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

雲生心裡卻這樣想,這馮鞏怎麼說也算是扶南從小長到大的兄弟再加上剛才得知的他喜歡扶南,如今這般哪裡像是能保護得好扶南的人?

這找扶南茬的不也就是他帶來的。

很快比賽就要結束了,雲生果然被腿傷影響了在搶球的途中,好幾次都踉蹌一步看得扶南心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餘昌手髒,在搶球的途中也不知是看準了雲生有傷在身還是怎麼說,故意用球假裝不經意間沒拿住砸到了雲生腿傷處。

“雲生。”扶南跑上場去扶躺在地上的雲生,他一邊拉起一邊罵雲生,“傻了是嗎?爭這麼個有什麼意思?”

“傻扶南,他要給你道歉啊!”雲生看著扶南焦急的模樣忍不住放輕了聲音,他看向馮鞏問:“比賽到這終止了是嗎?”

“終止了嗎?”馮鞏問餘昌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好。

餘昌挑挑眉梢:“就算結束了吧!左右不過讓了幾個球。”

這話說得恆殊都忍不了了,他直言了當:“餘昌。你這號人我怎麼沒聽過,哥沒來這的時候是和馮鞏一個隊的,打成這個鳥樣還學人裝帥,嘖。”

“雲哥打的球比你打得好,說實話你剛就是趁著他體力不支專門陰他,等雲哥不殘了再來比場試試?”

馮鞏回味著剛才的球道:“餘昌比雲生少一顆球,雲生剛開場的球算得上是百發百中,你後面乘勝追擊也還差。”

“球場上只差一顆球而已,”餘昌不以為意道鄙的看了眼雲生說,“這人與人的差距才是最大的。他打這麼好照樣困在這個小鎮,而我是省隊的,沒辦法,這就是家庭懸殊。”

扶南皺了皺眉看向馮鞏似乎在問這玩意是省隊的?

然後就看見馮鞏用唇語說:替補的替補,挺垃圾的。好像是塞錢塞進來的。

餘昌這話說的恆殊都忍不住想要爆出口,但馮鞏只是指著扶南幽幽的說:“他舅舅夏鴻,得罪他,這要是讓他舅舅知道這後果啊……

馮鞏故意說半截話,為的就是吊餘昌的胃口。但夏鴻這兩個字直接讓餘昌傻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扶南不喜歡仗勢欺人,更何況如今還是仗夏鴻的勢,這就更加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我們走。”扶南攙扶著雲生,完全沒有理睬馮鞏等幾人。

道歉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了,要這一句道歉日子不會好過起來,不道歉也影響不到哪裡去。

“小南——”馮鞏在後面喊了一句,就發現一群人圍著球場來了,應該是剛才恆殊叫來的人。

打球的也就這幾人,相互認識,看見雲生時也毫不吝嗇叫了句:“雲哥,你這要去哪啊?”

雲生還來不及講話,扶南就說:“擦藥。”

來人看了眼雲生腿上的血跡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也沒有再糾纏轉而朝恆殊打招呼。

兩人走在小鎮上,陽光灑在身上,在地上拉出了兩道長長的身影,雲生推下扶南的攙扶自已的手,側轉身子看扶南:“你,為什麼騙人。”

扶南對上雲生的眼睛,心有一瞬間的顫抖,雲生的眼睛快要把他灼傷了。

他說:“你們都不希望我留在這裡。”

雲生洩了氣他把雙手搭在扶南的肩上氣極反笑:“祖宗唉!沒人希望你離開。”

說完怕扶南不肯相信,一口氣把事情全交代了:“我當時就想著是因為我你才要剛來又走,這麼熱的天,你又難養。舟車勞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聽見雲生這番話,扶南心中的霧霾也消散開了,他像是怕雲生哄騙他的一般,反覆詢問:“真的嘛?外婆,阿婆,你都不希望我走?”

雲生看著扶南又哄了的眼眶忍不住嘆氣伸手給扶南擦眼淚:“真的。怎麼又哭了。你來這才幾天哭這麼多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小朋友。”

“我才不是。”扶南不肯承認。

雲生見扶南這般,心中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他順勢靠著扶南的肩膀上說:“扶南,我疼。”

這話好像是平平無奇抱怨又好像包含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扶南恍然回神,連忙帶著雲生往自已屋裡趕。

雲生跟著扶南一瘸一拐的上了樓,看見了扶南這些日子住的場所,今日太陽大,屋裡不算暗,只是看得出來扶南不會照顧自已。

房間說不上整潔,東西基本都是亂扔的,他細細打量著,餘光瞥見了床邊一瓶藥和血液凝固的紙團。

“你受傷了?”他拉著扶南左看右看,試圖看出此人身上的傷痕。

當時打架混亂,傷到的基本都是身上,但有衣服遮蓋身上的青紫也被擋住了,加上那血是回來後第二日發燒後鼻子開始流血。

在床上躺了幾天這才剛好,就被恆殊約出去了。

扶南扯扯嘴角:“沒事啊!夏天了嘛有點上火,流鼻血正常。”

他說的太過自然以至於雲生忽視了那瓶擦外傷的藥,扶南讓雲生坐在床上,自已蹲在他的面前將繃帶一點點揭開,剛結的痂被蹭破,血肉模糊間繃帶的揭開使得雲生忍不住一抖。

扶南沒有說什麼,只是暗暗放輕了手上的動作,他從櫃子上拿出棉籤沾了點藥一邊吹氣一邊擦藥,雲生坐在床上將被子緊緊抓在手中,手上的經脈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扶南有些慶幸自已那天有找李醫生要了卷紗布,這不剛好派上用途了。

“扶南,我們回家吧。”雲生突然說。

扶南沒有回話,專注著手中的動作活,雲生沒敢再打擾他,而是等扶南直起身後他再次開口放緩了聲音:“我們回家好嗎?”

“我花錢租的房子。”扶南不捨得的看著這間屋子,“剛才馮鞏說啦!我窮了。”

看著扶南這副捨不得錢的小樣子,雲生忍不住發笑:“行,那我們住滿房租到期。”

扶南搖搖頭又點點頭,發出靈魂質問:“為什麼是我們?”

言下之意是雲生沒出錢。

但他也不是真想找雲生要錢,只是嘴比腦快說完就後悔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看著扶南愁眉苦臉的樣子,雲生也猜不出這人在想些什麼鬼點子,只是合理的運用自已是傷殘這一點“碰瓷”扶南。

他伸出腿,指著紗布說:“我如果回家了。這半個月能好的傷就是半年也不一定好的了。”

扶南抓住重點:“我告訴阿婆和外婆你拐彎抹角的說她們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