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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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媽曾經問過米麗，曾意如的情況。當時出於關心，給曾意如寄過東西，順手儲存了那邊的電話地址。
她也沒想到曾家連曾意如用了好多年的H城電話都沒有。
對方說換手機，聯絡人都丟了。
米媽就翻到好幾年前的資料，把人資訊都發給王敏。
王敏一中午沒打通。
下午，她正準備睡午覺，電話突然響了。
一個陌生電話，她沒反應過來。
“喂”了一聲。
但那邊一出口，喊了一聲“媽”，她馬上反應過來。
是自已那個神經病的女兒。
忍不住地，就破口大罵。
對面沒聽幾句，就結束通話了。
王敏忿忿不平，衝出去找曾慶友。
“你猜剛剛誰給我打電話？”
曾慶友猜了個牌友的名字。
王敏搖搖頭，“是曾意如。”
“什麼！”曾慶友聲音拔高八度，“她還敢給你打電話？”
“她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我罵了她一通，她自已結束通話了。”這麼說著，王敏臉上有幾分得意。
非得讓她知羞不成。
“那她來不來？”曾慶友問。
王敏沒想到他還關心這個，“她來不來？你指望她來？”
“她要來昨天就來了，今天打電話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我也沒讓她說，我就想罵她。不知好歹的東西。”
王敏出了一點點氣，但她還想出更多，“電話掛太快了，不然多讓她聽聽，她是要把她媽逼瘋啊。”
曾慶友沉沉地“嗐”了一聲。
＊
但一個小時以後，他們接到了曾意如的簡訊。
她要過來。
＊
曾意如還是有點害怕的。
都成心理陰影了。
她幹嘛要回去啊？
回去捱罵？
父母的臉，嘴，指責的話語，暴怒，暴起的手腳。
不斷輪換出現在腦海中的景象。
光是想想就感到精疲力盡。
她無聲地嘆氣，感覺渾身肌肉都好累。
又要緊繃起來，準備作戰了。
“沒事的。”宗霽鼓勵她。
這會兒已經快到了，而他們甚至經過了一個離學校很近的街道。
這裡離中午吃飯地方也很近，那些人應該還在瀚川裡面，打牌，唱歌。
宗霽往學校方向看了一眼，人流，街道，許多建築擋住他的視線，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又看向曾意如。
女人側臉冷得像冰。
從外面照進來的光線照亮了她額頭和臉上的茸毛，即便這些細微的地方，也顯得冷冷的。
淡得像隨時從指間溜走的空氣。
沒有人味。
宗霽下了結論，看著路。
“到了，”曾意如指揮著司機，“右邊這個小區。”
轎車絲滑地駛入雲錦花苑，保安伸著脖子，看見後座車窗女人側影，隱隱有些眼熟。
好像昨天在哪裡見過？
保安搖搖頭，坐了回去。
＊
老小區沒有地下停車場，8棟附近有些空車位，他們把車停在那兒。
宗霽讓司機去附近抽根菸，不用過來。
曾意如家裡的事，沒必要讓太多人參與。
曾意如把抱在胸前的包挎到背上，下車一看，周圍已經不遠不近，站了幾個小區的老年人。
他們也不走，就遠遠地看著。
“這車哪裡來的？”
“那個女娃好像是曾家的，走掉的那個。”
竊竊私語。
曾意如頭皮有點發麻。
她爸媽在小區認識太多人了吧！
“老曾！”
“曾慶友！”
有人直接在樓下開始喊了，好像生怕她走掉一樣。
“曾慶友你快下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女兒。”
這裡就是8棟樓下，父母住的也不高，很容易就聽到了。
還有人在打電話，務必要通知到。
宗霽從車子另一邊繞過來，向周圍一掃，看見曾意如站在那裡不動。
“怎麼了？”他走過去想問。
視線落到遠處站著的幾個小區居民，一個老年人頭髮花白，精神矍鑠地，慢步上前來，還有幾分警惕。
“小曾，”他先問曾意如，“你是曾家的女兒嗎？”
曾意如不明所以地點點頭，那人立刻抓住她的胳膊，“你可別走了啊！”
啊？
又看向宗霽，“這是你男朋友？”
“不是。”曾意如不明所以地回答。
那人彷彿明白了什麼，點點頭。
這時曾意如扭動一下，又因為對面是老年人，不好大力掙脫，一時間竟然被抓著胳膊，僵在原地。
宗霽正要說點什麼，一個人突然衝了過來。
狠狠給曾意如的頭來了一下！
王敏怒火滔天，從白髮老頭那邊扯過她，曾意如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王敏又對著她的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啊——你幹什麼！”曾意如尖叫一聲，雙手一推，王敏往後退去，跌在匆匆下來的曾慶友身上。
曾慶友接住她，對曾意如怒目而視：“你敢對你媽動手？反了天了？”
他打量著這個離家多年的女兒，眼底流露厭惡。
曾意如頭髮披散，眼神怨懟，經此一遭她已經亂七八糟的了，怎麼可能還有好聲氣：“我對她動手？是她先打我好吧！”
“這裡這麼多人，你問問誰沒看見，是不是她衝下來打我？！”
沒人說話。
曾慶友又瞪她，這時王敏從他懷裡探起頭來，同樣憤怒地看著她。
曾慶友沉聲道，“媽媽都不叫。”
“……”曾意如吸一口氣，嚥下一口唾沫，“媽。”
她媽又一掌抽來，這次被宗霽手疾眼快攔住了，“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宗霽放下手以後，就站到曾意如旁邊。
他是真沒有想到，這家人這麼兇殘。
話都說不清楚，一來就要打。
王敏這次順著對方攔住她的架勢看見了宗霽，這才注意到她死混在外頭的女兒旁邊站了個盤靚條順，甚至以她們這類人的標準來說，質量很高的男青年。
除了氣場有點低。
後面停著一部一看外觀就很豪華，想必也是價值不菲的車。
她狐疑地打量著。
她女兒不可能有這個實力，找一個有錢還長得端正的物件。
否則米家也不會有時候提到曾意如，就說她在H城很辛苦了。
所以，這是……
白髮老頭見王敏面露懷疑，上前神秘兮兮地說，“小王，我剛剛問過了，這不是她男朋友。”
王敏恍然大悟，眼睛瞪得溜圓。
“曾意如，你在外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