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讀課文的靈感)

張海白看了眼手機,四月中旬了,下午兩點半。

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南方真是熱的要死。

二十六七度,北方這個時間才二十度左右。

張海白坐在吳山居院子裡的樹下,他覺得他必須做點兒什麼避暑措施了。

“做點兒什麼好呢?冰棒兒?”張海白盤起了腿,開始思考。

他想了一會兒,拿起了旁邊的速寫本開始臨摹吳山居小樓。

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做什麼。

弄點兒吃的還是弄個泳池什麼的……

有沒有什麼很久沒吃上的東西……

“有了!”張海白想了一會兒,猛的一拍腦袋,大喊了一聲,把路過的無邪給嚇了一跳。

無邪看著張海白,一臉懵逼:“不是,小公主,你能不能別在我路過的時候突發腦疾啊?”

“小三爺,你要不要吃冰糖葫蘆?”張海白神色認真地看著無邪。

無邪沉默兩秒,抬頭看向了天上的太陽。

張海白見他遲遲不低頭,也抬頭看向了太陽,結果被強光刺得直流眼淚。

無邪問道:“你看見了麼?小公主。”

“看見什麼?我要瞎了。”張海白眼裡的太陽因為長時間注視變成了綠色。

“那無比熾熱的太陽。”無邪道。

“所以呢?”張海白還是沒明白他要表達什麼,又看了一會兒,他實在受不了了,先低下了頭,他拼命眨著眼緩解眼部的痛苦,結果發現看什麼都是紫的。

他正疑惑無邪怎麼做到一直看太陽的,結果扭頭一看,發現他媽的無邪是仰著頭閉著眼睛的!

只見他閉著眼睛特別有深意地開了口:“你說在這熱情似火的春天……”

他話說一半,斷了。

“無邪!你神經病啊?!”張海白還是覺得眼淚止不住,眼睛生疼,“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覺得在這天氣,‘冰’糖葫蘆可能做到嗎?”無邪低頭看向張海白問道。

張海白緩了緩,覺得沒那麼難受了,才睜眼開口道:“溫度阻止不了我追求美食的步伐。”

“好好好,我先出去一趟,你自已在這兒折騰吧,找幫手就找王盟,我晚上回來。”無邪朝他擺擺手,走了。

張海白目送他離開,然後轉身就進了小樓裡,走到王盟桌子前,伸手一拍,聲情並茂地喊:“王師父,請幫幫我!”

王盟聽了張海白的請求後,立刻起了身,道:“走!為師帶你去征戰菜市場!”

王盟輕車熟路地帶著張海白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家貿易市場,他大手一揮,道:“要買什麼水果什麼調料,這兒都有,隨便買。”

張海白點了點頭,摸到了一家賣山楂的地攤前,狗狗祟祟道:“老闆,山楂給我來二十斤。”

那老闆聽了直接震驚住了:“小夥子,你便秘哦?買那麼多?”

王盟一聽也震撼住了:“你進貨來了??山楂就二十斤,祖宗,咱們還得買別的東西呢!”

“對哦,那先來十斤吧。”張海白恍然大悟後果斷削了一半。

“別聽他胡說八道,一斤就夠了。”王盟把張海白推開,對地攤阿姨笑笑,道。

阿姨聽了笑了笑,給他們稱重:“小夥子北方來的吧,一聽口音就是——但是阿姨和你說啊,山楂吃多了不好哦,對胃不好哦。”

張海白聽了點頭:“嗯嗯。”

之後他們兩個又去買了草莓,樹莓,桑葚,西瓜,哈密瓜,葡萄……

最後買了白砂糖和竹籤兩人就回去了。

大包小裹的,這一圈圈下來居然硬生生磨蹭了兩個小時。

張海白和王盟把冰箱,鍋和煤氣灶搬了出來,連著插座放到了一邊的樹蔭下。

“師父,洗水果,串一下糖葫蘆。”張海白吩咐道。

王盟應了一聲,拿了個盆去把那些水果洗了一半多,然後挨個串成串。

張海白則是拿了個托盤出來,在表層刷了一層油——這層油是為了防止一會兒糖粘在托盤上拿不下來而刷的——然後帶著托盤出去了。

張海白走到灶臺邊,開啟了煤氣灶,把托盤放下,拿出白砂糖,等鍋熱了,倒進鍋裡再加水熬製糖稀。

糖水比例二比一,開小火慢慢熬,保持火焰高度在水位高度之下,防止糖稀炒糊。

“師父,幫我倒舀子涼水出來。”張海白看糖快要化了,就對王盟吩咐了一聲。

王盟給他舀了一盆涼水過來,張海白看了一眼,直呼臥槽:“不是,師父,水費不用交嗎?你整這老些?”

王盟“嘖”了一聲,直接潑了半盆塞給他:“行了吧?”

張海白:“……”

彳亍口巴。

張海白點了一筷子糖稀出來,放到水裡,然後拿起來放到嘴裡,發現它嚐起來變硬變脆後立刻拿起了一邊的檸檬酸倒了一小勺進去攪拌均勻,讓糖稀稀釋。

之後他開了最小火,把王盟遞過來的糖葫蘆都涮了糖稀,然後放到提前準備好的托盤裡,放進冰箱冷藏。

“一會兒就能吃了。”張海白看了眼時間,“六點零四,無邪他們說晚上回來,天快黑了……師父你去把桌子搬出來吧,正好現在做飯,他們能吃上。”

王盟點頭,把桌子搬出來了。

張海白動作嫻熟地圍上了圍裙,拿起了鍋鏟——天要黑了,王盟幫他把院子裡的燈開啟了。

無邪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回來了正看見張海白在和王盟玩抽二條。

黑瞎子進門看見一桌子飯菜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盤綠油油的東西,驚喜道:“青椒炒肉絲!有品啊小公主!”

張海白抖了抖被王盟抽的都是印子的胳膊,道:“算到你們要來,特地準備的。”

張海白看向了他們身後的解語臣和宋出地,略帶慵懶地笑道:“花兒爺好啊,咱們可是正經挺久沒見了。”

解語臣笑著點了頭:“小公主好啊,確實好久沒見了,還要謝謝上次你幫我乾爹把那幾個老東西揪出來呢。”

張海白爽朗一笑:“別客氣,快進來吃飯吧。”

王盟去拿了凳子過來,幾人坐好後開始吃飯了。

“你怎麼算到小花和黑眼鏡要來的?”無邪給張啟靈夾了一筷子白切雞,然後問張海白道。

張海白吞了口飯,含糊道:“我這不是會算命嗎?對了,胖子怎麼沒來?”

“潘家園那邊出了點兒事兒,他有點忙不開,”無邪看了他兩眼,轉移了話題:“最近聽說你又在搞大動作?咱們幾個人裡面看上去最不沾土腥子味兒的就是你了……”

黑瞎子見他們聊的開心,悄悄把筷子伸向了唯二的紅燒肉,他手很穩,立刻就把紅燒肉夾進了嘴裡,正要夾下一筷子,卻被另一雙筷子截了胡。

抬眼循著筷子一看,是宋出地。

黑瞎子笑著開了口:“宋小兄弟,你說咱們好歹相識一場,這最後一塊肉,不如讓給我?”

宋出地皮笑肉不笑:“行啊,黑爺。”

黑瞎子聽了一笑,正蠢蠢欲動,宋出地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肉夾走了,放到了張海白的碗裡:“我老闆辛辛苦苦做飯,還沒吃上呢,你一個人幹了半盤子,休想。”

黑瞎子的筷子僵硬且尷尬地在空中停滯了兩秒,然後他收起了筷子,委屈巴巴看向解語臣:“花兒,他欺負我!”

解語臣正和張海白他們聊天呢,沒工夫搭理他,就敷衍地用手呼嚕了一下他的狗頭就算完事兒了,然後黑瞎子就被宋出地嘲笑了。

幾人挺久沒見了,談笑風生了很久,後面張海白上頭了還去自已院子裡把去年釀的蘋果酒給刨了出來給幾人倒上了。

“果酒不醉人,但是氣氛都到這兒了,哥幾個不喝點過不去,兄弟們,我幹了,你們隨意!”張海白給他們倒完舉杯就是直接幹到了杯底。

被張海白這麼一鬧,他們也都站起來了,紛紛碰了杯。

這頓飯他們七個人吃了五個小時。

後面張海白見不夠吃直接把糖葫蘆拿出來祭天了。

十二點多了他們還沒睡,硬是癱在原地賞起了月。

結果全在輕微的酒精作用下在院子裡睡著了。

最後還是張海白半夜醒了把他們叫起來讓他們進屋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