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以你多年趕屍經驗來看,那人什麼水平?”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問道。

“目前我也不清楚,但是單以他身上的屍氣來看,我們現在招惹不起。”師兄說著,掏出了羅盤檢視著,只見羅盤紋絲不動,“看來他不在這附近了。也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是敵是友……”師兄嘆了口氣說著。

“八戒!你還不快走,是不是要師兄打你屁股你才肯走!”瑤姐戴著猴哥的面具在前面張牙舞爪的比劃著。

“瑤姐,你正經點,我們說正事呢!”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我們先回去再做打算吧,要是師伯師父他們回來就好了。”師兄說著收起羅盤往前走著。

到了玄清觀的山腳,瑤姐突然衝著林子裡叫道:“有什麼事兒嗎?鬼鬼祟祟跟了一路了。”瑤姐突然摘下面,面色不善的盯著林子裡。我和師兄走在前面被這突然的一嗓子嚇了一跳。我們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動靜。

“瑤姐,有人跟著咱們嗎?”我問道。她沒說話,閃身鑽進了林子,不多時她揪著一隻渾身發抖的小黃皮子飛出來,她一把將小黃皮子丟在地上。

“你跟著我們幹什麼?說!”師兄往前跨了一步說道。

我們仨圍住了它,嚇的它不敢說話,一個勁兒趴在地上發抖。

“救救我媽媽……”小黃皮子顫巍巍的說著,“她被一個怪老頭和一個怪女人抓住了,我聽那怪老頭說,這月十五晚上要殺了我媽媽取血,隔壁的胡家老頭說,龍先生現在住在玄清觀……”說完小黃皮子趴著跟人一樣給我們磕頭。這小黃皮子不僅會說話還會磕頭,這成精了!不對,它本來就是成了精的。

“這月十五不就是後天晚上!”我說著,“不過咱們連對方底細都不知道,就算是想救,也沒有辦法。”

“小道長,好久不見吶。”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說話間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從林子裡走了出來。是胡秋麗他爹!他身後跟著一隻小狐狸,就是上次我和瑤姐逃命時給我們帶路的小狐狸,好像叫胡小花。小狐狸見到我很是高興,跑過來不停的蹭著我的腿,嗷嗚嗷嗚的叫著。

“龍先生,老朽胡青山有禮了。”他給瑤姐行禮道。

“老先生客氣了。”瑤姐還禮道,“老先生是為這小子的事情過來的吧。”她看著小黃皮子說道。

“正是此事。他娘讓一個煉屍的老頭給抓走了,要放血做邪法。那老頭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想請龍先生出手相救。”胡青山說道。

“我也是有心無力啊,我現在身中好幾種毒,修為已大不如前……”瑤姐有些為難的說著。

“求求您了,我從小就沒了爹爹,就這一個親人了……”小黃皮子抱著瑤姐的腿,撕心裂肺的哭著。我們幾個看的很揪心,但是我們都沒有能救出他母親的能力。

“我們先回玄清觀吧,說不定師父他們回來了。”說著我把胡小花抱起來撓著它的下巴,小狐狸眯著眼睛張著嘴叫著,搖著尾巴,一臉開心。

小黃皮子在前面飛快的跑著,好像比我們還要著急回去。遠遠的看到玄清觀的大門開著,我知道師伯他們應該是回來了,小黃皮子興奮的就跑了進去。剛進去幾息的時間,便飛了出來。

“哪裡來的小畜生竟敢踩你道爺的好茶!”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是師伯。

我們進了門看見師伯正在簸箕上曬著茶葉,不少茶葉被撒在了地上,師伯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

小黃皮子縮在我們後面不敢進門。我看到師伯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衣服也更加破爛了,有好幾個大口子。他一眼就看見了師兄拿著的土布和打包回來的菜餚。

“又跑去亂花錢了?”他板著臉問我們。

“師伯,您看我們這不是給你和師父師叔買些布料回來做新衣服嘛,您看您這衣服都破成這樣了……”我說道。他看了看他的道袍又看了看布料,沒有說話。更令我感到震驚的是,師伯看了看打包回來的葷菜,居然只是瞪了我們一眼,並沒有說教我們,看見陽離師兄手裡的菜餚清篤師叔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迎了上來,師伯瞪了他一眼。

“清篤,回去好好養傷,傷成這樣還不讓人省心!”

“就嘗一口……。”他說著就要伸手過來抓。

“跟我回去療傷,傷好了怎麼吃都行!”師伯不由分說的抓著他走了。此時師父也走了出來。

他和我們說道,他們這次和馭靈門交手可以說是大獲全勝,超度了近萬的靈魂,有妖的有人的,總陰司那邊陰帥黑白無常親自率一眾陰差過來,師伯師父他們也賺了不少功德。不過他們的少主和幾個天殿的長老逃掉了,當地城隍老爺正在聯絡附近的城隍爺追捕,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我們也把小黃皮子的事情和他說了,但他們傷的都不輕,一時間也幫不了我們,能找的幫手眼下只剩下柳長風了。

“這種事情怎麼不叫上我呢,兩位師弟。”一個嘴裡叼著一根草懷裡抱著一把桃木劍的少年坐在屋頂上,衝我們笑著說道。

“晚輩陽明,見過各位。”他一轉身跳下來說道。“清虛師叔,晚輩有禮。”接著他又跟師父行禮。

“師侄不必客氣,我一會兒給你拿些療傷的藥帶回去給你師父。”師父說著。

“師叔客氣了,我剛才聽兩位師弟說有個厲害的煉屍人在這附近徘徊,還抓走了這小黃皮子的母親。剛好我趕上這事兒,就助各位一臂之力吧。”陽明師兄說道。

“我叫黃小亮,不叫小黃皮子……”那小黃皮子雙腳直立站起身來口吐人言道。

“好好好,黃小亮!”陽明師兄摸了摸他的腦袋說著,“也不知道師姐啥時候能過來,她要是來了咱們把握就更大些。”

師伯師父師叔他們一回來,加上柳蘭兒姐妹,瑤姐,我和兩位師兄,胡青山胡小花,玄清觀突然就熱鬧了起來,房間已經不夠住了。師父只能吩咐我去打掃後山菜園子旁的小屋。

清濟師叔下午帶著我和陽離師兄去打掃屋子。卻發現瑤姐躲在後山的小屋裡偷吃著打包來的菜餚,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我們便一起吃起來。本來想去叫上清篤師叔,但是剛才師父師伯給他運功療傷,看樣子一時半會完不了。陽明師兄也和師父師伯他們一樣不開葷,其實主要是因為透過了茅山總壇那邊的考核,算是正經的道士,有清規戒律束縛著。而陽離師兄是因為考核完了評定文書還沒發到手上,另外他和清篤師叔主要是屬於趕屍的道士,也叫走陰派,清規戒律對他們形同虛設,常年在外地奔走,吃肉喝酒看誰又知道,守不守戒律完全是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