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見到張海白本來還沒什麼,正要說什麼,卻見一張大臉過來了,頓時嚇得失了聲,腿軟地後退。

張海白警惕地揹著阿寧背對著無邪,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東西。

樓梯口在另一邊,他們要想過去必須得從那東西那兒過去。

但那東西剛才還要攻擊他們,不可能讓他們過的。

要不……殺了?

希望殺了之後某人可以反省一下自已的體能,然後鍛鍊。

張海白眼底暗光一閃。

反正……只是個禍害而已。

無邪看著張海白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安心。

而且莫名熟悉。

就在張海白動手想要把阿寧給無邪,自已去解決那東西時,突然一聲“我的媽呀”打斷了他的思路。

張海白腦子短暫空白了一會兒,就見那東西轉頭直直看向了聲源。

它突然大吼了一聲,朝著剛下來的張禿子撲了過去。

之後就是張啟靈的獨秀。

張海白打了個哈欠,神經鬆弛了些,又困了。

那海猴子被張禿頭逼得走投無路,直接破牆而出回了海里。

張禿頭還謹慎地往水裡補了幾槍。

張禿頭看到了張海白,立刻上來朝著張海白的臉就是一巴掌,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張海白的眼鏡被扇飛了,頭歪了,臉卻沒紅。

張禿頭狠狠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說過這次出來要聽話嗎?”

張海白聞言不服氣地抬頭張了張嘴要說什麼,但看了眼張啟靈那透過人皮面具清清冷冷的眼睛,頓時唯唯諾諾不敢吱聲了。

張禿頭看了眼阿寧,叫了她兩聲,發現她沒反應之後,就看向了無邪道:“先回去再說。”

張海白他們來到了樓梯下面,張啟靈毫不客氣地踩著張海白的肩直接翻了上去,然後伸手拉他和無邪。

四個人剛到甲板上,甲板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一聲巨響。

不用看都知道是龍骨斷了。

這船怕是過不了幾分鐘就會沉。

張禿頭臉色發白,說:“船來了,我們先上去,別的事,之後再說。”

抬頭一看,船老大他們的漁船已經跟過來了。

他們跟的很近,但遠不到捱上的程度。

船老大見到他們都在,很是高興地揮了揮手:“你們怎麼樣?”

張海白揹著阿寧,笑著和他們揮了揮手:“都沒事兒!”

漁船上的船員聽了霎時都歡呼了起來,看樣子是真的高興。

張海白見了嘴角的弧度也不由真心了一些。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被他們的行為嚇得和一攤攤爛泥一樣。

所以說,純粹的漁民和他們這些陰險狡詐的小人還真的就是不一樣。

鬼船由於破損過度的緣故,速度已經遠遠沒有之前那麼快了,漁船很快就靠了過來,無邪和張海白揹著阿寧最先上的船,張啟靈隨後。

之後船老大見他們都沒事兒就立刻把錨搬了回來,大喊道:“快開船!開船!我們抓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之後的事情張海白就沒有參與了,大抵是阿寧被船員們帶去處理她頭髮裡的東西。

好像是叫什麼……人面臁?

無所謂,不重要。

張海白熟練地摸著路線回了船艙,他乖乖被張啟靈用張禿子人設罵了一頓之後,就換了衣服躺平睡覺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他不小心被船顛簸了一下摔在了地上,摔醒的。

他揉了揉亂成一團的頭髮,起身走出了艙門,到了甲板上。

結果剛出去他就傻眼了。

媽的風好大,他頭髮直接糊一臉。

艱難地扒拉了一會兒後他選擇了放棄。

他抬眼向前望去,看到了夕陽。

很亮很大,也很美。

一天之中已經處於晚暮時期西下的太陽已經遠沒有那麼的耀眼,溫暖的紅光灑在了每一處地方,海面倒映著波光粼粼的暖光,很唯美,很浪漫。

這時,無邪似乎是在看海,正好在張海白的視野裡經過了,正好站在了夕陽的正前方。

張海白拿出了攝像機,熟練對焦,拉遠鏡頭,直接就是一張。

青年男人的身形逆光而立,強風吹散了他的頭髮,卻難掩他少年般的恣意。

雖然只能看到漆黑的輪廓,無法看清內裡,但這並不耽誤透過他身形的日光落在別處,傾瀉在他人身上。

他長長的影子拖曳了很遠,直到畫面外——彷彿整個畫面都在訴說著只屬於他的故事。

張海白看了眼成片,笑了下。

馬上就要入局了呢,小三爺。

船沒有照著原來規定的路線走,無邪感覺很奇怪,就疑惑地問了句船員:“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船員沒說話,倒是他邊上的阿寧開了口,道:“我們還得去永興島接幾個人。”

無邪轉過頭,看向了阿寧,發現她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便笑了笑,問她:“去接誰?”

阿寧指了指碼頭上站著的幾個揹包的人,對他說:“他們,幾個潛水員,一個和你一樣的顧問,我想你一定認識。”

無邪聽了便使勁朝那邊看,張海白在邊上看得直笑,心說本傳邪到底是怎麼做到讓人又無語又感覺他可愛的?

快靠岸的時候,一個船伕大喊了起來:“哦嘞嘞!做好準備哦!我們在這裡!”

隊伍裡唯一一個胖子轉過了身,大罵了一聲:“哦你個頭啊你大爺的,讓胖爺我蹲在這裡喝了半個多小時西北風,你們他孃的到底有沒有時間概念?!”

張海白挑了下眉,心說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是他們耽誤的。

不過他毫無愧疚之情,畢竟罪魁禍首到底是他老闆和無邪。

他沒有背黑鍋的義務。

張海白見胖子他們都上船了,覺得沒意思,剛睡醒短時間也不能再睡了,就拿了個海釣魚竿去了船邊,開始釣魚。

結果釣著釣著,船開了又給他晃睡著了。

無邪看著撐著臉睡著了的張海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心道這嗜睡的人最近怎麼總是遇到。

這上個斗的悶油瓶和那張小哥也愛睡覺。

怎麼?他長了一張讓人看了就想睡覺的臉嗎?還是他身邊的磁場很催眠啊?

無邪不著五六地想著。

突然,他看到了張海白手裡的魚竿上的魚線突然繃緊了,很重的樣子。

“臥槽,宋人頭,醒醒,上鉤了!”無邪連忙去拍張海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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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禿子(張啟靈):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單純想扇我那“乖巧可愛”的學生而已。

宋人頭(張海白):(扶眼鏡)(被張啟靈死亡凝視)……(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