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女笑容一下凝固,愣在當場。

其他人也愣了,隨即轟然大笑。景詩晨看向景炎,抿唇一笑。

大家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敢上臺了,這是卡BUG啊,逼對方不能用修為,如此一來,勝負還真不好說。

中年人大怒,對著景炎指指點點:“沒有修為湊什麼熱鬧,下去下去。你也好意思站上來,年紀一大把還一點修為都沒有。”中年人又轉向臺上的長老們,嗤笑道:“真不愧是堂堂修仙世家啊。”

“你...”三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被大長老一把攔住。

景炎懟道:“我說你們要臉不要臉,說打是你們,說不打也是你們。打之前也沒限制修為高低啊。”

不管中年人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景炎又湊近身子,輕聲對綠衫女說道:“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阿姨!”

綠衫女身體一緊,蹙著眉頭,美眸中射出兩道寒光,彷彿被觸碰到了逆鱗。“打就打,我不用修為也能輕輕鬆鬆贏你。”夾子音都氣得有些不穩了。

當然,她也不是因為氣昏了頭才答應的,畢竟自已就算不用修為,自信憑藉技巧和戰鬥經驗也能勝過一個毫無修為的毛頭小子。

“可是...”中年人還欲再說,被綠衫女瞪回去了。

“阿姨可得小心了,擂臺上我可不會尊老愛幼的。”說罷弓步上前,一個直拳過去。

綠衫女氣得臉漲紅,一個閃身輕鬆避開了景炎的拳,順勢一掌擊在他的胸前。

景炎作勢要去抓她的手腕,又輕鬆被她閃開,後背又中了一掌。接連中了兩掌,雖然有些疼痛,但沒有修為加持,也就只是有些疼痛而已,景炎還受得了。

綠衫女果然是有所憑依的,她身法極度靈活,反應很快,景炎很難碰到她,相反她很容易打到景炎。

景炎索性不再隨意出手,就靜靜地站在原地,接受綠衫女的掌擊。

綠衫女輕蔑一笑,這頭臭狗熊看來是放棄抵抗了,看老孃如何修理你。

臺下則噓聲漸起。

“既無修為,也無戰鬥意識。”

“果然是臭泥扶不上牆,只能被動挨打。”

中年人也輕蔑地笑了起來,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景家該丟個大臉了。

綠衫女漸漸放鬆了警惕,就在她一掌劈在景炎後背上時,景炎忽地一個轉身,對她微微一笑,而後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綠衫女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手被死死鉗住了,她顯然低估了一個青年男性的力量。

景炎順勢,一個過肩摔,將綠衫女狠狠摔了出去,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摔到了擂臺外。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形同虛設。

臺下頓時變得寂靜。

不知是誰開始鼓掌,繼而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綠衫女一個漂亮轉身,穩穩地落在地上,哀怨地看著臺上的景炎。

景炎略一拱手,頷首微笑道:“承讓!”雖然感覺有些勝之不武,但他在乎的本就不是勝負,而是挽回族人的道心和信心。

“哥哥開心就好,妹妹就當陪哥哥過個家家。”

“行了行了,阿姨別裝模作樣了,輸了就趕緊回去吧。提醒你家晚輩好好修煉,畢竟蒼凌學院招生在即,別總想著自已跑不快就對別人使絆子。”景炎故意提高聲量。

“你...”綠衫女咬著嘴唇,怒目而視。

景炎微笑不語。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莫非那面鏡子是靈器?”綠衫女總算恢復了正常的聲音,雖然不是夾子音了,但也帶著一股子媚意。

眾人皆大吃一驚,這根本不是一個十四五歲少女的聲音,而是少婦的聲音。

景炎拿出銅鏡,隨意把玩,“這不過就是普通的銅鏡罷了,哪裡是什麼靈器?況且我也沒有修為,是靈器也無用。只不過是阿姨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自已而已。”

綠衫女不怒反笑:“小弟弟這樣盯著姐姐的臉看,可容易讓人誤會的哦。姐姐走咯,下次遇見了我侄孫,他可不會讓著你咯。

哦,對咯,摶氣二重以上才夠格參加蒼凌學院的招生,還有兩個月,小弟弟一定要加油呀。”

說完便帶著中年人,離開了演武場。

“姑姑,您覺得景家怎麼樣?”山腳下,中年人恭敬地對身旁的綠衫女道。

綠衫女一巴掌拍在中年人的頭上,“都說了不要喊我姑姑,要喊姐姐。”

“侄兒知道了。”中年人捂著腦袋,略顯委屈。

綠衫女搖搖頭,“景家不過一團朽木罷了,不足為懼。”又笑著說道:“不過那個小弟弟倒是挺好玩的,真希望他能快點提高修為。”

“姑姑,你怎麼想著別人提高修為,你該幫助你侄孫兒多提高修為才是。”

“pia!”

不速之客走後,景炎站在擂臺上,第一次成為全族的焦點。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不僅是因為他勝了綠衫女,更因為他是偷了靈香的最大嫌疑人。

“大膽景炎,你可知罪?”一道洪亮的聲音從看臺上傳來。

景炎愕然回頭,只見三長老正從高高的看臺上大步向擂臺走來。

“見過三長老。景炎為家族解圍,不知何罪之有?”景炎躬身道。

三長老一甩長衫下襬,飛身上擂臺。“老夫說的不是這件事,老夫說的是你偷竊靈香的事。”

景炎又驚訝又懵逼,靈香常年保管在機關重重的景策樓,怎麼會失竊的?而且怎麼就跟自已扯上關係了?

“三長老,此話怎講?”

“景炎,清明節時你趁著守衛不在偷取了靈香逃之夭夭,現在還敢在這裡裝蒜!”擂臺下一個身穿亮緞雲紋直裰的青年語氣不善地說。

他是景炎的族兄,三長老的親孫子——景煜。要說景炎在景家最討厭的人是誰,這景煜肯定能排前三。仗著自已爺爺是族裡長老,父親是景策樓執事,他向來囂張跋扈,老是動不動就找景炎的茬。

“是啊,二火弟弟,你就趕緊把靈香交出來吧,然後在長老們面前磕個頭認個錯,興許會從輕發落的。”景煜旁邊另一個人說道。

他是景煜的表弟,葛根。五年前因為家道變故,來到景家,總是跟景煜廝混在一起,唯景煜馬首是瞻。

三長老瞪了葛根一眼,葛根身體一抖,低著頭閉口不語。

“上月清明節,升霄靈香失竊,家族找遍全族都沒有找到,而和靈香一起失竊的,唯有你景炎一人。如今半個多月過去了,你竟然神奇般地又出現了。我倒想聽聽你這些天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