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象站在原地,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他明白了,簡兒雖然理解他,卻也怨他,但簡兒仍願說明簡兒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

簡兒心中有怨,自此談話結束後,沈簡離仍會是南城的世子。

會學會做一個真正的王。

沈簡離騎馬出了城,一路向著中城去。

原主也才十八歲,對父親有恨,今日一席話,一是為了原主的心結,二是從此以後沈簡離也要和過去告別,只做康陽南城的世子和王 。

南城不是一座城,往東南西北各有四個區域,而南城是十六座城的中心,很大,從內城策馬到外城,在空無人煙的街道上也要半時辰。

沈簡離騎馬漫無目的的走著,西市的晚上人很少,因為西市都是商人和官員,有些勢力的人,規矩也多,自然也安靜些。

“殿下,可否與殿下一敘。”沈簡離尋聲望去,一人站在路的右側,沒有風,雨。

卻手執一把青傘。

沈簡離縱身落地,牽馬向前,看向來人道:“你是誰?”

林若瑾抬頭看著沈簡離道:“林若瑾。”

沈簡離心神一晃,少年紅唇雪膚,一雙桃花眼,瀲灩生波,精巧的玉簪將三千墨髮挽起,有幾縷在微風中飛揚,手執青傘,立於傘下,似仙界走來的清神 ,如雪山之蓮,高不可攀,又如夜間明月,孤寂悽清 。

兩人對視的一眼。一人看見了萬年冰封 一人看見了烈日驕陽,自此冰裂融水,驕陽永恆。

沈簡離回神問:“林公子有事。”

“你與傳聞不一樣,傳聞都說鎮南王的嫡長子,生性怯弱,不堪大用。今日一見世子殿下,少年意氣,驕傲如火。”

“傳聞不能盡信。”原主九歲時被練武的師傅要求去山上獵一隻白狐,可原主在林間三天三夜什麼也沒有得到,後來還是暗衛揹回來的,自此原主不再學武。

原主並非懦弱,只是比起他的父親多了幾分愚昧,少了幾分勇武。

對於南城的官員和百姓來說,他們要的是會武能保衛他們的人,而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世子。

“你可還有事,若無事,本殿還要去西軍大營。”

“我能否與殿下同往?”

沈簡離無語道:“你無需刻意接近本殿,本殿已經答應父王會娶你。”

“如此更要與殿下同行,與殿下培養感情,難道殿下想娶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林若瑾抬頭看向沈簡離,目光深沉。

沈簡離目光閃了閃,翻身上馬,一隻修長的手伸到林若瑾面前,林若瑾將傘一收。

把手放在沈簡離手中,沈簡離一個用力將人拉上,馬擁在懷裡,扯出韁繩,策呼嘯的風聲在耳邊飛揚,林若瑾比沈簡離低了半個頭,整個人被擁在懷裡,他彷彿聽得見少年堅強有力的心跳在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見。

兩刻鐘後,西軍大營,守門的八人見有人來連忙上前問:“來者是誰,有何事?”

沈簡離扯下腰牌,大聲道:“沈簡離。”

為首的人接過腰牌,細看之後恭敬的地了過去,道:“世子殿下屬下引你進去。”說完騎上馬在前面帶路,

兩騎中速前進,領著二人的小兵高興的呼喊:“柿子殿下來了,世子殿下來了。”

周圍正在吃酒喝肉的將士們見此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跪地高呼:“參見世子殿下。”

沈簡離站定高聲道:“各位吃好喝好,本殿往前去。”士兵高興的重新做了回去目沈簡離他前行。

士兵甲說:“這便是世子,未來南城的王,真是英雄,人才輩出。”

“你怕是不知道世子不會武,能擔什麼大任,怕連我們都打不過。”士兵乙道。

“放屁,不會服怎麼了?咱們保護百姓,忠於國家,忠於沈家,無論王是誰,我都跟隨。”甲道。

“那是你,我仰慕強者,像世子那樣的我效忠,但我絕不敬服。”乙氣憤道。

甲氣的一拳打在乙的臉上,和甲一派的人立刻與乙一派的人打鬥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但這時錢軍也是劍拔弩張的氣勢。

原來沈簡離一到前軍便被引為上座,幾個人酒過三旬,有個膽大的將軍便舉杯對沈簡離說:“王爺乃人中龍鳳,世子作為他的兒子應該也武功高強,不知今日張蓬可否見識一番?”

長軒也沒想到世子會來,照顧世子那麼久,他難道不知道世子有幾斤幾兩?但他不敢說,怕場面更難控制。

還有林公子,世子不是常常避著他,怎麼今日又一起來了?

“胡鬧,你喝多了,來人,將張將軍請下去。”副帥許澤道。

許澤是沈雲象的心腹,也知道世子不會武功,或者說在整個康陽人人都知道戰神王爺的嫡子是個廢武之人。

許澤雖也恨世子不會武,但沈雲象帶他如兄弟,且世子殿下又是南城的繼承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讓手下的兵辱沒了世子。

“如此這般,那本殿便與你比試一場如何?”沈簡離目光如炬,直視張蓬。

對於軍人,想要說服他們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打一架,誰贏誰便是王。

張蓬甩開了兩個士兵的手,拿起他的兩個流星大球率先走向比武臺,周圍計程車兵奔走相告,沒到一會兒站在邊上便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張蓬站在臺上,看向沈簡離。

沈簡離奪走了一旁站著守衛的長槍 飛身上臺。

少年一襲紅衣,手持長槍率先迎了上去,他毫不示弱,兩個流星錘被張蓬耍的虎虎生風。

沈簡離是殺手,因為他修的內力為世間至寶,至純至真,所以內力不俗,但張蓬是在戰場上拼殺了幾十年的將軍自然也是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