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為了你的野心,不知害了……”

“救救我,請您救救我……”

“殺,我等身負重託,豈可就此倒下……”

“你們再說一句,我就讓你們形神俱滅。”吳銘怒喝出聲,雙眸陡然睜開,兩道遠古神雷在他眼中亮起。

無視四周原本喋喋不休,卻被一句話嚇得噤若寒蟬的虛幻詭影,吳銘極目眺望。

以往他從不曾見過噩夢裡的絲毫畫面,今日不知怎麼竟然在夢中清醒過來。

放眼望去,吳銘現在身處一個陌生空間。空間上方及遠處被迷霧籠罩,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地上佈滿形狀怪異、難以名狀的枯骨和各種殘骸,它們橫七豎八散落在土地之上。由此可以看出,這裡曾經發生過非常慘烈的戰鬥。連腳下的地面,都被一層厚厚的乾涸血痂所覆蓋,這些暗紅的血痂已經凝固多時,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在這個幽暗深邃,瀰漫詭異氛圍的空間中央。一座造型迥異,且引人注目的祭壇突兀聳立。它穩穩紮根於這片荒蕪之地,彷彿要刺破空間中的無盡黑暗。

與周圍殘破凋零,一片狼藉的景象截然不同的是。這座祭壇高大雄偉,整體呈圓形,邊緣略微凸起,壇身由一塊塊巨大的青石砌成。最令人矚目的,還是環繞在祭壇四周,錯綜複雜的神秘符文。這些符文扭曲盤繞,組成一幅幅晦澀難懂的畫卷。它們似乎蘊含著某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散發出古老而莊嚴的氣息。

吳銘僅是站在遠處凝視這些符文,立時就產生一種錯覺,他彷彿能夠感受到來自遠古的低語和呼喚。

吳銘盯著那些符文看得入神,一時不察已然來到祭壇頂端。他的身前有一塊四方石臺,想來是為這方空間的主人建造。想到眼下只是一個夢境,吳銘毫不猶豫站了上去。

在他站上石臺的那一刻,周圍傳來無數歡呼,他們心中的雀躍直達吳銘腦海。不等吳銘也跟著歡呼起來,臺下突然出現一個跪著的身影。

吳銘對祭壇的變化大感新奇,一字一頓道:“臺下何人,為何來此?”

臺下那人是一個穿著學生制服的少女,她顫聲道:“偉大而崇高的上神啊!我乃下界平凡女子茜拉。今日斗膽向上神祈禱,實乃情非得已。若上神能夠垂聽我的祈求,並賜予我足以洗刷仇恨之偉力,則不勝感激!”

吳銘聽到她的名字,知道他並不是本國人,淡淡道:“茜拉,抬起頭來。”

茜拉更加謙卑的低下頭顱,誠惶誠恐道:“上神,您謙卑的信徒不敢與神對視,那將是對您的褻瀆。”

在夢境中,人脫離現實的限制,總是以為無所不能,也就真的無所不能。

吳銘看茜拉恭敬虔誠的模樣,雙眼掃向四周詭影,肅然道:“你的祈求我已收到,哪位願隨茜拉同行?”

四周的虛影紛紛躁動起來,口中直呼我願同行。眼看臺下的茜拉神色痛苦,即將被詭影們洶湧的聲浪擠碎,吳銘抬手阻止。厲聲道:“再吵把你們都給抹除,我只需要一人,誰來?”

“幾位哥哥,小妹想先去外界一探究竟,可願意相讓?”一個嘹亮的女聲響起。

“妹妹想去,那便讓給妹妹又有何妨。”這次卻是一個渾厚的男音。

“我對女人沒有興趣。”又有一個清冷的男音響起。

等了片刻,見再也無人答話,先出聲的女子笑道:“其他幾位哥哥不搭話,想來是賣了小妹這個面子,此恩我定當銘記。”

話音剛落,一道響亮的鳳鳴傳遍空間。遠方突然騰起沖天黑焰,只是瞬間就把茜拉徹底包裹。

眨眼間,茜拉和火光又都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一般。

吳銘瞧見這神奇的一幕,頓時臉上喜形於色。他正要再次試驗,腦中一陣無力感傳來,整個人暈了過去。

在廣袤無垠的空間中,吳銘倒下的身軀爆裂開來,化為無數閃爍微光的星點。這些星點彷彿擁有生命,它們自動圍繞吳銘留下的殘軀,旋轉舞動著。

虛幻詭影們眼見如此,都是歡呼吵鬧起來。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無法解釋的力量悄然降臨。也許是出於危險的天然感知,這股神秘力量出現的剎那,四周的虛幻詭影率先一步匆忙逃亡。但彈指間,力量便在空間中變作一隻只無形巨手,將所有詭影統統拽回他們應該應回的歸處。

當一切再次恢復平靜,這片空間中的迷霧漸漸散去,露出它最原始的面貌。

遠遠望去,整個空間宛若一個巨大牢籠,始終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仔細觀察可以看到,牢籠四周佈滿數不清的細小洞口,它們緊密排列,猶如繁星般密集。

更讓人驚奇的是,每一個洞口之中竟然都矗立著一尊栩栩如生的泥塑。這些泥塑雖然體型較小,但卻與人們平日裡虔誠祭拜的神像極為相似。它們或莊嚴肅穆,或猙獰恐怖,但毫無例外,每尊泥塑都蘊含著難言的無盡力量。

“你真的相信他能阻止我們嗎?”

“無非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哼,等我出去,把那天也給屠了。哈哈哈……”

吳銘一覺睡到早上十點,醒來後也許是昨晚喝酒的緣故,宿醉讓他渾身無力外加頭暈目眩。

仗著意外得了份工作,吳銘不用再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也就不再外出擺攤。

昨天他是初次見到其他擁有異能的人,以往這些只是在新聞上偶爾聽到。

既然已經加入異能對抗組,以後少不了與異能者打交道。如此看來,有必要提前熟悉一下許久不曾動用的能力。

吳銘開啟陳舊的房門,被樓道中冰冷的空氣一吹,頭暈目眩的感覺減輕不少。要熟悉能力,他必須去人跡罕至的地方,才能放開手腳。

吳銘打算先去銀行查查,這個月的工資是否已經到賬。若是沒有到賬,他只能先吃以前存下的老本。

快步路過樓下的早餐店,店裡正播放著國際新聞。嘰裡呱啦的他也聽不清楚,只模糊看到一行翻譯,大概是Y國又爆發了關於平民權益的爭端。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首先還是顧好自已才最重要,別人的事能少管就直接別管。

吳銘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工資是否到賬,這才是現在關乎自身利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