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到聲音驚喜轉頭:“哥。”

喻歡也從喻水安懷裡抬起頭,看向來人。

謝雲川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頭湧上不知名的情緒:“你們在幹什麼?”

喻水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看到謝雲川的第一反應就是安心,他對著喻歡小聲道:“歡姐,是住在我家的謝大哥,你別怕。”

“嗯。”喻歡擦乾淨眼淚,退到了喻水安身後,謝雲川的表情並不友善,讓她感覺身上毛毛的。

一到晚上就兩眼一抹黑的喻水安反而是最自然的,他拉過謝雲川道:“我們回家說。”

回家兩個字取悅到了謝雲川,他任由少年拉著他往回走。

三人一起進了院子。

謝雲川點上兩支蠟燭拿到客廳,喻水安將自已的外套披在了喻歡身上,拿著蠟燭去廚房拿碗給她倒水。

謝雲川跟在他身後接過蠟燭,喻水安開啟櫥櫃翻出一袋白糖,轉身就撞到了謝雲川胸口。

“哥,怎麼啦?”喻水安拿著糖一臉疑惑。

燭火掩映下,睜眼瞎的他根本看不清謝雲川晦暗不明的表情。

謝雲川重複了之前的問題:“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抱一起了?”

喻水安踮起腳看了看客廳,輕聲將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說完他就推開謝雲川,端起衝好的糖水就往客廳走。

謝雲川拿著蠟燭緊跟著少年,給他照亮腳下的路。

“歡姐,你先喝口水。”喻水安將糖水放到喻歡手邊,在她身邊坐下,翻來覆去就只會一句安慰的話:“沒事的,你別害怕。”

喻歡這才回過神,強打起精神笑了笑:“沒事。”

她捧起碗來喝了口水,甜甜的滋味在唇齒中流連。

甜的?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水裡加糖了嗎?”

喻水安老實的點點頭。

謝雲川回房間拿了一件自已的外套出來,遞給喻水安:“先穿上,別感冒了。”

少年乖乖穿上,大了一圈的衣服將少年的臉顯得更小。

謝雲川又將揹包的零食拿出來,放在桌上:“你們先吃點東西吧。”

招待好客人他就回了房間,以免他們姐弟倆不自在。

喻歡看著桌上各種零食,心中覺得奇怪,抬頭四處張望,這才發現喻水安家裡多了不少東西。

靠牆有一整面書架,裡面密密麻麻擺了很多書,書架旁邊是兩張椅子和一個矮几,另外一邊則是一張書桌,上面有明顯的使用痕跡。

“歡姐,嚐嚐這個蜜餞,很好吃的。”喻水安將油紙包拆開,遞到喻歡面前。

她捻起一顆放進嘴裡,甜蜜的滋味讓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安子,你和那個謝知青關係很好呀。”喻歡看著書桌,忍不住問道:“他在教你讀書嗎?”

“嗯,謝哥人很好。”談到謝雲川,喻水安就來勁了,眼神亮晶晶的:“他很厲害,就是他教我功夫,我今天才能一腳就把那個垃圾踹地上!”

“他會武功?”喻歡也來了精神,好奇不已:“是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嗎?”

“差不了多少,謝哥超級厲害的,人也很好。”喻水安指著那個書架:“上面的書謝哥只要看過一遍就會記住。”

“這麼厲害?文武雙全嗎?”

“沒錯。”喻水安難得能和人分享自已的感受:“謝哥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厲害的人。”

喻歡看著喻水安開心的樣子也跟著高興,不過她最感興趣的是那些書。

喻歡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個筆記本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筆記條理清晰,簡單易懂。

她漸漸看的入了迷,也忘記了時間。

跟村裡的其他小孩不一樣,喻歡從小就很喜歡讀書,她享受獲取知識的快樂。

在學校時,喻歡的成績一直是數一數二的,人人都說她是讀苗子。

喻水安沒有打擾她,起身去找謝雲川。

“哥,電影差不多快散場了,我想去和大伯他們說一聲。”

“可以,我和你一起。”謝雲川並不放心喻水安一個人出門。

喻水安對於他的安排一向毫無異議:“那我們把院門鎖了再出去。”

謝雲川提著燈籠,牽著喻水安往村裡走。

“哥,看電影的時候你幹嘛去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你的人。”喻水安實在忍不住疑惑,仰著頭看著他。

謝雲川垂眸與少年對視,心中思忖要怎麼回答。

他是聽到系統的聲音才離開的。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劇烈,請宿主注意。】

當時人很多,謝雲川想著喻水安正在興致勃勃看電影就沒叫她,左右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很快就能回來。

那曉得他回來就發現喻水安不見了。

謝雲川沒能料到,他才走沒多久喻水安就察覺到了,還跑出人群找他。

不過好在他對喻水安的瞭解足夠,知道他可能會回去,這才遇上了人。

“……”

“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我聽見有人提到了你的名字。”

兩人同時開口,謝雲川面不改色的扯謊:“看著他們不像好人,所以我跟著去看了看,不過沒發現什麼。”

“……哦。”喻水安不解釋回憶:“我應該沒得罪過什麼人吧?”

“我也不太清楚。”

謝雲川將喻水安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壞人藝術加工一下,給他提個醒。

離他18歲只差一個多星期了。

有防範意識是好事。

喻水安兩人去的時候,喻長江正準備帶著兒子去找人。

將人攔住,喻水安說聲喻歡在他家讀書,讓他們不用擔心,可以讓人過去接她。

喻長江看了他幾眼,讓雙胞胎去接人。

開啟鎖進門一看,喻歡果然還在看書。

只是她的袖子被扯破了個口子。

幾人坐定,喻水安這才將樹林裡的事說了出來。

喻水安解釋清楚自已的用意:“我想著萬一回家路上碰到人了,解釋不清楚就會有流言,就叫歡姐和我一起回來了。”

喻水民生氣的捶桌子:“我不該先走的,我應該先把姐姐送到。”

“這次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姐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喻水泰面沉如水,他思路更清晰點:“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們村子的,不過他怎麼認識的我姐,怎麼知道我們先走了。”

“我們村子除了今天根本就沒有外人來過。”

是否有外人來這種事根本不用打聽,村裡頭家家戶戶都是相熟的,有外人來都會被人盯著看。

而村頭的大娘們對這種事情門清,誰家親戚來探親都能被傳的全村都知道,外人進村越不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