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莞珺好像一隻小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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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從小到大她的力氣就大。
連野狗都不是她的對手。
不怕疼，沒喊過痛，唯一的一次有情緒也是因為初四。
“俺身上可是有人命的！就這大刀要是對著你的脖子砍下去，哈哈哈……”
男人後半段不用說出來大家也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所有人都對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女娃子面露不屑。
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敢一個人單挑整個匪幫！
“我今天不想打架，她死了。”
“誰死了？！”
男人被十五的話弄的一頭霧水。
當滿臉血汙的十五拿出一枚和田玉的小兔子吊墜的那一刻，眼前的男人瞬間瞳孔地震，身體緊繃，嘴唇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你，你是從，哪裡弄到的。”
小兔子吊墜的底部雕刻著一個暖字。
這是她出生的時候他親手做的。
“她的屍體被我埋在了北山，她走的時候很痛苦。”
說完，十五將玉墜留給了男人，絲毫不在意對方現在是什麼表情，自已轉身離去。
男人掩面痛哭，看著手中的吊墜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自從孩子丟失之後，妻子瘋了，沒幾年就撒手人寰，家散了，迫於生計他上了山，現在卻告訴他孩子就在離自已不遠的地方埋著……
這是師傅的第二個條件，幫戲班子的孩子們找到家人。
初四是她完成的最後一個。
至於她，沒有任何信物，也懶得找。
謝莞珺蹙著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師傅不會是也死了吧，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過，也沒見到埋哪。”
裴弦祖吊兒郎當的說道，“不是說戲班子就剩下她一個人了麼，那肯定是也死了呀。”
謝頡看了一眼甄強，隨後又將視線移了回來，看著謝莞珺說道，“我看未必，或許是她的師傅早有打算，離開了戲班，而不是死了。”
不愧是解過多個籠的修士，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甄強看向窗外的那一輪圓月，嘆了口氣，隨手摸過桌子上的圓餅，竟然直接咬了一口。
“喂！你在幹什麼？不知道籠裡的東西不能隨意亂碰麼！”
謝頡的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甄強已經咬完了。
甄強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實際上她是沒有味覺的。
但是酒的辛辣味她能夠感受到。
“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味道。”
謝頡簡直崩潰。
要知道籠裡的東西是不能吃的，誰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連鎖反應！
隔了半晌，甄強開口道，“你們要不要也嚐嚐。”
亓澤寵溺的看著甄強，“好。”
謝頡表示強烈的譴責與反對。
偏偏反對無效，因為其他幾人都拿起圓餅吃了起來。
過節麼，圖個吉利，講究一個團圓。
“很好吃，是豆沙味的。”
甄強看著謝莞珺兩個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像個小松鼠一樣，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髮。
“豆沙味，是什麼味？”
謝莞珺瞪大眼睛看著甄強，小嘴還在張著，有些吃驚。
還有人不知道豆沙味是什麼味道麼？
但是想到她身上的古怪之處，謝莞珺又認真的回覆道，“就是甜甜的，濃濃的豆香，口感很綿密。”
甄強將手拿開了。
剛剛的那一幕落在裴弦祖的眼中總感覺謝家大小姐像個小狗，而且只聽那個女人的話。
“嗖——”
“叮鈴叮鈴～～～”
一陣陰風襲來，恰好將桌子上的紅蓋頭掀起，再次落到戲臺上。
屋頂的水晶燈不斷的擺動著，頻率極快，發出清脆的響聲，聽著著實令人心煩。
對於這一突發狀況，不知所狀之人忍不住瑟瑟發抖，認為都是剛剛吃了那個圓餅的錯，他們惹得籠的主人不快了。
“這這這，這怎麼辦。”
“他來了。”
甄強輕描淡寫的一句他來了，在場之人全部默契的縮到一起。
裴弦祖一雙手死死的抓著亓澤的袖子，很快便出現了汗漬。
亓澤咬牙切齒的將自已的袖子從對方的手中抽出，警告道，“我就這一件衣服，你給我整髒了沒法換！”
“咿咿呀呀～
母女們今分離痛斷肝腸
兒走後望母后多加保養
莫為孩兒掛心上
我今對娘把實話講
是去是留無良方……”
秦腔再度響起！
戲臺上大紅色戲服的角沉浸在自已的角色裡，上演著別母這一齣戲。
裴弦祖雙手抱緊自已，哆哆嗦嗦道，“這，唱的是啥，聽的我，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甄強皺著眉頭，冷聲提醒道，“不要說跟戲無關的事，聽他唱完，不能打斷。”
從前只聽說戲一旦開唱就不能停，因為觀眾可能不止是人，還有八方鬼神。
如今卻是反了過來。
溫度明顯在下降，漸漸的開始出現了霧，狀有似無的圍繞著臺上的人。
戲妝濃厚，再加上光線昏暗，霧氣籠罩，一時之間無法看清此人的面容。
此時謝莞珺像是看出了什麼似的，小聲嘟噥著，“這人是，十五的師傅。”
甄強回應，“嗯，是他。”
古老的秦語從他的口中吟唱出，但是沒有曲怎麼能稱得上是一首完美的劇呢。
只見甄強像是變戲法般從一邊拿出個板胡，竟然配合著臺上之人拉了起來。
“！！！”
謝頡，“她什麼準備的？”
謝莞珺，“我也不知道。”
裴弦祖，“這曲子真好聽。”
車伕，點頭。
“……”
曲子奏響，戲正式開場。
亓澤調好燈光，所有的聚焦點全部投在臺上之人的身上。
直到唱雙調兒，甄強像是早有準備一番，一邊拉著板胡，一邊默契的與對方齊唱起來。
“咿呀～高皇駕臨鳳陽地，師保軍民威服時。
誰知百縣害羞臊，金輿玉軫下民師。
商家歌兒唱不能止，歡聲笑語樂融融。
悠悠王樂傳三觴，百年共舉志壯融。
跨架兒：說把吳道士傳並方。”
直到最後一首唱完，戲臺上的人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衝著最上方早已準備好的白靈飛了過去！
甄強眼疾手快，抽出腰間的雙劍，白靈斷裂開。
男人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間，戲服盡數褪去，龍鍾老態盡顯。
“這，竟然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