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季眠眠,感覺有一隻沉重如山的手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她用力睜開眼睛,就看到程晏秋那張如妖孽般的臉,下意識想踢他,又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收回腳。

她輕輕的拿開他的手,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然後如釋重負般深吸一口氣。

她不知道為什麼程晏秋會在自已房間,反正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洗漱完,左瞧右瞧,鏡子裡的自已漂亮明豔,輪廓流暢,但是好像還缺點什麼。

季眠眠給自已綁了個高馬尾,拿起程晏秋那天在商場給買的口紅,塗了一點淡淡的。

對著鏡子微微一笑,滿意地走出廁所。

想回房間換衣服,季眠眠像小偷一樣,躡手躡腳地開啟門,映入眼簾的便是程晏秋那張欠揍的臉。

“後面有人追殺你?”

“躡手躡腳的,改行當小偷了?。”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要不是怕打擾到他睡覺,自已才不會這樣畏畏縮縮的,季眠眠在心裡已經把他關小黑屋了。

她僵硬地揚起笑容:“這不是怕你睡不好嗎。”

“怎麼會,昨天抱著你我睡得很好。”

“非常回味。”

程晏秋一臉欠揍地俯下身,一字一句地說著,好像要把季眠眠說得臉紅。

她用力推開擋在門口的傢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門,上鎖後這才放心地開啟衣櫃。

衣櫃裡琳琅滿目的奢侈品牌,平時在學校沒機會穿,也不適合穿,季眠眠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拿出校服。

正在扣內衣釦的時候,有一個釦子死活對不齊,急得她額頭都冒汗了。

眼看快到上學時間了,校門口有主任抓遲到的,她可不想在國旗下被遊街示眾。

她只能輕輕地開啟門縫,眼睛像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卻沒看見程晏秋。

“程晏秋,你在不在?”

“阿晏。”

她的聲音跟蚊子一樣,不敢大聲喊叫,可一直沒有回應。

本來想關上門,突然一隻手伸出來抵著門縫,嚇得她一大跳,原來程晏秋是故意不理她,在門縫看不見的地方,貼著牆壁偷笑。

見她要關門了,這才冒出來。

“你幹嘛嚇人?”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季眠眠委屈巴巴的,他卻挑眉往下看:“你就是讓我看這個,所以喊我?”

“可以啊,在哪學的?”

“有沒有對別人用過這招?”

程晏秋注意到她半掛的衣服,像連珠炮一樣發問,季眠眠非常無語,這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就是想讓你係一下後面的扣子。”

她轉過身把釦子露了出來,一臉正經嚴肅,小臉鼓鼓的。

最後程晏秋也一臉嚴肅地幫人幫到底,扣上那顆釦子,當然用他的話來說,他才不喜歡什麼性感誘惑,坐懷不亂才是男人本色。

等兩人匆匆吃了麵條,到了校門口還沒下車呢,就發現系主任在抓人,早上耽誤時間太久了,現在已經 7 點 56 了。

如果被抓要抄 2000 字檢討,還要忍受教導處主任劈頭蓋臉一頓罵,還有系主任激情輸出噴灑在臉上的口水。

想了想那個畫面,季眠眠瞬間變成了小苦瓜臉,一旁的程晏秋倒是無所畏懼。

自從他當眾說自已是她女朋友,加上每天形影不離,學校的人議論紛紛,程晏秋有資本可以放肆。

她沒有放肆任性的資本,一時間都不敢下車,但是還有幾分鐘就上課了。

“你怕被那地中海抓到?”

地中海是程晏秋給主任取的名字,他覺得這樣比較符合主任的形象。

“你當然不怕啦,我不行。”

“我有辦法讓你不被發現。”

程晏秋的話讓她眼前一亮,抓著他的衣服期待的大眼睛一閃一閃。

“是什麼,真的假的。”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程晏秋邪魅一笑賤賤的指了指自已左邊臉頰,閉上眼睛等待香吻。

季眠眠暗戳戳腹誹道:“早晚把這個人臉皮撕下來看看是不是24k黃金做的。”

在她心裡,程晏秋已經賤嗖嗖的形容詞。

季眠眠為了安全進學校,也閉上眼睛蜻蜓點水的迅速親了一口。

得償所願的程晏秋,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隨即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校門口的另一邊圍牆。

周圍沒什麼人,他讓季眠眠踩著自已的手,然後一把往上拋。

季眠眠吃力的攀爬著圍牆,好不容易才穩住,另一邊程晏秋三下五除二的就翻了過去,然後在下面張開雙手。

“跳下來,我接住你。”

季眠眠有點恐高緊張的往下看:“太高了,我不敢。”

上課鈴響了,著急得不行,直接一鼓作氣跳了下去。

想象中的狠狠摔在草地上,渾身疼痛的感覺沒有傳來。

她之前也曾這樣攀爬翻越圍牆過,摔得渾身破皮流血,所以對這種事有了恐懼。

幸好這次有程晏秋接住她,細長寬大的手指結結實實的抱著她,沒有受到一點點傷害。

季眠眠莫名對程晏秋升起一絲好感。

她從程晏秋身上下來,然後快速的整理衣服邊邊角角還有頭髮。

然後拉著程晏秋跑向教學樓,等到了教室門口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

老師還沒來,同學也都在吵鬧,她才放下心。

拿出課本放到桌子上,還有物理筆記,她打算待會有時間了看看。

今天物理競賽報名的公示就出來了,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準備。

季眠眠在心裡制定每天學習物理三個小時,課後時間就多刷題。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努力過了。

忽略掉程晏秋熾熱的目光,時不時在桌子底下偷牽她的手,還有幾道充滿怨念的眼神。

她認真的聽老師講學,把重點都記下來,容貌會老去,知識可以依靠一生,她清楚自已的路該怎麼走。

程晏秋看著她認真的樣子,靜靜地盯著,那些題他都會懶得聽老師講,平時都是一上課就睡覺。

現在有季眠眠當同桌,程晏秋就像找到新玩具一樣,覺都不睡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他馬上湊近季眠眠的臉。

“親一下,眠眠。”

季眠眠美人怒瞪:“這是在學校,你是得不親嘴就會死的毛病嗎。”

程晏秋深色的瞳孔透出期待又可憐巴巴的目光。

“你說過,只要我開心就好。”

“現在連一點點小小的願望都不滿足我。”

他假裝痛心疾首的垂胸,彷彿被拋棄的良家少夫。

季眠眠沒有被他騙到,義正嚴詞的說:“我們高中生要戒驕戒躁,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身為新時代青少年,不能被兒女情長所耽誤,要努力學習奮鬥拼搏。”

說完還握緊拳頭,活脫脫的新時代青年。

程晏秋生氣:“不給親就不給親”

“國家又沒有規定不能親嘴。”

程晏秋氣鼓鼓的轉過頭,趴桌子上沒有理他,一個上午都是臭臉。

不知情的同學,直接退避三舍,溫嘉雪倒是不怕,還沒開口呢,就被程晏秋的冷言冷語給擋了回去。

季眠眠都心疼起,溫嘉雪這樣都還熱臉貼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