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章 回憶

神醫退下後，阿沅自行進入海識，探著。

阿沅小心翼翼地操控著自已的意識，像是探索未知的深海。

她的心跳在寂靜的海識中迴盪，每一次跳動都激起一圈圈微妙的漣漪。

海識的藍色調給人一種夢幻而神秘的感覺，藍雲如夢似幻，彷彿是她內心深處的想象被具象化。

阿沅感受到那股淺藍色的靈力在遠處掙扎，它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囚籠中。

她伸出意識之手，輕輕地觸控那股靈力，試圖理解它的困境。

靈力在她觸碰的瞬間輕輕顫抖，彷彿是在向她求救。

阿沅深吸一口氣，凝聚心神，開始尋找那股靈力的源頭，希望找到釋放它的方法。

片刻間，她又被拉了回去。

她睜開眼時，出現在她的視野的神君，一臉擔憂的樣子抓住她的雙肩，很重，很重。

阿沅疼的本性暴露，一把推開神君，她表情凝重，抬頭看著神君。

“神君……你剛剛抓疼我了。”

神君被阿沅推開，顯然有些愣住。他低頭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是深深的自責。

“對不起，阿沅，我……我只是太擔心你了。”神君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怕驚擾了她。

阿沅看著他，心中的怒氣慢慢消散。

她知道，神君的擔憂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只是，她不習慣被人這樣對待，尤其是在她正試圖解決自已的問題時。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已的情緒。

然後，她抬頭看著神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擔心我？”阿沅問道，“我剛剛只是自已進入海識，怎麼就讓神君擔心了？”

“海識？”瞬間，神君警覺起來了，沒了方才的溫柔，嚴肅道，“你方才看到了什麼？”

神君似乎意識到不對，又溫柔和善道：“阿沅，可否把方才看到講於我聽聽。”

阿沅把方才看到的全部講於神君。

“我怎麼沒看到。”

神君小聲呢喃，阿沅以為神君要交代什麼給她，啊了一聲，神君沒回應，她應該是聽錯了。

神君的話讓阿沅感到有些困惑。她看著神君嚴肅而深邃的眼神，不禁開始懷疑自已的所見是否真的如她所描述的那樣。

“神君，難道是我看錯了？”阿沅試探地問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焦慮。

神君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阿沅的雙眼，探索著她內心的世界。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阿沅，你看到的，可能是海識中的一部分，但並非全部。”

說著，神君輕輕伸出手，掌心向上，對著阿沅的海識輕輕一撫。一股溫暖的力量從阿沅的頭頂緩緩流入，她的視野瞬間變得寬闊起來。

“你的靈力損失慘重，不益你再去探看，那團靈力是我給你的穩定靈力的，切不可再去觸控它。”

阿沅聽話地點點了頭，看著神君離開的背影。

“戰神，還是少開海識，老夫也不是每次都能喊來神君。”

神醫在不久離開後，想問問戰神還要不要什麼，就看見戰神身子旁環繞著藍色的靈力，資深的他知道那是誰的靈力。

聽到神君說是他的時候，他還愣了愣，片刻反應過來了。

神醫也隨後離開，留下她一個人。

阿沅靜靜地站在原地，感受著神君和神醫離開後留下的餘溫。

她低頭看著自已的身體，被藍色的靈力環繞，如同被一層柔和的光芒籠罩。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她知道，神君的警告並非無的放矢，她的靈力確實損失慘重，需要時間來恢復。然而，那股被困的靈力仍在她的海識中掙扎，她無法置之不理。

她重新睜開眼睛，目光堅定而深邃。

她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釋放那股靈力的方法。

她不能讓那股靈力繼續被困，而且她明顯感覺到，那並非是神界雲九天所有的靈力，微微感覺到那股力量分明來自妖界。

她細細想來，神君有妖界靈力很是奇怪，她想來想去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神君不是神君而是妖界能幻化成神族的妖，二是神君在騙她，那靈力是妖界是他在騙她利用她。

她寧願相信第一種，也不願相信第二種可能。

她不敢再去探看海識，害怕反噬，讓自已更嚴重。

神君走到霞雲殿外停下了腳步，神醫跟過來也停下來了，微微屈身。

“駒合，宇文曦怎麼樣了？”神君淡淡的問道，“不記得和妖龍的事情了吧，她現在必須一心只為神族而戰！一心滅了魔族！為我神族再創永世輝煌。”

神醫低頭道：“戰神不會記起和蛟龍一起，包括她親手殺死蛟龍的事情。”

神醫很清楚，宇文曦是神君口中叫的阿沅。

阿沅本名宇文曦，是神族最敬仰的戰神，宇文氏一族個個都是立天的戰神，每一個宇文氏的皆為封印魔神而死。

而宇文曦小時候貪玩，跑到人間去，她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聽人說叫北城。

遇到在人間修養生息的蛟龍長俞，他是蛟龍一族最厲害的，他有個弟弟，他小，將來他為魔神擋風，下一任必是他的弟弟，索性對他就嚴格了些。

“你是誰？”宇文曦只有幾百歲，但已經和人間的人一樣了，她意外闖入長俞的屋子裡，“還有這裡是哪？為什麼我感覺到你的靈力很強又虛弱。”

長俞修養身子虛弱，每日靠著在北城一家藥棧的老爺爺照顧，圈養在後舍裡，老爺爺年紀大，長俞每日都會給老爺爺帶來些快樂。

如老爺爺逝去很久奶奶的聲音，和一些關於去邊境抗戰的孫子的聲音和樣子，他會用靈力寫信給老爺爺的孫子。

長俞微微感覺到眼前的女人，是神界的人還是雲九天的人，他立馬化為原身，惡狠狠盯著女人。

好像在說神族之惡，非善。

看見老爺爺來了，他又立馬變成人形。

“阿俞，別怕。”老爺爺向蛟龍走去，宇文曦拉住他，老爺爺輕輕安撫，“阿沅，你不要擔心，這是好人，他是我的吉祥物，別怕，阿俞這不是壞人，她是我在採藥撿回來的女子，她很好。”

老爺爺像是有某種靈力，輕易就安撫了蛟龍。

“老爺爺，你就這麼相信他？”宇文曦輕聲道，“你知道他是妖物嗎？很可怕的那種。”

宇文曦擔心老爺爺被蛟龍所騙。

她在雲九天藏書閣聞言一本喚為《妖神目》，裡面講述妖界和神界的故事，裡面有一點，蛟龍曾被人所騙，從此沒了誠信，你對它好，他便要殺你。

“阿沅，你不能如此說阿俞。”老爺爺瞬間拉回了過去，“阿俞是我在採藥的路上遇到的，他當時的確是我所不見，但他卻未曾傷我一毛，哪怕他怕我，好像一切都是真的，猶如遇見你一樣，阿俞不是壞人。”

宇文曦才不相信，一心想殺了妖龍。

老爺爺無奈，他年少讀過很多書，一些誤會總會在相處迎刃而解，便讓他們獨處一個空間。

“你是雲九天的人！來這裡作甚？不會是來屠殺我蛟龍一族的吧。”

“是，但我不是來屠殺。”宇文曦堅定中又帶點疑惑，“為何你說我是來屠殺蛟龍一族？”

長俞冷笑：“你們雲九天的上神，叫什麼，哦叫白隋，上次來我東海揚言再見定是我們蛟龍一族滅絕之時。”

白隋？宇文曦露出驚訝的表情，表示不可相信，白隋，怎麼可能是白隋，說其他上神她倒信，白隋怎麼可能屠殺蛟龍一族。

白隋是雲九天的上神之首，他斷情絕愛，倒沒有無情，只是在對待宇文曦這件事上沒有。

“你騙人，白隋上神在我小時候就待我好，怎麼可能沒有屠殺，要真是那就是你們蛟龍一族犯了事。”

長俞輕輕一笑，搖搖頭。

神族的人當真愚笨，沒一個有頭腦。

長俞的話讓宇文曦感到一陣驚愕，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蛟龍。

在她的認知中，白隋上神一直是那個溫柔而又強大的存在，怎麼可能做出屠殺蛟龍一族這樣的事情呢？

“你……你真的有證據嗎？”宇文曦的聲音微微顫抖，她試圖保持鎮定，但內心的震撼卻無法掩飾。

長俞看著她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一道光芒閃過，一幅畫面浮現在宇文曦的眼前。

畫面中，白隋上神身披戰甲，手持長劍，站在一片廢墟之上。四周是蛟龍一族的屍體，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白隋上神的眼神冷漠而堅定，彷彿在做著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瞧好了，這是你口中白隋上神。”

長俞眼神裡飄過意猶未盡的意味，好像在調戲她，片刻宇文曦抓破畫面。

“不對，這不是東海！”宇文曦握緊拳頭狠狠打在長俞胸口，他沒躲開，“你騙我，這分明是月海，這也是滅絕已久的曇花一族。”

“哈哈哈！”長俞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戲謔，“神族的人，果然都是一群愚蠢至極的傢伙！”

宇文曦被他的笑聲激怒，她再次揮拳向長俞打去，但這次，長俞卻輕鬆躲過了她的攻擊。他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宇文曦的身後，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別白費力氣了，姑娘。”長俞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有一種魔力，讓宇文曦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嗎？告訴你，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白隋是個怎麼樣的人，你根本不清楚，你根本不知道他的險惡遠勝於魔族妖族。”

宇文曦意志堅強，根本不會相信長俞的話。

她轉頭離開，長俞留在原地。

宇文曦的內心雖然堅定，但是長俞的話卻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了她的心上。她一步步走出屋舍，心頭的疑惑卻越來越重。

夜色如墨，月華如練，海風吹過，帶來一陣陣鹹腥的味道。宇文曦站在海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她想起白隋上神那溫和的笑容，那曾經在她最無助時伸出的援手，那些溫暖的記憶讓她無法相信長俞的話。但是，那幅畫面又如此真實，讓她不得不產生懷疑。

“白隋上神，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宇文曦低聲呢喃，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

宇文曦內心的堅定慢慢被長俞的那番話磨掉，她可能真的相信長俞所說的話。

夜幕深沉，星光點點，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猶如無數顆鑽石在跳動。

宇文曦獨自坐在屋舍的瓦簷上，手中捧著一瓶小酒，眼神迷離地望著遠方。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孤獨而脆弱，彷彿隨時都可能消失在夜色中。

她輕輕地抿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彷彿能驅散她心中的困惑和迷茫。她閉上眼睛，讓酒精帶來的麻醉感侵蝕著她的神經，試圖忘記那些令人痛苦的回憶。

然而，越是努力忘記，那些畫面卻越是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想起長俞冷漠的眼神，想起他口中描述的白隋上神滅絕曇花一族的場景，想起自已曾經對白隋的信任和崇拜。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彷彿被撕裂成兩半。

“白隋上神，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當你曇花一族滅絕一事你也參與了嗎？還是他在騙我。”

許多心事，讓她覺得人間好可怕，好難受。

但她能逃過嗎？不能。

但是這樣的日子，她也很開心，至少知道老爺爺很開心，他不會孤單。

之後的日子她好像對長俞動了心，老爺爺看到阿沅對阿俞有了感情，便趁火打鐵讓他們成婚。

結果成婚那日，有個和老爺爺作對好多年的人站出來指責老爺爺。

“父老鄉親們！別被妖族騙了。”那人又把矛頭指向長俞，“他，可不是人，是妖怪，我親眼看見他月圓之夜變成龍！咱可不能被他外表騙了。”

眾人聽見“龍”瞬間害怕了起來，一個個拿著武器，對著他們。

宇文曦為了保護蛟龍和老爺爺，想傷了人族，沒想到蛟龍鬆開她的手，化為蛟龍，翱翔於天空，怒哄一聲。

老爺爺被驚呆了，但還是為了維護阿俞，死了。

蛟龍眼睜睜看著老爺爺的血慢慢流失。

宇文曦化為蝴蝶去了雲九天尋白隋幫忙，結果剛開口，她就沒了意識，她有意識時看見失蹤已經的巫師再念叨什麼，醒來以後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要殺了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