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麒麟為何會患有失魂症?”

“那是被貪念控制的我種下的詛咒,是我對不起他們。”

“父親莫要自責,我相信您也是不願意的,您只不過是被控制了,那詛咒可有解法?”

“有,但你如今力量還無法做到。”

“父親,我會努力修煉的,到時定將您解救出來。”

“沒用的,貪念有他們的補給只會越來越強,而我的意識也正在被侵蝕,如今我的身體和力量都已被它控制,只有這一絲神魂還算純淨,人心是貪婪的,但人心所產生的貪念在一般情況下是可以被自然淨化的,不過那個家族修建了一個裝置用來收集貪念,讓貪念無法被自然淨化,貪念聚集得多了,就成了一種汙染物質,並且產生了自我意識。”

“那我該如何救您?”

“孩子,你救不了我,你要做的就是毀了那個家族裡的裝置,然後進入青銅門,殺了我。”

“父親……”初九剛想說自已可以淨化貪念就被九弦打斷了。

“沒事的,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死後你會接任天道之位,到時記得每十年選一個比較優秀的人出來,讓他去給那些叫系統的存在當任務者,這是我和它們的交易。”

“知道了父親。”算了,就存著給他一個驚喜吧。

交易,系統,是父親讓它們將我帶回的代價吧。

“好了,我不能離體太久,否則會直接消散,貪念和那個家族已經盯上你了,要千萬小心。”

“好。”

話罷九弦再次擁抱了初九,初九趁著這個機會默唸咒語淨化了九弦身上的一部份貪念。

“再見,父親。”

九弦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初九重新睜開眼,他還是在耳室裡。

紅爺還暈著,但已經有了醒來的跡象,張拂林卻已成為一具白骨。

初九對他說了聲對不起後給他念了往生經,用靈力將他火化後存在一個吊墜裡收入了空間。

有了九弦的幫助,初九隻把有關於劇情的記憶封印就好了,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它無法抹去。

系統和九弦有合作關係,所以也不用擔心被抹去。

而前世生活的記憶,初九根本不在乎。

初九對九弦的淨化也增強了他對自身力量的控制權,使九弦對初九的祝福更加有用,所以初九不必在擔心被竊聽心聲和記憶。

記憶封印存在的意義是針對被控制的天道給初九種下的詛咒,抹去記憶的詛咒。

初九將“青銅鈴”也一併收入了空間(將東西收入空間並不需要觸碰。)後走到紅爺身邊調息,他要保持自已的靈力充沛,這墓裡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

紅爺醒來後看到的就是空曠的墓室頂,起身後才看到一旁打坐的初九。

“小九?”

初九聽到紅爺的呼喚睜開眼。

“怎麼了?紅爺。”

“只有我們了?”

“嗯。”

初九從空間裡拿了一包壓縮餅乾和水遞給紅爺。

“紅爺吃點吧。”

“多謝。”

“客氣。”

快速吃完東西后二人又重新趕路。

紅爺是見過初九的手段的,但因為有齊晉風為前列,所以並沒有很驚訝。

沒了張拂林帶路,這一路上的機關也耗了兩人不少時間。

紅爺對機關的瞭解也算得上很厲害了,但也比不過張家人。

初九接觸過的機關並不多,但好在學習能力強悍,倒也不是特別吃虧。

一路上受了不少傷,但好在都是些皮外傷。

到了出口,紅爺走在前頭,初九在後面。

出口是一個瀑布,二人抓著崖邊的藤條,順著水流下落到了一個水潭裡。

剛上岸就被一群人圍住了,還有不少人手裡都拿著槍。

“啪啪啪!”一個身影伴隨著拍手聲出現,那人身材高大,國字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竟然能活著出來,還保住了一個人,不愧是天選之子。”

紅爺見有人,早早地將初九護在了身後,警惕地看著那人。

初九雖然在紅爺背後,但也是不斷試著凝聚靈力。

國字臉的人明顯是注意到了初九的小動作,嘲諷一笑。

“哈,別試了,我帶了專門剋制你的東西。”

初九絲毫不理會他,雖說他受到了很大的阻礙,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凝聚。

紅爺也終於明白他的目的,默默地又將初九往自已身後藏了藏。

“你什麼意思?”

“唉~真是好感人的父子情啊,不過紅爺,你要是跟我合作可是會有不少好處的,護著他你不但什麼都得不到,你的家人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紅爺猶豫了一下,但終是沒有答應。

“一個義子而已,何必呢?上。”

那些人接收到國字臉男人的命令後紛紛向他們攻去。

紅爺一把軟刀舞得出神入化,每次揮劍都是幾條人命。

初九也拿著九吟迎戰,九吟上殘留的毒屍體液起到了極大的幫助。

可兩人的武力值再高,也終是敗在了人海戰術之下,二人的體力都已到了極限。

在如此明顯的實力差距下,初九終是不忍紅爺與他一同受苦,便放低了姿態。

“我跟你走,放了他。”

“小九!”

國字臉讓他們停下了攻擊。

“不錯,是個有覺悟的,不過,我喜歡——斬——草——除——根。”

話罷迅速掏出手槍對著紅爺扣下扳機。

一聲槍響,初九離紅爺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眼看著子彈離紅爺的眉心越來越近,初九祭出殞月配合著靈力揮出一道風刃將子彈打偏。

國字臉有些震驚,他們研究了這麼久的東西競對他沒用嗎?

不可能,肯定還是有些影響在的,不然他早就逃了。

既然他還有靈力,那就消耗他的靈力。

“開槍。”

男人一聲令下,幾十把槍對準紅爺射出了子彈,初九瞳孔猛縮,迅速揮動殞月在紅爺周身凝聚了一堵風牆,子彈一觸碰到風牆就被反彈回來,擊倒了不少人。

初九被壓制得厲害,想要維持住風牆就得源源不斷地向那邊輸送靈力。

一手掐著訣,抵擋攻擊的速度也慢了不少,不一會就中了好幾槍。

紅爺剛從脫力的暈眩中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已被一堵風牆護著,而國字臉正用手槍對著半跪在地上的初九扣動了扳機。

初九以為國字臉想要殺了自已,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如何在他死後保住紅爺,就看到了一襲紅衣的紅爺擋在了他面前。

“紅爺!”

初九將所有靈力都用在了風牆上,現下腳又受了傷,只能看著子彈貫穿紅爺的胸膛,看著紅爺倒下的身體和國字臉得意的笑臉,初九瞳孔中藍色的花逐漸變成了血紅色,瞳色也從藍色變成了紅色。

披散的長髮無風自動,恢復了本來的銀色,身後出現的九條尾巴也在往血紅色變化。

手持殞月的初九在這一刻真正成為了殺神,手中殞月一揮,斬出的紅色風刀就能帶走一片生命。

子彈將初九打得遍體鱗傷,那血液染紅了地面,不知是初九的還是那些人的。

現在的初九就如同沒有理智的殺人機器,只知道將面前的人全部殺盡。

看著初九殺紅了眼,國字臉不停的瘋笑著,就算那風刃將他的頭顱斬下也未見半點其他的表情。

初九眉心的切記忽然發出一陣光耀眼的白光,九弦的虛影將他困在原地不得動彈,而那些僅存的人全都暈倒在地上。

“小九,保持清醒,別讓它有可乘之機!”

九弦的一聲吼讓初九呆愣住了,掙扎的動作也停下了,瞳色也終於變回藍色。

“父親……對不起……”

他竟然中了幻術,看到九弦被那群人拿來做實驗,他卻被綁在原地不得動彈,只能看著九弦在痛苦中死去。

九弦輕柔地撫著他的後背,又拂了拂他耷拉下來的狐狸耳朵。

“沒事,不是你的錯,不過你要記住,我是天道,再怎麼樣也不會被自已的子民拉去切片,下次可不要被這麼小兒科的東西騙倒啦。”

初九的耳朵抖了抖後收了回去,變回了人類的耳朵,九條毛茸茸的尾巴也早變回藍白色收了回去。

“知道了。”

“好了,我得回去了。”

“父親等一下。”

“嗯?”

初九從空間裡翻出他用靈力養的石頭,還有三顆,初九將它們做成了一個簡單的吊墜掛在九弦脖子上。

“父親,一定要時刻戴著它。”

九弦感受到了掉墜裡靈力對他的依賴輕笑著揉了揉初九的腦袋。

“知道了,我走了。”話罷虛影慢慢變淡,最後化作風消失。

九弦走後,初九將剩下的人都解決了,又用靈力將這些痕跡全部毀屍滅跡。

給紅爺唸了遍往生經後將他火化裝在一個玉盒裡準備走的時候又想起什麼似地在周圍尋找起來,果然在一個地方發現了青銅鈴,還有一臺損壞的機器,旁邊還暈著三個人。

他們都有發丘指,卻都不是張家人。

初九用靈火將他們和那臺機器一起燒成灰,又喚來風將它們吹散。

看著手裡的青銅鈴,初九出神地喃喃:“果然又是汪家嗎?”最後將真正地青銅鈴放回了擺放假青銅鈴的地方後回了紅府。

那外邊駐紮的人呢?被汪家解決了唄。

初九回去的路上整個人都是木訥的,渾身血的樣子差點被官兵抓了。

剛入了紅底的門就倒在地上。

在庭院裡看書的小二月紅髮現了初九被嚇了一跳。

“師,師傅?”

小二月紅跑過去跪坐在初九身邊,看著渾身是傷的初九,小二月紅都不敢上前觸碰,生怕造成二次創傷。

眼眶紅彤彤的,卻極力控制著讓聲音不那麼顫抖。

“紅舟紅舟快去請大夫!”

紅舟是紅俯的管家,聽到小少爺的呼喚立刻過去檢視情況,連賬本掉到地上都沒來得及撿起。

遠遠的就看見小少爺,跪坐在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身邊,走近了才發現是初九。

“大少爺!”紅舟驚呼一聲趕忙去招呼人小心地將初九抬回房裡,同時吩咐人去請大夫。

因為初九平日裡對下人都不錯,所以看到初九受傷他們都挺著急的。

老大夫是被紅有為揹著跑過來的,因為紅有為嫌他走得慢,也因為他擔心大少爺。

紅底下人叫初九大少爺是紅夫人要求的,也是紅爺默許的。

雖然著急,但也努力地讓自已的動作儘量小聲點,因為紅夫人還在休息。

但紅夫人還是被吵醒了,穿好衣服出門就看到忙忙碌碌的下人。

隨便叫停一個下人,看到他手裡端著的那盆血水擔憂地問:“是誰受了這麼重的傷。”

“回夫人,是大少爺。”

聽到是初九,紅夫人又關心地詢問了好一番。

最後才好奇地問道:“那紅爺呢?”

“我們未曾看到紅爺。”

紅夫人聽到他沒見到紅爺後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這可嚇壞了下人。

“夫人!”

紅夫人穩住身形對著下人擺了擺手。

“我無事,下去吧。”

“是。”

紅夫人扶著牆走到初九的房間,路上的丫鬟想去攙扶,都被紅夫人婉拒了,只能跟在紅夫人身邊,時刻注意著她。

紅夫人走到初九房裡的時候大夫還在給他清理傷口,小二月紅看到紅夫人立刻扶著她坐下。

兩人看著大夫在初九床前忙碌的身影和那一盆盆運出的血水擔心不已,但也只能看著無法幫忙。

等終上完藥包紮好後,大夫也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待他坐下後,紅夫人給他遞了杯茶,小二月紅也幫他扇著風。

“大夫,我家孩子如何了?”

大夫了口茶回道:“已經脫離生命之憂,但身上有一大片的腐蝕痕跡,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刀傷,還有那麼多槍傷,又流了那麼多血,不知道還要昏多久,這孩子也是個命硬的,竟然能挺過來,等他醒來可有的疼咯。”

“多謝大夫。”

紅夫說著讓紅舟給大夫取了銀子,送走了大夫後,紅夫人走到床邊,看著被裹成木乃伊的初九出神:小九都被傷成這樣了,紅爺還沒回來,是不是……不,不會的,紅爺說過幹完這一票就金盤洗手陪我安穩過日的,他一定還活著,說不定只是和小九分散了而已,一定是這樣。

在自已不想面對的真像面前,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逃避。

自欺欺人,這是每個人都會犯的錯。

小二月紅雖然年紀小,但聰慧心細的他也想到了父親的結果。

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雖然自已的眼眶還是紅的,但仍擦去淚水對紅夫人笑著道:“沒事的母親,父親一定沒事的……”希望吧,師傅有著那些神仙手段都這樣了,父親一個普通人又好得到哪去?

看著兒子懂事的模樣,紅夫人心疼地將他擁入懷中。

兩人都心知肚明,卻還是用善意的謊言欺騙著對方。

紅夫人本就差的身子近日來愈發差了,小二月紅一邊照顧昏迷的初九,一邊照看著臥病的紅夫人。

就這樣過了七日,初九終於悠悠轉醒。

試探著動了動手,又麻又痛,還有些無力。

強撐著身子起身,劇烈的疼痛直衝大腦皮層。

“嘶!”緩了好一會才適應現在的身體情況。

扶著牆走到門外,撞到了來送藥的小二月紅和丫鬟,藥瓶“丁零當啷”掉了一地,初九也差點被撞倒,還是小二月紅及時扶了一把才避免慘劇。

“師傅,你醒了!”二月紅的聲音是聽得出來的喜悅。

初九摸了摸他明顯削瘦的臉心疼地抱了抱他。

“紅月兒辛苦了。”

初九的嗓音啞到自已都快聽不出來了,二月紅想將他扶回房裡,初九擺了擺手制止道:“不用了,帶我去見夫人吧。”

二月紅無奈,只得扶著他去了紅夫人的臥房。

他們到的時候紅夫人正在刺繡,看到他們來了急忙讓他們坐下。

初九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紅夫人面前跪了下來,將紅爺的骨灰盒遞向紅夫人。

“紅夫人對不起,我沒能將紅爺活著帶回來。”

扶著初九的二月紅愣住了,紅夫人刺繡的手也頓住了,針頭扎破了她的手指,鮮豔的血液順著針流到了刺繡上染紅了上面的蘭花。

許久,紅夫人才緩緩起身,踉蹌著走到初九面前,顫抖著手接過天盒,蘚血給染色的玉盒染上了腥紅的顏色。

紅夫人抱著玉盒摔坐在地上,淚水一滴滴落在上面,是紅夫人在無聲哭泣。

二月紅也朝玉盒跪了下來默默地落淚,這間臥房就這麼沉寂在悲傷的情緒中安靜得可怕。

紅夫人突然地咳嗽打破了寂靜,初九跑著挪到了她面前,二月紅也跑到了她身邊。

“紅夫人!”

“娘!”

紅夫人在咳出一口鮮血後暈了過去,初九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紅月兒,去找大夫!”

二月紅愣了一下,隨後急忙跑了出去。

二月紅跑得很急,到大門口的時候還撞到了外出回來的紅舟,差點摔倒在地上。

紅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著急地詢問:“小少爺沒傷著吧?怎麼了這是,跑這麼急。”

二月紅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道:“去,去找,找大夫,娘,娘暈倒了。”

“好,我這就去。”話罷,剛回府的紅管家又忽忙地出府找大夫去了。

初九將紅夫人扶到了床上躺著,紅夫人一直緊緊摟著玉盒,眉頭緊緊地皺著。

初九坐在紅夫人旁邊,看著她蒼白的面色和眼角殘留的眼淚不由得想:我是不是不該告訴她?我是不是不該跟著紅爺回紅府?如果我沒有跟著紅爺回來,他是不是就不會死?紅夫人是不是就不會病倒?二月紅是不是就能無憂無慮的長大?

[滋滋滋,宿主大大,滋滋,這不怪你,這就是小世界原本的發展路線,就算沒有你,紅爺也還是會去毒屍墓給紅夫人找藥引,而且會死得更早,紅夫人也還是會鬱極身亡,要是沒有你,紅爺連骨灰都回不來,二月紅也會和謝再一樣八歲就當家,獨自一人撐起紅俯。]

[十七?]

[是我,宿主。]

[你不是沉睡了嗎?]

[是你父親的祝福幫我恢復了一點能量,讓我感受到了你極度消極的情緒。]

[你能待多久?]

[大約一分鐘。]

[紅夫人一定要死嗎?]

[是的,你現在的許可權還不足以改變他人的生死。]

[那龍膽花呢?龍膽花能不能救她?]

[龍膽花只能鎮毒屍和解屍毒,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功能。]

[罷了,那你呢?你需要的能量是什麼?我該怎麼做?]

[我的能量取決於任務完成進度和效率,但也可以從一些帶有特殊效用的青銅上獲取。]

[帶有特殊效用的青銅,青銅樹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沒有無斜,宿主大大根本找不到那個地方。]

“師傅。”二月紅剛回來就看到初九望著紅夫人發呆,試探著叫了一聲未得到回應。

於是走上前抱住了他的腰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胸膛。

“師傅莫要自責了,這怨不得師傅。”

初九從識海里回過神來,看著二月紅強顏歡笑的樣子心疼地撫了撫他通紅的眼角。

這個小孩這些天來該不會都是紅著這雙眼的吧?

“紅月兒可怨我?”

二月紅聞言,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樣“不怨。”

初九將他小小的身影擁入懷中,輕撫著他的後背安慰道:“不想笑可以不笑,難受就不要憋著,哭出來吧,至少還有師傅在。”

積攢許久的難過終於一股腦地噴發出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掉落,砸在初九的肩上,打溼一片。

十七看著抱著樹九脖子哭泣的二月紅不由得想起了繫結時看到的初九的記憶。

小二月紅是幸運的,至少他遇到了初九。

可初九小時候卻只能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連哭泣都不敢出聲。

那時的初九可能在祈禱著能有個人來安慰一下他吧,可等來的不過是再一次墜入深淵。

初九喜歡幼崽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不想讓他們也受到他那樣的傷害,他小時候沒有快樂,所以他想要別的幼崽快樂。

他雖然沒感受過愛,但他會竭盡所能地讓其他小孩感受到愛。

幸運的是他回到了這裡,這裡有莫院長,有九弦,有紅爺,紅夫人,十七還有二月紅,也許之後還會有更多人,他們都會以自已的方式去愛初九。

在這裡,他不再是實驗體009,而是有人疼有人愛的初九。

初九的迴歸是那些人的幸運,也是初九的幸運。

直到二月紅哭累睡著後,紅舟才揹著大夫堪堪趕來。

初九衝紅舟點了點頭,又對大夫說了聲“麻煩了。”這才抱著二月紅離去。

將二月紅安置好後,初九取來紙筆開始了今後的規劃。

紅爺和紅夫人離世的訊息是瞞不了多久的,一但透露出去,其他勢力和旁支都會蠢蠢欲動,到時明槍暗劍的,紅府將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與其被動地待人宰割,倒不如預算一切,主動出擊。

果不其然,大夫的診斷結果出來了,惡疾又添心疾,撐不過今晚。

次日,二月紅醒來時看到的就是披麻戴孝的初九。

初九幫二月紅穿好孝衣後擁抱了他一會,隨後捧著他的臉認真地叮囑道:“紅月兒聽好了,一會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有任何反應,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但一定不能有任何反應,聽到了嗎?”

二月紅預感到了等會兒可能會發生大事,也知曉自已的母親定然是離去了。

但他還有師傅,還要保住父親母親的家和他們這麼多年努力的成果,於是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

初九給二月紅擦了臉後牽著他出了房,紅府已全部被白色包裹,流露著悲哀的氣氛,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機。

二月紅拉著初九的手,跟著他來到了靈堂。

一路上的人恭恭敬敬,但他們那貪婪的眼神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

靈堂中央是一口金絲楠木製的雙人棺,棺前是一個蒲團。

紅舟見小少爺來了,便將手裡端著的靈位遞給了他。

二月紅接過靈位,走到蒲團前跪了下來。

紅舟開始念悼詞,初九跪在二月紅身後,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直到唸到將紅府繼承權傳給二月紅時,要搞事的人終於忍不住了。

“紅管家,紅兒就一個小孩子,要管理這偌大的紅府未免也太難為他了,不如交與老夫代為管理些年,待紅兒長大再還與他。”

講話的正是白髮蒼蒼拄著柺杖的大長老,也是紅爺的二叔。

見有人開頭,二長老也坐不住了。

“二哥,你這主意打得也太好了些,誰知道交與你這盤口還要不要得回去,紅管家,不如就將紅兒寄到我名下,我手把手教他,日後這盤口不還是他的?”

“二長老,傀儡皇帝那套在我們這可不興玩,還不如用刀子來得實在。”

“是啊是啊,咱拼一拼,誰的刀子硬,這位置就是誰的,不忠的,搞事的這會全都跳了出來,初九也站了起來,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外面的鬧劇。

“在紅爺和紅夫人的靈堂鬧事,各位真是好膽量,就不怕被他們在天上看見了,降道雷下來劈死你們?”

鬧事的人尋聲望去,對上了初九的視線。

那些人被他那冰冷的目光嚇到,覺得丟了面子,就開始給自已找場子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紅爺買回來的戲子啊你剛來一年,紅爺和紅夫人就雙雙離世,怕不是你的手筆吧?”

“就是,就算要劈,也是先劈死你這個白眼狼。”

“你一個外姓人,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跟我們說話。”

“哎你們說他長成那樣,背後怕不是有主的吧。”

“對啊對啊,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

“如果實在搶不著紅府家主之位,將他要回去做個禁臠也是不錯。”

“咦惹~你也不嫌髒,萬一染疾了怎整?”

“唉~你就別管他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哎~還真別說,就這小模樣兒,我也願意。”

像這樣的汙言穢語,在白色的靈堂內不絕於耳,竟是紅舟都聽不下去了。

“大少爺也是紅爺和夫人的孩子,是紅爺和紅夫人預設的紅家大少爺,都把嘴巴給我放乾淨些。”

那些人聽到紅舟的話頓了一下,隨後鬨堂大笑起來。

“大少爺,他不過一個戲子,算哪門子的大少爺?怕不是用身體換來的吧?”

還有人朝紅舟挑挑眉,露出一個戲謔的笑。

“紅管家,你這麼護著他,怕不是也被他的滋味給迷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