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民以食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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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水蘇拱手行禮：“回夫人的話，食在當季，現在正是吃楊梅的好時節，正值初夏入炎夏，楊梅入菜可消暑降溫，讓人胃口大開。”
婦人繼續問道：“你可以說一下這幾道菜嗎？”
葉水蘇悠悠開口，說道：“首先，從搭配上來說，除了楊梅，還有魚、饅頭、橙子、木瓜，這幾樣食材搭配起來，魚為肉，且是較為溫和的肉，可以補充身體所需要的營養。”
“再說饅頭，人是吃五穀雜糧的，粥粉面飯被流傳下來當做主食，是因為人體消耗時需要足夠的五穀雜糧。”
“木瓜為蔬，是人體消化道中很重要的攝入，一日三餐，肉糧蔬搭配得宜，才能保持身體健康。”
婦人聽了，略為驚訝，她只知道剛剛就她的菜最合胃口，並不知道這當中還藏著如此玄機。
“那為何一定是楊梅呢？”
“婦人此話差矣。”葉水蘇笑笑，回答道：“並不是一定是楊梅，只是剛好是楊梅。”
嗯？
這裡一直坐在席位上的謝翼知也站了起來，向前幾步走到離葉水蘇幾步之遙的地方，眼神中充滿打量。
她繼續道：“正如我剛剛所說，現在正是吃楊梅的時節，是剛好楊梅最好吃的時候。”
“如果再過一月，天氣更加炎熱，可以是西瓜或桃子，到了入秋後，則可以是蘋果。”
“現在的楊梅，正好是甘甜中帶點微酸，以楊梅入菜，風格獨特，酸甜可口，特別適合特殊人群，如婦人產後食慾不振，消化不良，可調節胃口，補充營養。”
婦人一愣，繼續問道：“那裡明明還有許多食材，當是不乏珍貴食材，也有滋補養生的食材，為何不挑選，只選擇了一條普通的魚？”
葉水蘇沒想到她這麼問，淡淡一笑道：“正所謂民以食為天，民女認為，真正好的菜餚，應該能上大雅之堂，同時也能流於民間市井。”
“如果只一味追求食材珍貴，再好的菜餚也只能上權貴的餐桌，能讓普通人都吃得起，都學得會的菜，才是真的以民為首的好菜餚。”
“好！說得好！”臺下看客聽到她這麼說，都不禁稱讚。
葉水蘇往婦人靠近一些，用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說道：“民女略懂醫術，如夫人不嫌棄，賽後民女可為夫人診脈。”
婦人錯愕地看著她，隨後點點頭。
其他幾位掌勺雖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不服。
“你說再多也沒用，這是比賽，要遵守規則，你這取巧奪的冠，不公。”
葉水蘇不在乎他們的態度，轉頭笑語盈盈：“諸位也不用喊不公，說那麼輕巧，你們倒是取個巧來把冠奪了。”
“你不可理喻。”
幾人也不想再跟葉水蘇費口舌，齊齊來到知府面前：“知府大人，百宴會乃是三年一屆的盛會，如此次讓此妖女用如此取巧的手段奪冠，只怕百宴會名譽受損。”
葉水蘇聽到的重點是：妖女！他們居然喊她妖女？！
她上前憤憤地說：“你們喊誰妖女？閣下如果不懂禮貌，在下我剛好懂點拳腳。”
說罷就撩起袖子。
“你粗鄙不堪！”
“你們血口噴人，有辱斯文！”
幾人沉迷在口角之爭，謝翼知在知府耳邊耳語了幾句。
“好啦好啦！”知府大人打斷已經擺出打架架勢的葉水蘇。
小葫蘆見師姐準備打架，小短腿往前一伸，準備衝出去幫她，被旁邊的霍為拉回來按在原地。
知府大人隨即宣佈：“本屆百宴會，各家的烹飪都很有水準，各有千秋，為百宴會新增了不少風彩，至於有爭議的一事，確實楊梅不在本次會場準備的食材中……”
“就是就是。”
“知府大人英明。”
其他掌勺聽知府大人這麼說，迫不及待附和道。
“各位稍安勿躁。”知府大人繼續道，“但是，楊梅確實是本次會場裡取摘的，嚴格上來說也不算犯規。”
葉水蘇得意地向他們揚揚眉，看你們還敢不敢喊她妖女。
“總歸是會場的規定不夠嚴謹，造成賽果有爭議，所以本官決定，本屆百宴會臨時增設新奇菜餚名狀，由滋賢居取得。至於百宴會的桂冠取得者，將從其他四家中選出。”
眾人一聽，一時沒反應過來。
臺下的掌櫃一臉懵，跟奪冠比哪個厲害？
葉水蘇也一臉懵，那一百兩銀子呢？
謝翼知深知她是掉錢眼子裡的人，在知府大耳邊再輕聲說了幾個字，知府大人接著說：“增設名狀，同時也增設賞銀，一百五十兩。”
葉水蘇一聽樂開了花，比奪冠還多五十兩，簡直美上天，趕緊上前謝禮：“民女多謝知府大人，大人真是慧眼英明，越陽城能有知府大人這麼英明的父母官，真是越陽城百姓的福氣。”
謝翼知聽她上前一通拍馬屁，失笑地搖搖頭。
掌櫃一聽賞銀比奪冠還多，那這名狀是不是比奪冠更厲害？
幾位評審斟酌了一下，最後選定了由陶蓮居奪冠。
其他三家不好再說什麼，一臉有氣不敢撒的表情。
陶蓮居的掌勺奪冠自然心裡高興，轉眼看到旁邊的葉水蘇，心裡卻不是滋味。
葉水蘇可猜不到他們心裡的小九九，還沉醉在賞銀一百五十兩的喜悅中，臉上掛著的傻笑拉都拉不下來。
比賽結束，葉水蘇揣著銀票，拉著小葫蘆蹦蹦跳跳，在逍遙舍過習慣了摳摳搜搜的日子，突然變有錢的感覺真好。
掌櫃也在旁邊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這下要想想如何讓滋賢居取得新意菜餚名狀的訊息街知巷聞。
當初自已慧眼識珠，請到葉水蘇來代表參加比賽，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瞭。
這裡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來到葉水蘇跟前：“葉姑娘，我家夫人仰慕姑娘的廚藝，邀請姑娘到府上說說話。”
葉水蘇認得是婦人身邊的丫鬟，跟掌櫃打過招呼，拉著小葫蘆跟丫鬟來到知府的府邸。
她們跟著丫鬟來到內院，下人拿了兩盤糕點，放在廂房門前的石桌上，讓小葫蘆坐下吃糕點，然後帶著葉水蘇進到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