在自已房間休息，只有老徐、老劉直等到秀雲忙完才肯離開廚房。週一鳴一上午忙算賬，頭腦有些累，剛進房間，就想起早晨秀雲大嫂講的故事、想到來買肉的新媳婦，心裡莫名的慌亂和喜歡，兩眼很怕與別人對視，很想把這些美妙的感受寫出來。週一鳴從小受他爸爸的教育和影響，小學三年級時就能寫短小的日記，這中學習習慣一直到他念高中都堅持著，他坐在房間，翻出自已的日記本，準備把上班近一個月的所見所聞所感補寫出來。他對著筆記本發呆，又不知從何處動筆，反正心裡想：一定要把認識新和自已對他的感覺記下來。握在手中的筆癢癢的，很想一瀉千里，一揮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