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學院加了分,但在場的斯萊特林們並沒有多開心,艾莉西婭猶如吃了一顆比鼻屎味還奇怪的比比多味豆,德拉科和斯內普則陰著臉,看那樣子似乎徹底記恨上了韋斯萊一家。

斯內普把目光落在了麥格教授身上,一個詞一個詞的說道:“兩位韋斯萊先生,這個週末去找費爾奇關禁閉。”

他甚至不想看到那兩個紅頭髮的男孩。

落下一句不容置喙的話後,斯內普攔腰抱起了倚靠在哥哥身上的女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德拉科立刻跟了上去,走之前不忘給韋斯萊雙胞胎一記眼刀,而後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狠話:“等著吧,我會把今天這一切如實告訴我爸爸的。”

他保證,接下來的日子,羅納德·韋斯萊和他的哥哥們一個都不會好過!

麥格教授見斯內普已經帶著人離開了,對著三年級的雙胞胎正色道:“兩位,請把一年級們安全送回休息室。以及,明天晚上八點去我辦公室禁閉,這個週末去找費爾奇先生關禁閉。”

弗雷德和喬治看起來認錯態度良好,他們一齊點了點頭,將幾個小孩帶到了事故現場外。

五人在確認已經走到了麥格教授聽不到的地方後,激烈地討論起今天的事情來。

羅恩最先按捺不住,他追上了走在最前方的人問道:“赫敏,那個小馬爾福真的沒有威脅你嗎?她可是個斯萊特林,未來的黑巫師,看起來屬實不像什麼好人。”

還沒等赫敏說話,喬治便反問道:“嘿,小羅尼,剛剛不會是你把她推倒在地上了吧?”

“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剛剛在一間空教室發現了在看麻瓜報紙的小馬爾福,呃,我們沒有注意到這點,反而把她教訓了一頓。”弗雷德攬住了羅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發問。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懊喪。

不得不說,小馬爾福今天是真的有些倒黴,接二連三的被韋斯萊欺負,看來兩家不對付的傳言是真的啊。

哈利推了推鏡框,回想起小馬爾福那一句“波特,接著!”有些臉紅,她不計前嫌,充滿信任的將魔杖拋給了他,他卻覺得她是個壞巫師……

“所以馬爾福家養出來了一個對麻瓜感興趣的女孩?”羅恩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後臉色彷彿喝了苦瓜汁一樣難看,“那她也是個小號女版斯內普,你們都不知道她剛剛跟我和哈利說話的神情和語氣,簡直同老蝙蝠一模一樣!”

“是斯內普教授!”赫敏忍不住糾正道。

被五個格蘭芬多熱烈討論的女孩,此刻正在醫療翼喝著苦澀的魔藥。

艾莉西婭緊緊擰著眉,捏起鼻子,將醫療翼女王,也就是波比夫人遞過來的魔藥一口灌了下去。

德拉科手疾眼快的從校袍口袋裡掏出一塊糖,塞到了妹妹嘴裡——西婭從小喝魔藥就容易吐,為此,斯內普後來研發了不少果味魔藥。

因為媽媽經常寄包裹,艾莉西婭又習慣在衣服的口袋裡裝口紅,所以,他這裡從不缺為妹妹準備的糖和髮帶。

“好好休息,德拉科會陪你留在這。”斯內普看著含糖躺下的艾莉西婭,一反常態的沒有過多幹涉,細心的為她掖了掖被角,“她不習慣一個人在這麼空的地方睡覺。”

第二句話,他是對著波比夫人說的。

安頓好了兩兄妹後,斯內普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大步走向了校長辦公室。

艾莉西婭以為這是針對救世主的考驗,殊不知自已也是鄧布利多關卡中的一員。

她年紀還小,尚且分析不出來,斯內普可不一樣。

“鄧布利多!”

白鬍子的老頭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會在這個時間點迎來魔藥課教授。

他像是沒聽到來人的低吼一般,笑呵呵地詢問道:“要來杯紅茶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目光凌厲,隔著一張桌子直視著鄧布利多,一字一頓道:“她是我的教女。”

She is my goddaughter.

那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學生,是他唯一的教女,毫不誇張的說,是她給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是艾莉西婭將一個餘生只為贖罪懺悔,永遠停留在某一晚的人,引向了充滿希望和新生的未來。

鄧布利多如何差遣他,他都毫無怨言,那是他該償還的罪孽。可艾莉西婭不一樣,她只是個孩子。

“不管你在籌謀什麼,我都絕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刻被視為加入了格蘭芬多那群……蠢貨的隊伍裡。”斯內普雙手壓在了桌上,毫不相讓的表達著自已的立場。

鄧布利多的確是想試探艾莉西婭的態度,在霍格沃茨裡,沒有什麼事可以瞞住他,小馬爾福訂購麻瓜報紙,甚至有個麻瓜朋友的事情也一樣。

斯內普一眼就能看出這位與他打交道多年的老校長在想什麼,他一改往日的面無表情,怒目切齒道:“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她永遠不可能成為救世主的靶子來吸引黑魔王的怒火,她不是任你擺佈的棋子!”

若是馬爾福家的女孩站在救世主的隊伍裡,黑白兩方的壓力便會接踵而至,這樣的感受斯內普體驗過,怎麼可能讓教女再經歷一番?

待黑魔王捲土重來,看到徹底站到對面陣營的馬爾福一家,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只要他將一部分的目光放在了馬爾福家身上,對付波特的人手就會少一點。

哈利·波特是莉莉的孩子,斯內普不會讓他像他的母親一樣隕落於那道綠光之下。

但艾莉西婭·馬爾福,是他的孩子。

她叫他教父。

鄧布利多凝視了一會兒放在架子上的分院帽,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西弗勒斯,正如你所言。”

“她是你的教女,我相信,她一定會做出如你一般正確的選擇。”

就像十多年前的西弗勒斯為了莉莉加入了鳳凰社,如今的艾莉西婭也一定會因為家人步上和她教父同樣的道路。

鄧布利多明白這一點,斯內普也明白。

他只想竭盡所能為女孩撐起一片安全的保護罩,並希望她晚一些跨出這裡,踏上那條充滿荊棘,壓抑至極的路,僅此而已。

校長辦公室陷入了長達數分鐘的沉寂,斯內普緩緩將雙手抬離桌面,他的指尖已經微微泛白。

無論是利用價值方面,還是與盧修斯父親的交情,馬爾福在黑魔王心中的地位都是不可取代的。

如果盧修斯轉投鳳凰社,甚至僅僅只是不站在食死徒一方,對鄧布利多派而言都是極大的鼓舞。

更何況,若是連一向精於算計,明哲保身的馬爾福都冒著被追殺的風險背叛了黑魔王,食死徒中本就不再堅定的那些人自然會有所斟酌。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能讓艾莉西婭涉險。還有,任何有關馬爾福家的安排,你都要毫無隱瞞的提前告訴我。”這是斯內普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鄧布利多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勸阻,他只能主動將自已置身於計劃當中,必要時或許還會當起盧修斯的說客——此刻的斯內普覺得,鄧布利多才是那個最精明的人。

白鬍子老頭將一塊滋滋蜂蜜糖塞進了口中,露出了滿足的微笑:“我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