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珏吩咐門外的人:“來人,給她上刑。”

門外的人聽到命令,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刑具進門:“主子”

上官珏看著獨孤映月:“月兒,說說你想先試哪個,珏哥哥還是疼你的,來選吧!”語氣溫柔,就像之前對她說:“月兒可是我心尖尖上的人,這個奴才竟然讓你流血了,不知道我們月兒最怕疼了嗎,來月兒,閉上眼睛”說著遮住了她的眼睛,耳邊只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等她睜開眼睛地上就只剩下一灘血跡。

她知道的,她從來都知道的,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對她卻是溫柔備至,把他僅剩的溫柔都給了她 ,所以看到他動酷刑、折磨他人的時候,她都不會看一眼,只會更加心疼眼前這個男人,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而如今遭受酷刑折磨的人竟然變成了自已,她不禁在心中苦笑著自嘲道:難道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她對他人苦難的冷漠無情了嗎?

所以特意安排她親身感受一下這種痛苦,作為對她的懲罰?

待思緒迴歸現實後,她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上官珏,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嘴臉吧!無論我是否做出選擇,最終這些殘酷的刑罰,不都會一樣降臨到我身上嗎?”

上官珏見狀略感遺憾,他原本還期待著看到獨孤映月抓狂失態的模樣呢。

然而,獨孤映月並未如他所願般有所反應,於是他便自言自語地繼續說道:“既然月兒不願做出選擇,那就由本王來代勞好了。你瞧瞧這是何物?”

說話間,他順手拾起一根細長尖銳的銀針,在手中輕輕晃動著。

面對此景,獨孤映月依舊沉默不語,但他似乎並不在意,仍舊自顧自地講述起來。

“這便是針刑啊!即便是身強體壯的男子也難以承受其痛苦。”

“那尖銳細長的鋼針,一根接一根地刺穿你嬌嫩的指尖,正所謂十指連心吶!每一次輕微的轉動都會帶來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月兒呀,你為何如此倔強?明明只要坦白交代一切就能免受這般折磨。我實在不忍心對你施加如此殘酷的刑罰,但若你繼續閉口不言……哎!”

“呸!上官珏,你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使用這樣卑鄙無恥的伎倆,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根本不配為人!”

她緊咬著牙關,怒目圓睜,眼中滿是憤恨與不屈。

儘管身體已被劇痛折磨得近乎崩潰,但內心的堅毅卻絲毫未減。

“月兒啊!聽到你這樣講,真讓人痛心疾首呀!曾經的你對我所作所為甚是喜愛,但如今卻覺得卑鄙無恥?想當初,每當我在你面前施展那些狠辣手段時,心中不禁暗想:這位將軍府的嫡女,目睹如此殘酷場景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真如其父一般英勇無畏、鐵骨錚錚;其血脈中流淌著野性與殘忍,宛如嗜血猛獸般兇猛而殘暴。”

獨孤映月笑了:“呵呵,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呀,那還承蒙三皇子的抬愛了。”沒想到在他眼裡,自已對他憐憫和愛惜竟然不過是個笑話,她還真失敗啊!

上官珏看她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坐在椅子上,朝著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上刑。

幾個侍從架起地上的獨孤映月,綁在十字架上,開始一根一根的紮在她的手指上,獨孤映月咬著嘴唇不出聲,手上的傳來的陣陣疼痛卻比不上心裡的痛,像已經沒有痛感的洋娃娃,除了偶爾抽動的身子外,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和動作。

上官珏看見她沒有反應,臉色變得愈發猙獰:“說,是什麼信物?如實交代,可以給你個痛快,不然別怪我我不念舊情。”

獨孤映月慘然一笑:“從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放過,又何必在那假惺惺的。你別想從我嘴裡知道任何關於鐵骨軍的訊息。”

“呵,看來將軍府的嫡女骨頭還挺硬嗎?我看能嘴硬到何時?”

“來人,將她手腳上的筋全部挑斷,我倒要看看曾經舞槍弄棒的大小姐,廢了雙手雙腳怎麼報仇?”上官珏的表情就像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平靜淡然的說著最狠毒的話。

“上官珏,你卑鄙,你不能這麼對我”

上官珏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沒有得到自已想要的訊息就不會喊停。

“啊…..”痛苦的慘叫聲傳出牢房,驚動了夜裡尋找食物的老鼠,老鼠飛快的鑽進洞裡不再出來,今晚的夜註定不平靜。

獨孤映月此時手腳上佈滿了血珠,而旁邊行刑的人沒有眨一下眼,行刑的動作乾脆利落,一看就是經常幹這事的。

“還沒說嗎?”上官珏的耐心已經要被耗盡了,手中的茶盞一冷,天都快亮了,受盡酷刑的女人此時已經昏睡,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本以為骷髏符到手就萬事大吉了,沒有想到獨孤老賊竟然還留了後手。

看了看天色,早朝的時間快到了,還得處理將軍府後續的事情,只得快步走出牢房換上朝服,匆匆往皇宮方向走去。

而昏睡的獨孤映月被冷水潑醒繼續上刑。一鞭一鞭,身上的衣服都已破爛不堪,沾滿鹽水和辣椒的鞭子抽在身上傳來陣陣疼痛。

她沒有開口也沒有掙扎,只是任由鞭子落在身上,彷彿要用身上的痛代替心裡的痛。

而她知道只要開口,上官珏殘暴的性子會更加瘋狂,只有沉默才會暫時讓他失去興趣。至於這些行刑的人,看他們面無表情,就算自已求饒喊痛,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那又何必折了將軍府的傲骨。

而她說的骷髏符需要信物也只是瞎編的,她要賭一把,賭上官珏對鐵骨軍的在意程度,顯然她賭對了,上官珏沒有殺她,只要自已一天沒有開口,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活下去才能為家人報仇。

這一刻滔天的恨意溢滿在獨孤映月的眼中,不過她低下了頭,沒有人看到她眼中的恨意。

上官珏估計也沒有那麼好騙,肯定會去求證她所說的。

所以她要在那一天來臨之前逃出去。

現在的她廢人一個,手腳盡廢,要如何才能逃出去,思索了良久也沒有想出法子。

身邊的暗衛從昨晚出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估計是被上官珏支走了或者殺了,指望不上。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這麼快,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些、慢些。

沒過多久,牢裡傳來“吱呀”一聲,似是被歲月侵蝕的古老木門不堪重負,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緊接著,一雙繡著暗色條紋的鞋頭,宛如暗夜中的幽靈,緩緩地出現在獨孤映月的眼前。

她抬起頭,目光與上官珏的視線交匯。

上官珏語氣陰沉,目光猙獰“獨孤映月,你們獨孤家可真是討厭,我本以為得到骷髏符就能號令鐵骨軍,結果你猜怎麼著?”

獨孤映月看不透他的想法,只能沉默。

“十萬鐵骨軍竟然在一夜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沒有一絲蹤跡,我手裡的骷髏符成了一塊廢物,廢物,你說到底為什麼?”

獨孤映月此時神情也是一鬆,她怎麼會告訴他,這個害了將軍府的人,看到他沒有得逞的神情,她嘴唇勾起,“上官珏,這不就是你的報應嗎?你以為鐵骨軍那麼好驅使,要是那麼好驅使我獨孤一族怎麼會存世了這麼久。”

“鐵骨軍消失了,你說我要是把你吊在城牆門上,他們會不會出現呢?”

“這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先祖曾言,若是將軍府滅,鐵骨軍亡,沒有人再能找到鐵骨軍的蹤跡,你們以為滅了獨孤一族就能得到鐵骨軍,到頭來只不過空歡喜一場。”

“怎麼說你也是獨孤血脈,將軍府不也沒有滅嗎,鐵骨軍又怎會消失?”

聽著他陰冷的語氣,她身體瑟縮了一下。

埋下心底的慌亂,調整情緒不急不緩的說“那你就不要想了,鐵骨軍怎麼會容忍我這個叛徒,更不會為了救我而暴露自已,你要真覺得鐵骨軍的人這麼容易騙,那說明你根本不瞭解鐵骨軍。”

“你們皇室自認為掌控天下人,為所欲為,實則你們誰都掌控不了,要不是我將軍府世代戍守邊關,哪還有你們安樂太平、醉生夢死的日子。”

“你現在應該害怕,鐵骨軍消失,大凌邊關還能堅持多久,哈哈,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說的就是你上官一族吧!”

上官珏也不敢冒險,暴露獨孤映月的蹤跡,畢竟現在在世人眼裡她是已死之人,如果突然出現怕是又該惹父皇的懷疑了,但也不會讓她就這麼舒服的活著。

不理會這瘋女人的冷嘲熱諷,讓人端來一碗藥,擒住脖子朝著獨孤映月灌了下去。

獨孤映月不停的嘔著,想要用手摳挖出來,“你給我吃了什麼?”

“你不是不怕死麼,這麼緊張又是在做什麼,難道剛剛都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語氣玩味。

看著她害怕的樣子,上官珏心情愉快“別擔心,就是一種能讓你每天晚上都承受蝕骨錐心之痛,為了找這個藥,我可是花了萬兩白銀呢,你看我對你好吧!”

他是真的很討厭獨孤映月現在的樣子,就算落到自已的手裡,還一身傲骨,聽著她的話心裡面竟然有一絲退意,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要看獨孤映月每天受盡蝕骨之痛,嘴裡面除了求饒聲再發不出其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