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師

“好，”牛金剛對於三人的同意毫不意外，“修真有成之後，無論是想要逍遙自在，還是想要報仇，都不過是一念之間。”

聞言，雲松三人興奮起來。

“牛公子，我要多說一句，”牧雲鶴此時突然插嘴，“牛家和徐家鬥得正激烈，尤其是徐家還使出綁架你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你帶幾位小友迴天鼎宗，可能很難護得他們周全。”

牛金剛點點頭，回答說：“我知道的。哪怕現在我回天鼎宗，也只是讓父親多一塊軟肋。所以，請牧先生送我去這裡。”

牛金剛對牧雲鶴耳語了幾句，牧雲鶴聞言點了點頭。

“玉濤和玉河是懸壺世家出身，岐黃門擅長醫術煉藥之道，一向與我們交好，一定願意收下你們做弟子。”牛金剛對孟家兄弟說到。

孟家兄弟聞言滿臉興奮，除了報仇，兩兄弟也想重開孟家醫館，繼續懸壺濟世。

“至於雲松……”牛金剛頓住，摸了摸下巴，“雲松是有些天賦的，牧先生應該發現了。”

“不錯，”牧雲鶴稱是，“雲小友天生氣血旺盛，筋骨強健，練你們天鼎宗的功法定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牧先生！”雲松急忙開口道，“我想拜你為師！”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雲松。牛金剛和孟家兄弟滿臉吃驚，清冷女子面無表情但是眼光銳利，牧雲鶴則是笑眯了眼。

“小友，”牧雲鶴笑著開口道，“我人如其名，閒雲野鶴，朋友們稱我一聲‘天下閒人’。你怎麼會想到拜我為師？”

雲松深呼兩口氣平復了一下，開口道：“牧先生和這位姐姐是救我出豐收村的恩人，小子不敢隱瞞想法。紫雲宗那人已經發現牛家找到了金剛，依然絕口不提放人。而且他們的修為並不如二位，卻並不怕對二位出手。說明他們可能襲殺過很多前來尋人的修士，哪怕是修為比他們高深的前輩。不論是按您剛才所說是依仗法寶，亦或是想向總內高手求助，總之紫雲宗是殺人越貨的慣手了，絕非良善之輩。而二位先禮後兵，絲毫不懼，想必就算是紫雲宗的支援趕來，也能十拿十穩救下牛兄。小子也想像您這樣，瀟灑寫意，來去自如。”

“嗯，”牧雲鶴點頭，“你繼續說，我為什麼放過了那個村長。”

雲松繼續道：“首先，村長對您並無冒犯。其次，他也只是紫雲宗的僕人，剛才我聽到他向紫雲宗索求靈種，還去屍體那裡拿走了什麼，他肯定會躲的離紫雲宗遠遠的。哪怕被紫雲宗找到，既然紫雲宗的人死在了豐收村，他還拿走了靈種，那麼他說什麼都會被當成狡辯，紫雲宗不會放過他。怎麼看，牧先生都不應該為他髒了自已的手。”

牧雲鶴聞言大笑，連道三聲妙哉。

“沒想到，堂堂的天下閒人牧雲鶴，竟讓一個小孩子看透了。”清冷女子少見的開口道。

“這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啊，瑤兒，”牧雲鶴並不介意女子對自已的吐槽，“思維縝密，身體強健。而且，喊我做先生，喊你做姐姐，做人的天賦也是一等一的。”

牧雲鶴開啟摺扇輕搖，繼續說：“我雲遊天下這麼久，就是想做遍天下事，體驗世間種種滋味。這傳道授業還是頭一遭，瑤兒你說這徒我該不該收。”

“聽你的。”

“好！”牧雲鶴手中摺扇啪的一收，神情陡然變得嚴肅，面對雲松正襟危坐。

“師父在上！”雲松重新倒了一杯茶，隨後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緩緩跪下，雙手將茶水高高舉起，神情莊重而虔誠。他輕輕地磕下頭去，三次觸到地面，這是他的第一拜，表達對師父的敬仰與尊重。

接著，雲松再次起身，雙手合十，再次跪下，雙手將茶水置於地面，又是三個深重的叩首，這是他的第二拜，表達著對師父教誨的承諾與遵循。

最後，雲松站起身，雙手捧著香火，走到牧雲鶴面前，低頭鞠躬，然後將茶水恭敬地遞給了師父。他再次跪下，額頭緊貼著地面，連續磕了三個響頭，這是他的第三拜和最後的九叩，標誌著他正式成為牧雲鶴的弟子。

“好，雲松，此時此刻起，你就是我雲鶴門開山大弟子。”牧雲鶴起身，把雲松扶起，“本門目前你我師徒和你師孃冷瑤，一共三人。你既拜我為師，我和你師孃會悉心調教你，你也要認真刻苦，修真本為逆天而行，天賦再高也難證道長生，你可明白？”

“是，弟子謹遵師命。”雲松拱手一拜。

“咱們到岐黃門還需四五日，你先教他引氣入體吧。”冷瑤的聲音柔和了幾分。

“我正有此意。”牧雲鶴點頭。

“我，我們要回避一下嗎？”膽小內向的孟玉河開口提問。

“不如一起學吧，”牧雲鶴道，“引氣入體為修真萬法之根本，並非我的獨門絕技，你們到了岐黃門也會學的。現在如果能學會，到時候領先一步也是好的。”

說著，牧雲鶴掏出三顆散發淡淡熒光的石塊，遞給了雲松和孟家兄弟。

“此物是靈石，受靈脈滋養而生，靈氣充盈，雙手握住，用心感覺。”牧雲鶴只交代了一句，就坐在一旁，開始品茶。

“這個不能吃。”冷瑤冷不丁開口道，旁邊的牧雲鶴聞言似是被茶水嗆到，狠狠咳嗽了一陣。

雲松握住靈石，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只覺得有些瘙癢，隨後這股瘙癢的感覺沿著雙手流向手臂，然後散開至全身，全身不自覺的開始扭動。

“對，靈氣由手入體，沿經脈走遍全身，每個人感覺各不相同，疼痛、瘙癢、寒冷、炎熱……都很正常，抓住這個感覺，體會體內經脈的運轉。”牧雲鶴此時拿著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摘下一顆伸到冷瑤面前，被一口吞下。

此時的三人，雲松因為瘙癢身子一扭一扭；孟玉濤緊咬牙關，冷汗涔涔流下，明顯在忍受疼痛；孟玉河面板髮青，渾身顫抖，像是身處三九寒天。

過了一盞茶時間，畫舫突然降落到一個小灌木叢邊上。牧雲鶴起身道：“解手的話，下船便是。”

三人忙不迭一溜煙躥了出去。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臉色蒼白的三人步履蹣跚回到船艙。冷瑤正開啟一個食盒，往外一盤盤拿著食物，透明薄皮的水晶蝦餃、散發陣陣鹹香味的滷牛肉、切成細絲的涼拌圓白菜還有三盅溫熱的藕湯。

“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吃點東西吧。”冷瑤淡淡道。

三人在外好一陣上吐下瀉，聞到陣陣香氣只覺食指大開，當即大快朵頤。

“引氣入體，排濁出外，此為練氣。”牧雲鶴看著狼吞虎嚥的三人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凡人所食五穀雜糧皆含濁氣，需得排出體外，此為練氣期，待到體內再無雜質之時，便是練氣圓滿。對修士來說，練氣越晚則體內濁氣越多，入門就越難，你們現在年紀，倒也不算晚。之前那些難受的感覺，便是經脈被沖刷，體內汙濁被排出。不要勉強自已，如果實在乏力，休息便是，一味求快可能傷及經脈，那便得不償失了。”

“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成功引氣入體執行周天，你們已經很快了，尋常人耗時一天一夜都沒能做到的也是常見。”冷瑤開口道。

孟家兄弟吃飽飯後又握著靈石修煉了一會，兩人覺得實在疲憊難忍，向牧雲鶴和冷瑤告辭去睡下了。雲松則感覺自已還能堅持，便握著靈石繼續感覺靈氣入體。就這麼繼續修煉著。

突然，雲松靈光乍現，感覺自已似乎可以控制靈氣入體的快慢，甚至於是否閉緊經脈，將靈氣拒之門外。於是他抓住這絲感覺，嘗試控制靈氣入體的速度。太慢，則靈氣不夠沖刷經脈，於練氣無益；太快，則經脈有種撕裂般的疼痛。就在這忽快忽慢的調整中，雲松不自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發出了均勻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