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不知怎麼回事,今天不會的題格外的多,基本是一下課就到扶南桌前來問問題,問的勤了也就有同學注意到扶南。

扶南其實對佔了下課時間這一點是很不爽的,之前在川瑤被逼著學是因為不想讓夏鴻失望,但現在為什麼還要遭這個罪。

他想不通。

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作罷,到了最後一節課下課,不出所料徐月又拿著試卷過來,扶南一陣頭疼。

明明窗外的太陽正好,透過樹蔭將暖光灑在了課桌上,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扶南卻覺得這個世界黑暗。

他連忙起身竄出教室到了走廊,見徐月在班裡吆喝問他,怎麼了。

他只當沒有聽見,徑直往廁所趕去。為什麼不去其他地方呢?因為他不知道。

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了一個人,扶南將低著的腦袋抬起來道歉,只覺得面前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那人先是下意識的說沒關係,緊接著看著扶南也是一愣,他還打算說什麼,扶南就離開了。

扶南再次回到教室時,徐月也回到了座位,反倒是講臺上站著肚腩。

肚腩見扶南站在門口連忙催促:“愣著幹嘛?快點進來。”

扶南不知道為什麼教室裡的氣氛會突然這麼緊張,但也還是加快了腳步坐回座位。

他剛坐下,上課鈴便響了起來,他扯扯嘴角,心道這還掐上點了。

肚腩拿著一本教案開口:“今天是星期一,而這節課是班會課。老規矩各位班委先來說說你對上星期的總結。”

徐月作為班長自然是一馬當前,她起身說道:“上個星期五一假期回來同學們的作業都沒有寫完這是不好的地方,還有個別同學行為惡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監督的。好的地方是上週五從川瑤轉來了一個新同學。相信新同學的到來會讓我們班變得越來越好的,我的總結完畢。”

扶南剛拿出水杯來喝水冷不防聽見新同學以及後面的高帽子頓時嗆的昏天黑地。

眾人紛紛轉頭看他,扶南擺了擺手又咳了幾聲:“沒事。沒事。咳咳,就是被嗆到了。”

聽他這麼說同學們也再次回到課堂中,陸陸續續的幾位班委也起來發言。

等到眾人發言完畢,肚腩突然點了扶南的名字,扶南連忙站起來,起的匆忙倒是把椅子給弄倒,發出尖銳的“哐啷”聲。

肚腩扶額表示沒眼看,她哭笑不得:“扶南啊!你這剛和水打完架又要和凳子打一架待會是不是還要再和桌子打上一架。”

話畢,教室裡響起陣陣笑聲,扶南也不好意思的低頭。

肚腩見眾人不再緊繃著了也立即迴歸課堂,她問扶南:“剛到來我們的班級不知道你對我們班的印象如何?說說看。”

扶南:“……”

扶南說:“同學們幽默,有趣,好學,就是有些費命。同學們都很好,美中不足的是我記憶力實在差,比如把杜軍記成劉厲。老師的外號也比較有風格。”

話畢又是一陣鬨笑,這回連帶著肚腩都忍不住笑笑。

她假裝訓斥:“剛到兩天,別的沒學會老師的外號倒是打聽挺多啊扶南同學。”

說完自已也繃不住笑。

“行了,坐下吧。”

肚腩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今天這堂班會我們來談談那些早戀的。”

這個話題很敏感,尤其是對於男生來說,女生容易羞怯所以一般這種時候都不說話反倒是男生跟皮猴一樣返祖似的瞎叫喚。

現在也無一例外,嚎叫聲起鬨聲遍佈教室。

“辦公室裡這幾天老師討論的挺激烈的,咱們班有沒有哇?其實我不太古板的,要是有我也不反對。”

話畢一陣沉默。

“咱班沒有啊?”

四班皮猴一個個點頭跟敲鼓一樣。

“沒有那就打起精神來好好學習!”說完後依舊半信半疑:“咱班真沒有?不該啊。”

徐月忍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了道:“我們班的誰敢談?談出去丟臉嗎?”

肚腩不服拍案而起:“其他班看不上我們班的那我們班難道沒有內部消化的。”

見又是一陣沉默,肚腩精神都恍惚了:“完了。完了。四班的純情寶寶沒有早戀和初戀這一橋段了,一定是我管的太嚴了。嗚嗚嗚嗚嗚嗚。”

扶南往後靠了靠剛想問他後面坐的人肚腩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冷不防“哐”的一下砸牆上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在最後一排,他忍不住扶額覺得丟臉沒臉見人,就聽肚腩那大嗓門已經開喊:“扶南啊!你別想不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果說剛才扶南有一點想死那麼現在他估計是非常想死了。”

“肚腩姐你是扶南這輩子遇到的最大剋星沒有之一!”

“哈哈哈哈哈。”

扶南欲哭無淚但又沒有膽子敢面對這個班了,於是接下來的幾十分鐘再也沒有好好聽肚腩說些什麼,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睡著了,只有扶南自已知道自已此時有多見不得人。

鈴聲一響,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後排猛的發出椅子與地面的摩擦聲發出了尖銳的響聲,然後就見剛才“睡著”的人此時已經沒了蹤跡。

眾人都懵了,隨即反應過來放學了也是一個比一個猛堪比返祖現場,肚腩坐在講臺上看著雞飛狗跳的現象表示已經無所謂了。

扶南幾乎是第一個跑出學校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出了校門誰還認識誰啊?當即大膽起來,將書包調好舒適度這才發現自已背上的還是雲生的,夏知了給自已買的還沒有換上就走了。

他扯出一抹自嘲,然後就見前面的路被人擋住了,他往邊上一移,對面也移。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可就不保證是不是故意擠兌了。

扶南不爽的皺著眉頭:“同學讓讓,擋道了。”

面前的幾人像是聽不懂話似的依舊像個人型立牌似的擋著,扶南也沒打算這些人能聽自已的話讓開,當即用舌頭頂了頂腮幫轉身。

剛想走書包就被人拉住了,他挑眉不屑的看了幾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