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開始時不相上下,到後來張蓬便有些力不從心了,但沈簡離仍遊刃有餘。

“砰。”的一聲,張蓬被踢下了臺。

臺上的少年一襲紅衣,手持長槍迎風而立,衣袂被風吹的烈烈作響。

眉眼間盡是少年意氣的驕陽如火。

這一刻紅衣少年印在了南城大俊心中。

更印在了他的心中。

“好,不愧是我兒。”沈雲象在人群外高喝一聲,長軒怕殿下受委屈,便派人去請了沈雲象,沈雲象也不知道會看到如此場面,心中驕傲極了。

張蓬半跪在沈簡離面前道:“自此屬下願為殿下馬首是瞻。”

沈簡離在沈雲象坐在主位上後,才將張蓬親自扶起來道:“張將軍勇武過人,有你是南城的福氣,是康陽之幸。”

張蓬受寵若驚,對沈簡離的敬佩更深了幾分。

沈簡離將張蓬安頓好後又道:“今日各位都可以和我打個盡興,別把我當成南城的世子。”

他話音剛落,便又有一人上前不出幾十個回合便又摔了下去。

就這樣迴圈往復,直到沒有人再上來時已經下半夜了。

將士們個個聚精會神,怕錯過又激動。

見沒人上來他便下去,因為時間不早了,許澤便安排他們在營中休息。

沈雲象年齡大了散場便回到了自已的營帳,許澤緊隨其後。

“王爺可要請軍醫來看看……您您的毒。”許澤擔憂的詢問。

“不必了,只能活一個月啊,陛下也是心狠,我回來是為了簡兒,想看他成年,看他收復南城軍,看他成親,如今第一日我便完成了一件,我也能放心了,退下吧。”

許澤嘆了口氣,轉身出了營帳。

沈簡離看向林若瑾問:“你可還要回去?”

“不回去太遠了,我剛以前人回府去告知。”而且那個家沒什麼。

沈簡離牽起林若瑾的手往自已的營帳去,林若瑾身體僵了僵卻未放開。

長軒跟在後面見此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難道是因為王爺回來了?

沈簡離派人打水來,沐浴過後便躺在床上,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道:“過來吧,該睡覺了。”

“我也想沐浴。”林若瑾淡聲道。

沈簡離無語:“你又沒有出汗,沐什麼浴?”自已要不是打了那麼多場仗,恨不得馬上睡過去。

“罷了,長軒,去抬水來。”說完走下床,慢悠悠的走到自已的衣櫃旁,隨意拿了一套藍色的內衣遞給林若瑾:“沒有新的,你先將就一下。”

長軒提著兩桶水進來兩回,才將兩個浴桶灌滿,又悄悄退了出去。

林若瑾泡在木桶裡輕聲道:“這樣太麻煩了,你王府有沒有浴潭?”

“沒有。”沈簡離躺在床外沿悶聲回了句。

“那等我嫁給你的時候,可不可以挖一個我不習慣?”林若瑾淡聲問。

林若瑾久久沒有聽到回應,轉頭看去屏風外一人躺著,微微傳來均勻的呼吸。

他快速的洗好了澡,穿著寬大的藍色裡衣,手中運轉內力,將三千墨髮烘乾。

緩步移到床前,步履悠閒,看著他安靜的睡眼,心中也鬼使神差的靜下來。

他從沈簡離身側爬進去,睡在裡面,小心的將自已移進沈簡離懷裡。

靜靜的聽著沈簡離的心跳,強勁有力,讓人心安不久也便睡著了。

在聽到林若瑾均勻呼吸之後,沈簡離睜開眼眼神複雜的看著懷裡的人。

自已該是對他有好感的吧?是什麼時候?是執傘相遇時的驚鴻一瞥,策馬而過時的清冷幽香,更或者是獨站一處的清冷,讓人憐惜。

無論如何他覺得他喜歡了就應該牢牢抓住,他穿越過來的第一天,除了發現自已的內力也跟著過來。

在這個世界毫無代價的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更擁有了親情,馬上便會擁有愛情。

有得便有失,所以他會代替原主去完成他的使命。

想著想著,也便擁著懷裡的人睡著了。

次日,陽光熙攘,一縷縷穿過塵霧落在人間。林若瑾醒的時候,身側早已冷透了,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藍色錦衣。

他心中溫暖,換好後,掀起營帳走了出去,長軒見人出來道:“林公子屬下派人給您打水洗漱,過會兒屬下將帶你去見王爺。”

“好 ”林若瑾淡淡問:“他呢。”

長軒一愣,笑道:“世子殿下今日一早便進城了,今日和謝長公子謝長尋和風長公子風司言佈置宴堂,後日要為王爺接風洗塵。”

林若瑾點點頭,轉身進去有些不高興,為王爺設宴,為什麼不帶自已?

長軒引著林若瑾到帳外輕聲說:“公子進去同王爺一同用早膳,過會兒後屬下送公子回家。”

林若瑾進去兩刻鐘,出來時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長軒什麼也沒問,將人請上馬車,送回了林家。

林若瑾一踏進林府的大門,便有人迎上來道:“公子可用過早膳了。”

“用過了。”說完朝著自已的院子走去,聽雨不知所措的跟著 。

一到自已的院子,一股暖氣撲面而來,林若瑾的院子比沈簡離的院子不知奢華了幾倍。

各種各樣名貴的藥材和樹木,琳琅的擺設和各種各樣名貴的瓷器。

已是初春房內卻還燒著地暖,裡間還有一個長寬各四米的沐池。

“去叫聽靈來見我。”林若瑾隨意翻了翻賬本。

林家是商賈之家,祖上三代都是商人。

到了林若瑾這一代,他的父親是個濫情的人,他的母親過得並不好,只是個妾,生下他沒幾年便死了。

自此他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直到七歲那年,沈簡離三歲。

有人斷言十五年後天下大亂,康陽有兩顆帝王星。

不知道是哪兩個。

沈雲像花了大功夫才確定,為他二人定了親,這才使林若瑾的生活才好了起來,但只有物質,沒有親情。

嫡母不喜,三番幾次陷害,父親不管,只要他好好養著,要不是自已不認命也不服輸,又怎會以一個庶子的身份走到少主的位置,害得嫡母的一雙兒女廢的廢,遠嫁的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