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波又起

不同於校長室裡二人達成共識後有所緩和的氣氛，醫療翼陷入了陰冷的黑暗，德拉科正緊閉雙眼，看起來十分反常，像是陷入了昏迷一般。

在波比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一道詭異的黑影“飄”向了馬爾福兄妹倆所在的病床附近。

艾莉西婭在黑影踏入醫療翼的同一瞬間便渾身僵直，她拼命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好在她今天因為害怕所以央求德拉科和她睡在了同一張床上，女孩緊緊抓著哥哥的手，感受著對方體溫的同時也稍稍放下了心——德拉科沒出事。

與此同時，黑影周圍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將她包裹住，那是一陣腐朽與血腥的味道。

艾莉西婭心跳飛快，她只能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分析來者的目的

是奇洛？還是他未被發現的同夥？他們是接到了誰的命令？

魔杖早已在那人剛剛來到附近時便警告了她，如果一個可以無視波比夫人潛入醫療翼的巫師想下殺手，她不會活到現在。

思及此，艾莉西婭緩緩睜開了眼睛，一下便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果然是奇洛。

男人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發出了嘶啞的聲音：“馬爾福家的小姑娘。”

那聲音似乎是從他身後傳來，但她敢肯定，這裡只有奇洛一個外來人。

艾莉西婭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波比夫人忙碌的身影，明智的沒有求救——奇洛用魔咒隔開了這一小塊地方與外界的聯絡。

“奇洛……教授。”女孩的手一動也不敢動，她擔心自已抽出魔杖的動作會被對方視為挑釁。

食死徒是一群瘋子，誰都不明白他們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這話是西弗勒斯告訴她的。

奇洛對女孩的乖巧很是滿意，目光中似乎又隱隱露出了幾分失望和不屑。

“告訴你的父親，小丫頭。”那奇怪的聲音又傳入了女孩的耳中，“黑魔王交到他手裡的東西至關重要，是他將功折罪的第一步。”

艾莉西婭有些發怵，冷汗早已順著脖子流向了脊背，她彷彿聽到了魔鬼的低語。

她費力的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自已看起來沒有那麼惶恐：“我會將今晚的話一字不落的帶給父親。”

“不要試圖向除你父親外的任何人講出這件事，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奇洛隨意地衝著女孩施了一道魔咒，看起來是單方面的契約魔法——告密者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艾莉西婭眼睜睜見著一道白光沒入了自已的身體，再一抬頭，原地已經沒了人影。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可控的顫抖了起來。

女孩清楚的體會到了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滋味，那是面對巨怪時都不曾有的感受。

如果那是一道索命咒，她甚至來不及驚訝便會失去性命。

那人絕不是奇洛，哪怕那個結巴教授是裝出來的膽小，也不可能給人那樣透著絕望與侵略的感覺。

艾莉西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她任由月光在她身上流過，就那麼坐了半宿。

德拉科和波比夫人在奇洛走後陷入了真正的睡眠，西弗勒斯不是今天夜巡，父親和母親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她獨自一人經受著恐懼的折磨，直至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才支撐不住，倒在了枕頭上。

天亮了，不會再有古怪的事情發生，如此想著，女孩終於睡了過去。

“西婭，西婭，醒醒！”

艾莉西婭仔細分辨著焦急擔憂聲音的來源，沒等她看到那人的正臉，她便被迫閉上了眼睛。

艾莉西婭高燒不退，已經一整天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斯內普用魔法檢測了女孩的身體情況，在接受到一旁鄧布利多肯定的眼神後，得出了結論，她昨晚被下了一個關於保密的魔咒。

不止艾莉西婭，德拉科也中了昏迷咒。

一連兩個學生在霍格沃茨遇襲，鄧布利多難得發起了火，下令徹查此事。背後之人不僅是給了馬爾福一個下馬威，更是打了霍格沃茨的臉。

被重點關注的奇洛教授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他的魔杖也沒有發出那兩道咒語。

這並不能打消鄧布利多對他的懷疑，前者犀利地直視著奇洛的眼睛，嚴肅道：“身為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你一定可以在接下來的課程中教導學生如何自保的，對嗎？”

奇洛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看起來甚是無辜。

不過，待回到辦公室後，他徹底換了一副樣子。

“主人，他似乎發現我了。”奇洛語速正常，語氣謙卑，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頭巾。

他後腦的地方赫然長著一張蒼白的人臉。

一切都說的通了。

蛇佬腔，食死徒的主人，兩條線索直指向一個答案——伏地魔。

只見那個消失了十多年的邪惡象徵發出了嘶嘶的聲音：“鄧布利多……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厭惡。”

在盧修斯又一次在壁爐裡喊出“霍格沃茨”時，納西莎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雖然盧克疼愛孩子們，但也不至於短時間內往學校跑兩次，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同西弗勒斯有要事相商，那這一次呢？

盧修斯還不知道回家之後就要接受來自妻子的盤問，此刻他的怒火和擔憂已經快從眼中實體化了，他少見的放棄了不疾不徐的優雅步調，面色陰晦、目不斜視地走進了醫療翼。

他現在沒功夫向誰問罪，只一心牽掛著他的一雙兒女。

德拉科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再進行一次檢查後就可以正常上課了，他很想陪在妹妹身邊，但斯內普教授警告他，如果耽誤了課程，那麼昨晚未追究的，他身為首席不顧命令在學校裡亂跑的行為，會為他帶來三天的禁閉——到時候他連續三天都沒時間看照艾莉西婭了。

盧修斯將一雙大手放到了德拉科身上，同時心疼地望著面色蒼白的艾莉西婭。

“德拉科，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是誰向你們施的咒？”

被父親叫到的男孩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父親，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感覺到異常，倒是西婭，發了高燒又一直沒有醒過來，怕是嚇壞了。還有巨怪事件，那幾個韋斯萊一直在欺負西婭，他們把她騙到巨怪所在地，還推了她！”

正說著，女孩的睫毛輕顫了幾下。

馬爾福家的兩個男人頓時圍了上去，艾莉西婭剛剛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父親和哥哥一臉關切的注視著自已。

她很想給他們一個笑容，但似乎有些困難。

見狀，盧修斯略帶緊張的讓德拉科去找波比夫人。

就在德拉科離開醫療翼的一瞬間，艾莉西婭便啞著嗓子，費力的說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爸爸，我有話要說，不能讓別人聽到。”

盧修斯心領神會，再一次在霍格沃茨施了閉耳塞聽咒，雖然有所準備，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的訊息是這個。

艾莉西婭接過父親遞過來的水，在後者不容置喙的目光下勉強喝下一口，便完完整整的複述了昨晚的場景。

奇洛的可疑，對方交代的那句話，以及那個不可違背的咒語。

盧修斯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知道當年神秘人命令的人只有神秘人自已。

小姑娘在奇洛離開後，獨自透過線索能推測到的事實，盧修斯自然也能分析出來。

黑魔王沒有死。

黑魔王對馬爾福家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

最後一條，也是盧修斯最在意的，他的孩子們已經被黑魔王注意到了，尤其是西婭。

愧疚，自責，不安，驚惶等等情緒在同一瞬間席捲了男人的內心，他的腦中甚至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他沒能保護好自已的女兒。

多年前的食死徒都沒辦法在黑魔王面前保持鎮定，更何況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女孩，盧修斯沒辦法想象艾莉西婭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他想盡辦法維護了納西莎左臂上的一片潔白，自然也無法接受自已的孩子被烙印上黑魔標記。

盧修斯顫抖的撫摸著女兒的臉頰，語氣卻很是堅定，彷彿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西婭，別怕，爸爸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