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間休息,白勝很是著急,對宇文泰來道:“我說賢弟,這可是三局兩勝呀,人家已贏了一局,要是再讓人家贏一局,第三局就不用比了。”

宇文泰來沒理他,他在想對付公孫曉月的法子:“自已的內力是高於對方的,但對方的速度太快。如果讓對方控制住比賽的節奏,那自已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那邊公孫曉月也在尋思著:“這傢伙捱了自已好幾下,居然跟沒事兒一樣,看樣子他皮糙肉厚且內力深不可測,要是換做別人,自已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下了,。他比自已想象的難對付,絕對不能小瞧了他。”

對於第一局比賽,現場觀眾也有評論。

“怪不得把公孫曉月傳得那麼厲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宇文公子徒有一個傻大個兒,倒被一個小姑娘趕得滿場跑。”

“我看懸,宇文公子這媳婦怕是娶不上了。”

隨著“咚——”的一聲鼓響,第二局比賽開始。公孫曉月故技重施,先發制人。

宇文泰來不躲不擋,“呼”地一掌推出,竟然也是進攻的招式。

這大大出乎公孫曉月的意料:“這傢伙想幹什麼?這是要同歸於盡嗎?”無奈,公孫曉月只得撤招回防。

宇文泰來的這一招具有重要的戰術價值,它打亂了對方的進攻節奏,掌控住了比賽的主動權。

宇文泰來一招得手,後面的招式便如海浪般洶湧而來。

公孫曉月在驚濤駭浪中婉若游龍,對應得遊刃有餘。

眼看此局比賽即將結束,白勝喊道:“賢弟,時間不多了。”

宇文泰來奮起餘勇,大喝一聲,雙掌全力推出,“嘭——”的一聲,空氣都被激盪出巨響。面對這聲勢駭人的進攻,公孫曉月前後左右均無處躲避,只得拔地而起。

就在她身在半空之際,宇文泰來又是一記劈空掌。

公孫曉月空中翻個跟頭,卸去部分掌力,但落地時已被推出圈外。

“哐——”的一聲鑼響,第二局比賽結束。

李把式宣佈道:“此局比分為二比零,比賽結果:紅方勝。”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都很滿意。如果再讓公孫曉月贏,那比賽就此結束。現在是一比一,繼續保留著懸念,還有一場決勝局即將上演。

“看來,這宇文公子是慢熱型的,到第二局,這狀態就出來了。”

“好小子,繼續努力,媳婦會有的。”

正當眾人吵吵嚷嚷時,公孫曉月站了起來,眾人見此都靜了下來,不知她要幹什麼。

但聽公孫曉月道:“李掌門,可不可以用暗器?”

李把式道:“這個嘛——,要不請姑娘稍等片刻,我們研究一下。”

這邊李把式跟兩位副裁判在嘀咕著,那邊現場的觀眾也開始各抒已見。

“比就光明正大地比,還用什麼暗器。”

“為什麼不能用?有的人就靠暗器打人的。”

“要用,大家都用,要不用,大家都不用,這也算公平。”

這時,李把式對眾人道:“靜靜,經裁判組研究決定,可以使用暗器。用暗器擊中對方一次,得一分。因為暗器也是武術兵器的一種,正如刀槍棍棒,正如拳掌腿腳。禁止使用暗器,就相當於禁止使用刀槍拳腳,那還拿什麼來比?”

底下有人叫道:“用眼睛啊,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看誰先把對方瞪死。”眾人哈哈一笑。

白勝心裡不滿,暗道:“好你個李把式,白收了人家一錠金元寶,胳膊肘往外拐,眼看勝利在望,又出這么蛾子。”

現在,紅藍雙方在場中站定,等待開打的鼓聲。

底下有人在喊:“公孫曉月,你用的什麼暗器呀?能不能讓我們開開眼?”

另一人道:“暗器,暗器,就得藏著,掖著,拿出來亮亮相,那不成了明器了麼。”

公孫曉月大方道:“不妨,可以讓你們看看。”說罷,纖指間已夾著一枚繡花針。

“啊,是大姑娘的繡花針。”

“這個暗器好,平時可以繡繡花,一有敵情就當暗器使,平戰兩用,經濟實惠。不像何大頭的金錢鏢,造價高昂,平時還沒啥卵用。”

“咚——”的一聲鼓響,決勝局開始。可這次,紅藍雙方居然都沒動。

公孫曉月破天荒地對宇文泰來展顏一笑,道:“宇文公子,你有什麼暗器,也可以拿出來用。”

宇文泰來道:“我不用暗器。”

公孫曉月道:“那你可要小心嘍。”有暗器在手的威懾力,宇文泰來就不敢過於逼近對方。場上的形勢變得互有攻防,彼此都心存忌憚,宇文泰來在想著對付繡花針的辦法,公孫曉月在等待機會好暗箭偷襲。

眼看時間過半,期待已久的繡花針終於如約而至,但卻被宇文泰來用拈花指夾住,接著又還了回去。

首次偷襲失敗,但公孫曉月並不氣餒,這只是個試探,她還有大招待發。

勝負難料,觀眾都被吊足了胃口,雖著時間的一分分流逝,空氣都變得越來越壓抑。

這時,倒計時的小鑼已經敲響:十——九——八——。

當小鑼敲到“三”時,公孫曉月玉手一揚,一把繡花針激射而出,直取宇文泰來前胸。與此同時,宇文泰來雙掌揮出,做最後一擊,而對漫天而來的繡花針不管不顧。

公孫曉月已無暇閃避,只得出雙掌接招,“嘭——”的一聲,她身子被震得向後躍去。

“哐——”的一聲鑼響,第三局比賽結束。

李把式見公孫曉月已在圈外,這樣宇文泰來得兩分。又見宇文泰來前胸上扎著一片繡花針,數了數,共十枚。

李把式問公孫曉月道:“你是發了十枚針嗎?”公孫曉月點點頭。

李把式宣佈道:“本局結果,十比二,藍方勝。”聽到這個結果,底下的人一片唉聲嘆氣。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看來人家公孫曉月憋著大招呢,不到最後時刻,不用。”

“沒戲了,這天仙般的媳婦算是眼睜睜地跑了。”

“宇文公子,俺們隔壁的春花也水靈著呢,要不給你介紹介紹?”

“大家安靜。”李把式喊道:“現在我宣佈最終的比賽結果——”

“慢著!”他的話被宇文泰來打斷。

“怎麼著?宇文公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講?”

宇文泰來道:“這十枚針只是粘在我的衣服上,並未扎進我的身體裡。”說罷,一抖衣服,十枚針應聲而落。

“啊!?”現場的所有人,包括公孫曉月,都驚訝不已難以置信。

“不可能吧!?”所有人都帶著這樣的疑問。

“難道他練成了金鐘罩或鐵布衫?”

底下一個叫瓦刀臉的傢伙叫道:“脫衣驗屍。”

“什麼呀?人家還沒死呢,驗什麼屍?”

“就是讓他脫下衣服,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傷。”

“針扎一下能有多大的傷?”

“那也應該有個小紅點兒。”

為自證清白,宇文泰來主動脫下了上衣,公孫曉月見狀急忙扭過臉去。

李把式和那兩位副裁判靠近宇文泰來,伸著頭,眯著眼,開始仔細地檢查著。

瓦刀臉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三個大老爺們看人家一個光身子的小夥子,成何體統?不行把褲子也扒下來,讓你們看個夠。”眾人大笑。

李把式扭頭道:“瓦刀臉,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扒下你的褲子,打你的屁股。”

終於,那兩位副裁判坐回原位,李把式道:“經過裁判組仔細檢查,反覆確認,一致認定,宇文泰來身上沒有一點傷,也就是說,那十枚繡花針只是打在衣服上,並未扎入宇文泰來體內。那麼,此局比賽的結果就是二比零,紅方勝。三局下來,紅方二勝一負。最終比賽結果,紅方勝。”

聽到這個結果,眾人一片歡呼。

公孫曉月羞憤之下,奪門而逃。

瓦刀臉叫道:“新娘子,別跑呀,還沒入洞房呢。”

“人家害羞呢。”

“入洞房也不跟你入,你興奮個啥?”

公孫曉月跑回家後,就把自已關在房中,到了飯點,也不出來吃飯。

公孫夫人叫了兩次,未果。

第三次,公孫夫人道:“你要是不吃,我們也不吃,一家人就這麼餓著,都餓死算了。”

終於,公孫曉月坐到了餐桌前,氣哼哼地道:“大騙子。”說罷,拿起筷子開吃,比武絕對是件力氣活兒,所以她也很餓,吃得狼吞虎嚥的。

公孫員外夫婦見狀也不敢言語,都埋頭吃著飯。

公孫曉月吃飽後,放下筷子,氣哼哼地道:“大騙子。”說罷,起身回屋。

公孫員外夫婦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

兵貴神速。三天後,一支豪華的送彩禮隊伍到達公孫員外家大門口。一共有五輛馬車,第一輛車上裝著綾羅綢緞,第二輛車上裝著金銀珠寶,第三輛車上裝著雞鴨魚肉,第四輛車上裝著米麵油鹽,第五輛車上裝著古玩字畫。路人見此紛紛讚歎道:“好闊氣!”

擇良辰,選吉日。當尚香儀見到自已的兒媳婦時不禁喜出望外,她拉著公孫曉月的手道:“真是個小仙女,怪不得我兒子對你日思夜想的。”

拜過天地,送入洞房。洞房內,大紅燈籠高高掛,映照出滿滿的喜慶與甜蜜。

宇文泰來輕輕掀起新娘的蓋頭,正準備燈下賞美人時,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是火辣辣的疼。

公孫曉月在給了他一記耳光後,憤然道:“你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