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買衣服記

兩隻叫花雞就這麼吃完了。我帶著瑤姐去理髮的攤位上要了點熱水給她洗了洗手。

“這人不對……”她看著一個遠去的背影說著，難得的見她一臉凝重。

“怎麼了？”我問道，說著我也向她看去的方向看，看了看，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跟我來。”她抓起我的手，在人群裡穿梭著，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居然跟丟了，這人不簡單！”她觀察著四周若有所思的說著，說罷，又蹲在地上好像在聞著什麼，片刻之後一臉失望的站起身。

“瑤姐，怎麼了？”我問道。

“他不是人……”她說著。

“見怪不怪了好吧，柳蘭兒姐妹不是人，瑤姐柳叔也不是人，那柳仲輝也不是人……”我隨口說著。

她瞪了我一眼。

“他身上的屍氣很重，有這種程度的要麼是活屍，要麼是煉屍的人。而活屍見不了光，這極有可能是一個相當厲害的煉屍人。”她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抬著鼻子在空中聞著，似乎還在追尋那個人的蹤跡。

“別想了，瑤姐。能讓你跟丟的定然不是泛泛之輩，就算追上去咱們能做什麼？”我說道。

“他出現在這青山鎮一定有目的，煉屍人大多晝伏夜出，大白天的什麼事情非要他過來，只能說明這事情特別重要……”她說著。

“管他那麼多幹嘛，走啦走啦！接著逛集市去，再不好好逛逛一會兒散集了。”我帶著她往一個攤子走去。

不遠處的茶樓裡，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對坐著。

“爺爺，他們好像發現你了。”那姑娘說道。

“沒事，只是一個沒有術法的道士和一條不成氣候的蛟而已，我想殺他們易如反掌。不過那蛟的相貌身段倒是不錯，若不是身中奇毒，倒是可以當做我孫女的容器……”老者喝了一口茶，望著遠處說著。

“爺爺你快些給我找新身體，這身子不好看，我要漂亮些的。”那姑娘撒嬌道。

“好好好……爺爺這幾天就給你找。”

一個賣面具的攤位前。

“我乃齊天大聖！呔！何方妖怪，報上名來！”我戴著一個孫悟空的面具學著戲劇裡孫悟空說話的腔調，衝著瑤姐說道。

“大師兄，我是八戒呀！”她戴著豬八戒的面具，甕聲甕氣的說著，“大師兄，師父和三師弟被妖怪抓走啦！”她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說道。

“哈哈哈……兩位小道長真有意思。”賣面具的中年漢子笑著說道。

“大叔，這面具怎麼賣。”我問道。

“看你們喜歡，我便宜點，五分一個。”

“好！”

我買下了孫悟空和豬八戒的面具，起初瑤姐扮演豬八戒，但她覺得豬八戒不符合她的氣質，就搶走了我的孫悟空面具，戴在臉上，學著戲劇裡猴子走路的樣子，一蹦一跳的，憨態可掬。

“瑤姐，去給你買衣服吧。”我說道。

“甚好甚好。”她依舊玩弄著孫悟空面具，甚至學著猴哥的腔調回答我。

“瑤姐啊，你都一把歲數了，矜持一點好不好……”我說著。她玩弄著面具很是入神沒有理我。

一家服裝店裡。

“二位道長，你們的衣服我們這邊沒有，但可以訂做，價格嘛好商量。”老闆娘滿臉堆笑的說著。

“哦，那訂做的話多少錢一套啊？”我問道。之前我也沒買過衣服，都是師父下山買些布料回道觀給我們做，雖然做的不好看，但按照師父的話來說，就是便宜，出家人不要太在意外表的光鮮亮麗，要內心清靜無為。

“這可就要看面料，款式以及縫紉手法了。”老闆娘說著找來記著面料價格的簿子。

瑤姐和我翻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就向老闆娘詢問別的道士一般什麼價錢。

“就這個面料，您摸摸，純棉的。我也不多要，一人面料費兩塊，加工費三毛。你們兩人嘛，四塊五就成！當然如果嫌不夠好，我這還有上等的西洋貨……”老闆娘笑呵呵的說著，說話間還給我們指了指掛在後面的布料。

我去！四塊五！想想師父買兩塊錢的布料都差不多夠做我們四套衣服了。

“我考慮一下，我問問我師兄。”我說著拉著瑤姐就走了出來。

“瑤姐，你想買什麼樣的衣服？”我問她。

她盯著店裡那些花花綠綠款式各異的衣服看了又看，臉上猶豫不決，最終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衣服嘛，遮羞保暖就成。剛才看你表情不對，是不是他們家衣服太貴了？”她問我。

“嗯，我師父給我們買布料做的話，兩塊錢可以做四套衣服了。我小的時候更便宜，我們四人一塊錢左右。”我答道。

“那咱們去別處看看。”

“好。”

在一個布料攤子前我們遇上了陽離師兄，他正在和攤主討價還價。他看到我們，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樣，我們多做幾套。老闆娘你便宜點吧，這年頭錢不好掙吶……”他說著。

“師兄，你這訂做多少錢一套。”我把他拉過來說著。

“加上手工費要八毛。不過是土布的。就怕龍先生穿不習慣。要不問問棉的多少錢。”他跟我說著。

所謂的土布是我們這邊的叫法，其實就是粗麻製成的布料，加上加工工藝的問題，布料有些粗糙。

“還有啊，你問問她穿不穿道袍，我剛才忘了這茬兒了……”他接著說。瑤姐就在一旁端著面具側耳聽著，她說她不在意，但她說她要買些柔軟的布料，有三四尺就成，說著把臉藏在面具後笑了笑，看不出表情。

老闆娘給我和師兄量了身材，到瑤姐時，她說道：“這道姑可不能和你們一起用土布，這姑娘家身子柔弱。用棉吧，沒幾個錢。看幾位給我買這麼多東西的份上，給你們成本價，一塊五，怎麼樣？”我摸了摸老闆娘的棉料，好像沒有店鋪裡那個兩塊的好，但也比土布要好。於是我們訂做了三套道袍，給師伯他們買了些面料。

在往蜀味樓走的路上，師兄跟我們說，他之前感覺到了很重的屍氣，但追過去又消失不見了。我和瑤姐一聽，對視了一眼，我告訴他我們也遇到了，但沒跟上那人。我們隱約覺得將有大事要發生，想起柳蘭兒姐妹還在道觀，而師父他們又不在，我們也沒心情再去吃東西了，但走到門口，看著“蜀味樓”那幾個字，聞著飄來的各種香味，我們仨都走不動道了。最後，只能打包了幾樣菜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