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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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她能做什麼?
一個沒技能,沒文憑的小姑娘。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那麼多年。
看她上下穿戴,還挺時尚潮流,也不像便宜貨。
腳下那雙灰撲撲的運動鞋,擦乾淨了也能賣個好價。
這錢是她掙到的?
王敏的猜測呼之欲出。
但她很有修養,畢竟做了多年的文職工作,都是和體面人打交道。
所以儘管她想問曾意如你是不是在外面賣,她還是忍住了,保留了最後的理智,沒有把那個詞說出來。
但是看曾意如的眼神,已經是不共戴天。
而且,她雖然沒有說,但是眾人順著她的語氣,都知道這句話指代的是什麼。
那眼神,瞬間就變了。
曾慶友還有一點冷靜,他盯視著曾意如,“你是覺得我和你媽媽不好,所以故意要找個有錢人來氣我們嗎?”
這是哪跟哪,曾意如直接愣住了。
她不是沒有社會經驗,只是生物本能,讓她不能把她媽的話往那方面想。
如果是意識到自已的媽媽指責自已從事特殊職業,她可能會當場崩潰,心理防線直接破掉。
但是這麼隱晦地一問,曾意如就老老實實回答。
“我沒有要氣你們,這是我朋友。”
王敏冷笑了一聲。
朋友,不就是“那種朋友”?
這等於把話落實了。
宗霽感覺不能再讓她們無休止誤解下去,微微上前半步。
“抱歉,叔叔阿姨,我是曾意如的高中同學,我們以前是一個班的。”
“剛剛參加完同學會,曾意如說想回來看看你們,我就順路送她。”
這下輪到曾慶友打量他了。
“真的只是朋友?”
曾意如連忙點頭,“是朋友,貨真價實的。我們兩個認識都十多年了。”
只不過中間有八年沒有聯絡。
曾意如心裡打鼓。
冒昧拉近關係,希望宗霽不要怪她。
畢竟她以前對他總是不假辭色,兩人真的說不上多好。
宗霽贊同了她的說法,二老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那白髮老頭這會兒縮在人群裡,眼睛眯起來不住觀察二人。
這兩人真的會只是朋友嗎?
普通朋友,怎麼會開這麼豪車的跟一個外地打工女來往?
還這麼巧趕上女方八年不回家,正好回家這次?
幾個居民本來就是去散步的,也不走了,就在那看。
反正鄰里鄰居的,曾家爸媽都認識他們。
這不是關心嘛~
王敏暫時放過這一茬,問曾意如:“那你在H城這八年,都幹些什麼?”
曾意如苦笑,“媽,我們上去聊吧。”
這麼多人的。
她混得又不是很好。
王敏不願意了,人家之所以往那邊猜都是因為你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呀?
如果你把你做的事都說出來,別人不就不會猜了嗎?
又何至於鄰居在這看的起勁,在小區裡傳風言風語呢?
王敏拉住曾意如,“不行,你得告訴我,你幹嘛了。”
“我……”曾意如無奈,“我換了好幾份工作,之前在服裝行業,現在在貿易公司。”
她把早先當網管,睡網咖的經歷給省略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跳槽換工作。
王敏驚了,“做衣服?賣東西?”
這麼底層?
曾意如硬著頭皮,“媽,我們上去聊吧。爸。”她又哀求地看著她爸,“咱們到家裡說說話。我待會要去趕車,沒時間了。”
“沒時間就快走,還回來磨蹭什麼?”一個暴躁的聲音加入,打斷了曾意如要說的話。
曾慶友先注意到,是曾成程回來了。
他中午也是和人出去玩,一群男男女女,他搭訕了一個漂亮妹子,但人家對他不感興趣,全程沒有給好臉色。
這會兒曾成程心情就很不好。
結果回來還看到昨天在小區門口打他的曾意如,這會兒站在樓下,一群人中間。
他當然也注意到旁邊流光溢彩的灰色賓利,但是車子可以等下再看,人必須現在就罵。
不然又跑了怎麼辦?
“伯父,伯母。”
他認出曾父曾母也站在一塊兒,臉上不辨喜怒,心道,能站在這裡講話,怎麼可能是放過她了。
趁著人多,非扒下來曾意如一層皮不可。
曾成程上前,手指點到曾意如鼻尖,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口中唾沫飛濺。
“你還有臉回來?”
他高高在上打量這個堂妹,瘦了吧唧,一掌就可以打暈,他眼中迸射著殺人般的光,胳膊上雖沒肌肉,卻也算壯實,說著,揚起手,作勢要打。
“唉唉。”這下不僅是宗霽,曾母也發話了。
曾意如既然說了她在外面沒有幹壞事,那她在小區就不用被人揹後議論,指指點點了。
好歹也是多年沒見面的親生女兒,怎麼樣還是有點想念的。
曾成程是自已侄子,可是畢竟是老曾家那邊的,跟她又沒有血緣關係。
這自已正說著話呢,他一來就打斷,想替自已管理女兒。
未免有點越俎代庖。
曾成程當然也不會真的打。
這麼多人看著,他在小區裡這麼多年也是有點人緣的。
都是鄰里鄰居。
落人口實多不好。
看見曾意如下意識有些站不穩,他內心有些得意,“哼”了一聲,轉身向曾父告狀,“伯父,我昨天就問了她一句跑哪去了,曾意如就打我。”
“打你,打你怎麼了?”曾意如一肚子火,曾父還沒說話,她便指著曾成程,“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曾成程輕蔑向前一步,他這個距離,隨時可以控制住曾意如,“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在幹什麼?離家出走,把父母丟在家裡還有理了?這麼多年父母都不見,書也不讀,腦子有問題,傻*!”
曾意如現在回來,百分之八十是在外面活不下去了,要不就是年紀大了想找個安定工作,或者結婚生子。
不過看她帶的這個男人,是回來耀武揚威也說不定。
他有點謹慎地留意著旁邊的男人,只要他不真的動手,對方也不能出手制止。
他可以把曾意如氣死。
曾成程說話的時候,宗霽也在打量著他。
這個人深諳激化矛盾之道,又擅於攪弄是非,不過,這裡這類人又何止他一個呢。
曾意如倒沒有他想象中生氣,她按捺著自已不舒服的情緒,主要是煩這個人浪費了她的時間。
堂哥,又是不熟的親戚,兩人從小也不是玩的近的。
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