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白被陌生人拍,身體會有一個防禦性的條件反射,他抬手拽住無邪的手腕就是一拉一拽,直接把無邪的手腕卸了。

無邪直接疼得罵了出來:“宋人頭你有病啊?!”

張海白見是無邪,眼底的殺意立刻收了回去,低低說了句抱歉,然後立刻就是一按一掰,又把他的手腕接了回去。

完事兒之後他雙手提竿,雙腳抓地,直接用力一提,就把那水裡的東西拉了出來。

那東西很重,再加上船體是在不斷向前的,海水的阻力也不可估量,所以導致整個魚竿被直接壓成了一個恐怖的弧度,彷彿隨時都會攔腰斷掉。

無邪第一次見到這場面,也顧不得痛得要死的手腕了,連忙湊上前去看張海白到底釣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張海白見那東西有些執拗,跟被東西卡住了一樣,已經有些拉不動了,就用上了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用了全力發現自已也對底下的東西無可奈何,就讓無邪去把張禿頭叫起來幫忙。

無邪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去了。

張禿頭很快就來了,他抬手從張海白的前方握住了魚竿。

最後隨著張海白和張啟靈的用力,一個巨大的鐵疙瘩被拖了上來。

無邪沉默地看著那還在滴水的大鐵塊,沉默了一會兒。

這東西看上去淨重量得他媽一噸多吧?!

海水平均阻力是106N,換算過來也就是二十斤左右。

但他們的行進速度較快,肯定遠遠不止這點兒阻力,而且那東西從海底釣上來的,所以光海水就起碼得五六十斤的阻力。

也就是他們倆人聯手把五六百公斤的東西給拎起來了?!

什麼鬼啊?!

無邪下巴都要掉了,什麼精悍世俗的臂力啊?

低頭一看,他媽的甲板都開裂了。

真幾把牛逼。

張海白看了眼無邪,伸手幫他把下巴合上了。

無邪:“……?”

這人什麼毛病?

張海白從無邪身邊路過,道:“吳老師收收腦子,罵的有點髒。”

無邪:“……?”

他沒張口說話啊?

無邪和張禿子對視上了,張禿子朝他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小吳,我學生他有點兒心直口快……而且他的這兒——有點問題。”

張禿頭說完,點了點自已的太陽穴。

無邪聽了點點頭,問他:“你沒帶他去醫院治治嗎?”

張禿頭笑笑,道:“治不好,所以現在天天發病啊,你也看到了小吳,這不,莫名其妙的。”

無邪乾笑兩聲,暗道你其實也挺莫名其妙的。

彼此彼此。

張海白把船老大找來後,船老大一看那東西就認出來是什麼了,他道:“這東西先放我船上,等送你們回來我就送去政府。”

無邪聽了一臉震驚:“我靠,這不會是國外的勘探裝置吧?”

船老大聽了直呼是的是的。

張海白拍了拍無邪的肩,道:“吳老師,別震驚了,在海上釣魚什麼都可能釣起來,沒準下一秒就釣個海猴子上來……”

“海猴子?”無邪又想起了之前在鬼船上見到的那東西,身子一抖,背後發涼,心說我才不要,那鬼東西太特麼嚇人了,醜爆了。

“先別管這個了,我的魚頭鍋好了,你們要沒事的話,就收拾收拾過來吃飯吧。”船老大看了看他們幾個,說完就走了。

無邪他們幾個一聽有吃的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跟了過去。

他們餓了挺長時間了,可真是油鹽未進滴水未沾……不,海水沾了。

張海白剛過去就聞到了魚的鮮香味兒,桌子那兒已經站了很多人了,船員阿寧他們都在。

阿寧見他們來了,朝他們一笑,微微頷首。

張海白一愣,也回了個點頭。

張海白找好位置要拿筷子吃飯,就見那王胖子剛夾起一塊還冒著白煙的魚皮,直接就往嘴裡塞。

張海白見了直咂舌。

嘖嘖嘖,這不得燙死。

果不其然,那王胖子下一秒就被魚皮燙到了,半張著嘴直“嘶嘶”吸氣。

張海白無奈嘆氣,從桌子上拿了杯水往裡放了幾塊兒冰塞給了王胖子。

王胖子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這才緩過來,對張海白道:“真謝謝這位小同志了,不然胖爺我怕是要被燙個半死。”

\"不客氣。\"張海白朝王胖子點了點頭。

無邪見王胖子被燙成那樣,立刻就把將要送進嘴裡的魚肉吹了吹,這才真的放進嘴裡。

吃了一塊後,無邪的眼睛就亮了。

烹飪得恰到好處的魚肉送入口中,口感與味道完美融合,讓人回味無窮,欲罷不能。

張海白一聞那味道就知道是極品,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把肉吹了吹,送進了嘴裡。

哦------天哪----

這軟糯的口感,這極致的享受......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張禿頭湊近鍋子扇聞了一下,感嘆道:\"來西沙就是不一樣,我們那兒可吃不到這麼好的東西。\"

\"哎哎哎,幹什麼呢?拍馬屁歸拍馬屁,離鍋子遠點!一會兒你口水再噴進去,惡不噁心?\"王胖子見張禿子竟然離那鍋子那麼近,立刻把他拉遠了。

張禿頭聽了才看到王胖子,便伸手同他握了手,道:\"生面孔啊,怎麼稱呼?\"

王胖子看了他一會兒,又轉頭看向了阿寧,問道:“寧小姐,這禿子誰啊?”

還不用等阿寧接話,張海白就開了口,回答了他的問題:“這位是我師傅,這次行動的顧問之一,你可以叫他張教授或者張先生。”

張禿頭點點頭,看上去很是認可張海白的話,他道:“對,請不要叫我張禿子好嗎?”

王胖子一聽是教授明顯沒那麼放肆了,立刻抱拳道:“行行行,張教授,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您多多擔待,別往心上去,我就一粗人,姓王,您叫我胖子就行。”

張禿子聽了之後就笑了,似乎之前的話根本沒往心上去:“這個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和粗人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也就是分工不同罷了。”

王胖子明顯沒聽明白張禿子在那兒逼逼賴賴些什麼,只好陪笑。

張禿子這時彷彿失了明一樣,完全沒看人的臉色,問道:“那王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張海白聽了一樂,心道這啞巴張雖然平時啞巴,但心裡可記仇得很。

這戴上面具可是把面具摘下來了。

索性不裝了唄。

還挺有偶像包袱。

思及此,張海白也不管他們聊沒聊完了,抬筷子就夾了一口魚送進嘴裡。

按位分族長比他大沒毛病,但按輩分族長可比他小兩輩恐怕還多。

所以他先動筷子沒毛病。

張海白見他們聊了起來,自已拿著小板凳默默吃飯。

後來他們胡鬧到王胖子勇闖船艙,屠了船老大的酒。

王胖子狂笑著抱著兩壇酒出來了,他依次給幾人倒上了。

船老大過來攔,說什麼那酒是給龍王爺的不能喝。

王胖子一聽直接怒了,掏出了自已的紅星二鍋頭就塞給了他,道:“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你這破酒龍王爺喝了都得上來把你的破船掀翻——這個給你!給咱龍王爺換換口味!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紅星二鍋頭,好東西,你別他孃的不知好歹。”

船老大捧著酒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酒是椰子酒,張海白喝了咂咂嘴,感覺度數不高,就放開喝了。

他吃飽後就找了個地方窩著了,窩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後面他是被張啟靈搖醒的,張啟靈對他道:“要下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