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她在食堂視窗多打了幾個葷菜,有雞腿、茄汁大蝦,打算哄哄那位大少爺。畢竟那位少爺已經一個上午沒有理季眠眠了,雖然談不上喜歡,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教室空無一人,大家都去吃飯或回宿舍睡午覺了,只有程晏秋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安靜地躺在桌子上睡覺,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安撫。

她把餐盒放在另一邊,輕輕地吹了吹他的耳朵。程晏秋只覺得耳朵癢癢的,以為是哪個沒長眼的在搗亂,轉頭一看,卻又立馬背過身去,雙手抱胸。

程晏秋的語氣中帶著委屈,又有一點驕傲:“幹嘛?不給我親,還要來找我。”

他的眼角隱隱約約有一點淚水,雙眼通紅,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窗外的太陽照射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的輪廓清晰,看不見一點毛孔,從季眠眠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就像是按照標準的三庭五眼、黃金比例塑造出來的一般,完美得就像建模臉。

不得不承認,程晏秋有著一張讓女生都嫉妒羨慕的皮囊,季眠眠還在沉浸於自已能不能跟他換一下臉的可行性,程晏秋久久沒聽見有一點動靜,還以為她離開了呢。

急忙轉過身卻發現這個讓他傷心的人,還在那發呆,程晏秋此刻委屈的心情達到頂峰。

他的眠眠都沒耐心哄他。

他掰過季眠眠的頭,打斷她的天馬行空,如餓虎撲食般親了下去,呼吸急促彷彿要將她拆骨入腹。

季眠眠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唔唔幾聲,雙手抵在程晏秋的胸口上,想要推開他。壞心眼的咬了一口程晏秋的嘴唇,他還是沒有鬆開反而愈發瘋狂。

“唔……放開,程晏秋我錯了還不行嘛”

季眠眠真的不知道他抽什麼風,程晏秋好像有人格分裂一樣,上一秒冷若冰霜,下一秒就熱情似火,被咬了也不松嘴。

程晏秋抓住她那隻亂動的手,擦了嘴角被咬出來的鮮血。

季眠眠的手指上沾了他的血,目光呆滯的看著他的舉動。

程晏秋漫不經心的笑了譏諷道:“挺會咬人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需要討好的一方。”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季眠眠的脖子,細嫩脆弱的面板瞬間泛紅。

疼得季眠眠眼眶紅潤,想要扯開他的手,但是無法撼動半分。

季眠眠見他真的發怒,也不敢再說什麼激怒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我知道,所以我去食堂打了你喜歡吃的。”手指向另一邊的餐盒表示自已真的知道錯了。

程晏秋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打包的餐盒,掐著季眠眠的手微微鬆動,她察覺到了脖子上的力都沒有那麼大了,試探性的挪開他的手。

“你就原諒我嗎,學校那麼多人,我們回家也可以親的。”在季眠眠無辜的大眼睛注視下加上撒嬌的語氣,程晏秋冷哼一聲,算是原諒她了。

程晏秋就是傲嬌,自已可以不理季眠眠,但是她不能做同樣的事,應該無條件服從,無條件的哄他。

“你快嚐嚐看,這是我排隊好久才搶到的。”季眠眠殷勤地開啟餐盒,食物的香味開始散發勾起人的味蕾。

“這個蝦有殼,我只吃沒有殼的。”程晏秋用筷子挑弄著茄汁大蝦,臉上寫滿了你識相點給我剝蝦。

這個剝蝦的人自然是能屈能伸的季眠眠,她還是很有眼色的,從抽屜裡拿出以前吃炸雞剩下的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剝起了每一隻蝦,然後輕輕地放在程晏秋的面前。

程晏秋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點點將蝦剝完,直到全部的蝦剝完他都沒吃一口,還是一臉別人欠他三百萬的臭臉,當然他的臉確實好看,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季眠眠把蝦堆成一個小山堆,疑惑地看著程晏秋。

“怎麼不吃呀,我把殼剝得乾乾淨淨的。”

季眠眠表面上甜甜地笑著,內心卻已經開始瘋狂吐槽,這個人不吃就不要讓人剝啊,剝了又不吃,果然是資本家的少爺。

“我的手受傷了,拿不了筷子。”程晏秋說得信誓旦旦,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彷彿剛剛用手掐人脖子的不是他,是他不存在的雙胞胎兄弟。

“那我餵你,好不好,阿晏?”季眠眠強忍著不滿,夾起一隻蝦,遞到他的嘴邊。

就這樣,一整盒蝦被吃得乾乾淨淨,程晏秋甚至不用動手,只需動動嘴就能吃到,這才是真正的飯來張口。

他優雅地擦了嘴後,將季眠眠拉入懷中,輕柔的口吻彷彿春風拂面:“現在換我餵你,張嘴。”

“不用,我自已吃。”季眠眠連忙擺手拒絕,誰知道這大少爺要憋什麼壞水。

她想要起身,卻被程晏秋一把按住,那不悅的眼神彷彿在說:“你要乖乖的。”

她像待宰的羔羊,只能等待程晏秋接下來的懲罰。

然而,想象中的懲罰並沒有出現,只有一勺接一勺的飯菜。所有的食物都如流水線般進入了她的肚子裡。

今天已經連續兩次惹怒了程晏秋,她只能乖乖地往喉嚨裡吞下去。

季眠眠懷疑他是想撐死自已,小肚子迅速隆起,猶如懷孕數月的孕婦。她喝了一口水,打了一個嗝。

“不吃了不吃了,太飽了。”

“你一直沒說吃飽,我還以為你胃口那麼大呢。”程晏秋的調侃簡直是殺人誅心。

這不是在說她是大胃王嗎?誰家好人一頓飯能吃一碗米飯三盒菜啊!

“我這不是聽話嘛,你給我的我不會拒絕。”季眠眠又開始表演了,使出了自已畢生的演技。

聽話的季眠眠·吃不下 版本。

“那你最好永遠這麼聽話。”程晏秋伸出手,輕輕地順時針撫摸著她的肚子,彷彿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讓她能舒服些。

他現在倒是沒那麼生氣了,就像個孩子一樣,被季眠眠三言兩語就哄好了。

傲嬌的程晏秋·需要人哄 版本。

程晏秋瞄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兩點整了,快要上課了。

又瞥了一眼窗外,陸陸續續有人朝教室走來,他像抓小雞一樣抓著季眠眠的臉,啄木鳥啄木似的親個不停,然後讓她坐回自已的座位,收拾桌子上的餐盒扔掉。

在有人進教室時,他已經擺出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季眠眠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確定沒人注意他們,程晏秋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怎麼樣,沒有讓人看見吧。”

季眠眠:“啊?”

程晏秋:“你是不是想玩地下情那一套?”

季眠眠:“什麼跟什麼呀。”

程晏秋自信滿滿地說:“我都知道,放心妥妥的。”

季眠眠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人是抽什麼風,什麼地下情,她明明是說不要在學校卿卿我我。

教室裡陸陸續續坐滿了人,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體育課老師讓大家自由活動,這是除音樂課外所有人最喜歡的課程,季眠眠也不例外。

程晏秋拿著手機打字,不知道在跟誰發資訊,皺著眉頭。

當所有人都往室內體育場去的時候,他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季眠眠才發現他不在,體育老師點名的時候似乎也沒有唸到程晏秋的名字,就像事先知道一樣。

“眠眠,打羽毛球吧。”鬱懷安向她發出邀請。

“嗯,走吧去搶個好一點球拍晚了就沒有啦。”

兩人一同往器材室走去,剛找到一副不錯的球拍,身後的門突然關上了,燈也被關掉。

鬱懷安試著去開門,卻發現門被上鎖了,只有從外面才能開啟。

季眠眠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仔細回想著剛剛點名時的異常。

程晏秋沒有來,而且她好像也沒有看見劉曉娜和溫嘉雪。

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