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巷

黃昏，夕陽如金鑄就的輝煌，映照在天際。

那柔和的光芒灑在大地上，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紅，猶如潑灑在天際的錦緞。漸漸地，夕陽西沉，天空的顏色開始逐漸變淡，橙紅色漸變為深邃的藍色。

扶南被推搡著進了一個學校邊上的一個小巷子裡，只是他包依舊單肩斜挎，完全沒有一絲被堵的慌亂，反而一臉嫌棄的看著面前的人。

狹窄的巷子裡，昏黃的太陽光映照出斑駁的牆面。巷子外的學生來來往往，喧囂聲不絕於耳，而巷子裡卻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此刻，面前吊的郎當的幾人堵住了巷子的一頭。校服裡面穿著花裡胡哨的衣服，神態囂張，顯得怪異至極。

他們中的一位，從書包裡掏出鐵棍，手裡不停把玩著一根鐵棍，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

巷子的另一頭扶南被逼到了牆角，冷冷的掃了眼面前嘴裡含著棒棒糖的男生懶洋洋的問：“要錢？”

含著棒棒糖男生右邊的人率先壓不住氣吐了口唾沫後開口：“新來的，全校都知道亮哥喜歡何月你還往前湊，你這不是欠收拾嗎？”

“哦。”扶南面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將書包往角落一甩，踢了下腳邊的石子，頭也沒抬的問：“你們誰先上還是一起？”

巷子裡的氣氛越發緊張，雙方僵持著，彷彿一觸即發。

突然，人聲鬨笑，那邪惡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其中一人壞笑著走到扶南面前，故意用鐵棍在他面前揮舞，最後鐵棍將扶南困在了角落裡。

“我叫劉旭認識認識？”

另一位小混混則堵住了巷子的出口，以防扶南逃跑。

扶南手臂輕輕一抬開啟了圍困自已的鐵棍，緊接著抓住劉旭的胳膊往前一帶自已巧妙的走到他的後面，對著劉旭的關節處狠狠一踹。

劉旭立即哀嚎出聲，跪在地上拉住扶南的衣服困難起身，猛的將扶南往牆上一推，拿起手中鐵棍點了點扶南胸口：“小子，哥給你臉不是讓你這麼用的。”

“你試試看。”扶南抬了抬眼皮，眼裡滿是鄙視。

這句話像是點到了什麼開關，巷子裡的三人同時朝扶南揮舞著拳頭過來，幾個身影在巷子裡迅速移動，拳拳到肉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痛苦的哀嚎和怒罵。

力量有限，即使扶南再如何此時也落了下風，白白捱了幾人好幾個拳頭，扶南捂著肚子被疼的弓著腰身。

夏亮收回手後愣住了，有一副沒想通自已的手勁會這麼大般的迷茫樣子。

嘴裡叼著的棒棒糖被他嫌棄的從嘴裡吐了出來，看著身邊同樣捂著傷口的兩人忍不住皺眉，他走到扶南面前將扶南拉起來學著之前扶南懶洋洋的聲音說：“你試試看。”

扶南本是想輕咳一聲，結果一咳就再也止不住，咳的面紅耳赤最後活生生從喉嚨裡咳出一口血來。

如果剛才是夏亮想嚇唬扶南那麼這回是真正被扶南嚇到了，他拉起扶南給扶南順背嘴裡有些慌亂：“不是，你沒事吧？”

“黃主任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時間夏亮既擔心扶南又害怕黃主任最後還是害怕壓制住了擔心，跑了。

黃主任氣喘呼呼的跑進來就見扶南還在劇烈的咳著，他自然看見了地上血跡以及扶南此時口中的血水，當即呼吸一滯去將扶南架住。

黃主任：“恆殊！快找醫生來啊。”

恆殊：“主任我沒手機啊。”

黃主任：“來，你扶著。我來打。”

小鎮上沒有大醫院，只有一家打針的地方，但現在那個地方無疑成了黃主任要去的地方。

太近了。扶南想。

扶南又劇烈咳了一會後閉了閉眼睛沙啞道：“老師，不用了。咳咳，別打電話，也別給夏知了打電話。”

恆殊遞了杯水給扶南，但見扶南現在這種狀態估計是喝不了的，於是拿著水瓶喂著扶南喝。

等扶南喝的差不多黃主任問：“娃娃你傻啦？都這種情況了不通知家裡人？”

扶南搖頭：“認錯了。不是。”

聞言，黃主任準備打給夏知了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打了醫生。

學校是建在鎮上的，其實離小診所說遠不算遠，說近也不算近，雲生要從南邊過來，而醫院正是在小賣部過去幾步路上。

“黃老師，扶南他看起來不太好，要不你把醫生叫過來？他現在估計去不了。”恆殊認真的道。

聽見自已的名字扶南側頭露出疑問的表情來，恆殊估計是看出來了，他乾笑一聲：“咱倆在川瑤見過，球場上。你被鞏哥一直護著。”

扶南好像知道了般，猛的瞪大了眼睛，大概沒想到為什麼在川瑤打過球的球友也會出現在大屯鎮上。

像是看出來扶南的疑問，恆殊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有些蒼白的解釋道：“家裡出了點事情，就到這裡來上學了，你呢？”

扶南猶豫了一陣開口：“和你差不多。”

“哈哈哈哈，”恆殊爽朗的笑起來，“看來我們還真是共患難啊！”

扶南蒼白的點了點頭，像是在掩飾著些什麼。

醫生很快變到了學校，黃主任皺著眉頭看著棉球上的血漬忍不住直吸氣，也開始恢復了以往常態開始訓人：“看見這種吊兒郎當的二流子不知道躲遠點？非要硬碰硬，要不是恆殊及時發現，你自已打算怎麼辦？”

扶南咬牙忍住疼痛，他扯出來個不算難看的笑來：“給您添麻煩了。”

黃主任最怕扶南這種學生，要是遇到那種幹了錯事還一副老子天大地大的學生，他是可以直接爆發出自已當了這麼些年老師積攢的怨氣。

可偏偏遇到扶南這種學生，本來也不混，就是一不小心出了個岔子，結果自已也沒說什麼重話，便直接道歉了的。

黃主任被噎住了，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來，只好僵硬的板著張臉看著傷口被處理感覺後，一副嫌棄的模樣說：“行了，你們這些十六七歲的孩子就會給我找麻煩事，早點回去休息吧！如果實在不舒服的話，明天就不用著急來學校，在家裡養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