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十二階

一行人在街區找了家大排檔，點了兩小菜，喝了幾瓶飲料，這晚餐時光就這麼過去了。

臨別時，陳乎想起來還不知道嶺秋他們住哪，問了句。

嶺秋指向正值日落的方向，“西邊的院子裡，門口有兩棵秋樹。”

點頭示意，陳乎言明他住任務會所樓上，以前沒建小隊的時日就靠在那臨時接點活兒。

雙方知曉，於是各自回家。

……

鏡頭一轉，陳乎已出現在任務大樓樓上的一戶房裡，他坐在床上，看著手中他與妹妹的相片，久久不語。

相片中，是帶著燦爛笑容的兩小孩，男孩清秀，女孩甜美，還帶有幾分相像，像是從神話故事裡走出來的金童玉女。

床前有扇窗，由於角度並非正對西方的緣故，夕陽透過窗，將少年的整個上半身照得明亮，卻只照亮了房間的一半。

那光亮與陰暗的分界線，恰巧把少年手中的相片切成兩半。

一半是與現在相像的從前，一半是定格在從前的現在。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

“長年，要不我們給我們的腳踏車取個名字？畢竟它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嶺秋並非心血來潮，在他見到腳踏車的那一刻，他就想著。

“咔咔，可以啊，你有主意嗎？”長年以為嶺秋早就想好，才提出這個提議，就問道。

“沒想過，”搖了搖頭，觀察了番腳踏車的模樣，開口道：“我看這倆腳踏車通體玄黑，那叫小白怎麼樣？”

“你是懂反差的，”長年有些無語，給一輛車取寵物的名字像什麼話，想了想腦海中相關的書的記憶，提議道：“人行吧，方便人出行的車。”

“聽起來不錯，但感覺有些繞口。”

“咔？你有更好的意見？”

“小鋼炮？”

長年沒再理他，自行飛上主房的書架上叼了本書飛出來看。

“那就叫人行吧。”嶺秋投降，知會了聲長年，下一刻從原地消失，進入內界——紫山。

此時的長年在一旁親眼看著嶺秋消失，又低頭看向身前攤開的書，找著書上記載與嶺秋入內界原地消失的相關案例，一無所獲。

但它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又叼了本出來，繼續翻看。

解決問題的途徑可以分為兩種，有案例參考的和沒有案例參考的，沒有先河就去成為先河，它只是一隻烏鴉，但不會永遠只是一隻烏鴉。

……

“果然還是從第零階開始登啊，”嶺秋嘆氣，有些擔心，“該不會以後就算登上一百階，下次進來還是從第零階開始吧？”雖然登階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在登階後獲得的回饋是實打實的，但時間成本也是成本，而且他也怕麻煩。

沒再多糾結，留心身邊的石碑沒有異樣，仍是“他刀——日月之刀，斬命之刃”幾個大字後，不作猶豫，抬腳就向山上走去。

在與陳乎相互切磋過後，他對自已的實力有了更強的把握，以前不會做的動作，現在也更大膽得嘗試起來。

比如說在面對各階之間的屏障時，他試著不揮動他刀去斬，而是催動紫氣去轟、去砸。

一番轟砸過後，嶺秋覺得這樣太暴力，不適合自已，便作罷了。

按照先前登山的方法，催動紫氣，用他刀揮斬身前的屏障，很快便重新登臨早晨已登上的二十一階，在這途中，嶺秋沒感到任何壓力，還在登階後不斷獲得新的經驗與體會。

不得不說一句他嶺秋真有點天賦，透過對自已力量的掌握與登階獲得的受賜回饋，他現在已經可以試著將紫氣附在他刀刀身上。

這樣殺傷力更強，一刀揮下有著難以抵擋的威勢，紫氣還會沿著刀劈下的方向膨脹。

收回紫氣與刀，嶺秋看著被粉碎的七零八落的山樹轉眼間恢復如初的一幕，不禁陷入了思考。

將紫氣全部聚在他刀刀身上，威力很大，範圍也不小，屬於轟炸傷害。

但隨之而來的，是缺少對要害的致命傷，而且紫氣全聚在刀身上，他身上就沒紫氣保護了。

看來是特定情況才能使用的一招，並不適用於平常大多數情況，但很快，嶺秋就找到了最優解。

那就是任由紫氣遊於全身，在握著刀柄的手上額外匯聚一股紫氣。

這樣就有紫氣護體，而且紫氣加持下，揮刀速度還有所增加。

令嶺秋意外的是，按這種方式揮刀，還能揮出由紫氣凝聚成的紫色刀氣，一刀匯出後，飛出的紫色刀氣在地上竟是劈出了又深又長的溝壑，深一寸，長三寸。

而那處溝壑，離揮刀的嶺秋足足有十七寸。

這才能真正稱一句他刀紫氣了吧，嶺秋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強。

在他刀紫氣的幫助下，嶺秋一連破了後十一階，速度沒有絲毫減慢，每道屏障在他刀紫氣面前脆弱的像張紙一樣。

但他突然停下了，原因很簡單。

眼前的一幕變了。

在他踏上三十二階之前，看到的還是瀰漫紫氣的山與一階一階向上延伸的臺階。

可在他踏上三十二階之後，臺階幻影如泡沫般消散，映入他眼簾的是。

一扇大門？其後繼續有著向上延伸的石階。

兩根方稜邊的柱子撐起兩根橫樑，處於下面橫樑很直，向兩側突出。

上方的橫樑更長一些，兩端微微向天上傾。

謹慎的嶺秋看著眼前的門沒有輕舉妄動，不是怕有陷阱，是怕進去了之後之前的零到三十二階走不了了。

受賜的上限是多少他自已還打算測試一下呢，可不敢輕易冒這個風險。

於是記住這扇門的樣子後，直接出去，回到現實。

此刻白月高照，星辰如海，長年藉著夜光看著書，看見旁邊嶺秋突然出現，“咔，出來了？休息去吧。”

“我有個問題想問。”嶺秋說著，向長年討支筆，它說沒有，於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地面用石頭畫著他記憶中的那扇門。

石頭劃過地面留下一道道白痕，不久，嶺秋就將印象中的門形象地畫了出來。

“這是什麼？”

“咔咔，你記得柱子上有沒有刻畫什麼嗎？”

“好像刻了挺多，龍鳳都有。”

此話一出，長年從腦海中翻過的書中尋找，很快它便有了答案，將這扇門的名字緩緩道出。

“這是……明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