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切磋

世界大變，命運瘋長，時間不過百年，妖魔災禍頻發，命運天才也不斷湧現，卻未曾有人入過九命。

人們猜測，一到八命的命途是順應自已的命運發展，而突破到九命，則需要斬斷命運對自已的束縛達到極致的飛昇。

經過這些年的不斷探索，人們對各命數境界對應的實力也有了清晰的認識。

一到三命凡人神力，在命理的加持下可輕鬆打敗世間習武之人最強者，而從四命開始，命者實力飛躍，稱得上神人了。

一個最簡單的描述，速似疾風、力勝五虎，這是四命武力命者最基本的戰力，與世間魔物成熟期實力相近。

而更高的五六七命，其力量難以言喻，力劈山海、劍破虛空也是略有傳聞。

回到正打算切磋的二人這邊，陳乎的實力亦是不容小覷，二命迅刃，大範圍高殺傷力，更是身為聖城裡有名的天才。

在擂臺上遙遙對立著，“呼，”陳乎深呼吸吐出一口氣，眼神在這過程中不斷變得銳利，“秋小哥，你可得準備好喔。”

嶺秋一動不動，細細地觀察陳乎的一舉一動。

見嶺秋不為所動，陳乎便就當嶺秋準備好了，傲慢是會付出代價的，透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相信嶺秋不是傲慢的人。

隨即身體微屈，四周狂風大作，黑髮被掀起，露出陳乎那乾淨額頭。

一個揮手，身邊蓄勢待發的迅刃便呼哧著向嶺秋飛去。

迅刃未至、疾風先行。

仿若深處風暴中心，疾風呼嘯，洶湧而來的風聚能成刃，密集迅捷的風刃像是要把他扎個千穿百孔。

“你可要小心……”陳乎不無擔憂。

剎那間，從嶺秋身上逸出一股股淡薄卻又鮮豔的紫氣，緩緩在他身前彙整合繭，細而長，像是孕育著一把刀劍。

嶺秋不言，伸手向繭中探去，握緊，在一瞬間彙整合繭的紫氣爆開，那勢頭一下子把疾馳而來的迅刃掀開。

“那是？”陳乎眼瞳微縮，對掀開迅刃疾風的嶺秋感到震驚。

“你也是。”紫氣下徐徐露出面容的嶺秋正拿著他刀，抬至頜前，回應著陳乎那句擔心話。

紫氣化為動力，“咻！”嶺秋攜一身紫氣似龍，迅刃碰上紫氣，宛若魚群碰上鯤鵬，全被衝散開來。

轉瞬間，嶺秋已衝至陳乎身前。

身低，目光凝重，風還未曾反應，紫色長刀已至頸前。

風才反應過來，刀劃過的軌跡處的風“一分為二”般散開。

空中之風與迅刃皆是散開，連帶著刀前陳乎站立不動的身影，似是剪斷了布般消散。

“呼。”輕聲起，似是風聲招搖。

嶺秋收刀，緩緩起身，保持握刀姿勢轉身向身後看去。

原來那不是風聲，是迅刃陳乎的吐氣聲。

“秋小哥，沒想到你這麼強啊？”陳乎抬眉抬得誇張，驚訝中含著一絲驚喜地說。

“你也不賴。”他刀化為一束皎息驕氣，與紫氣一同融入嶺秋體內。

握緊拳頭，嶺秋對自身實力瞭解更深刻了一些，機動性十足，殺傷力十足，防禦力十足。

腦海中快速地覆盤了下，二命迅刃劃不開他的一命他刀紫氣。

兩人間二十寸距離僅需一息即可抵達。

殺傷力不用想，他一個用刀的能沒有殺傷力？

“好啦好啦！”陳乎很是激動，大手一揮，“走吧！去吃晚飯，我請客！”

說著就作勢往街道走去，沒走兩步，發現一人一鳥一個站地上一隻站樹枝上都低著頭。

腦袋一歪，試探著喊：“你們在幹嘛？吃飯去啊？”

“咔……”長年仍是低著頭的模樣，聲音也低沉，回應著：“我在思考。”

陳乎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嶺秋那邊，正打算開口，就聽到嶺秋喃喃說道：“我也是。”

好啊，都在覆盤是吧！那我也……覆盤試試？

陳乎咋呼呼地想著，本是看他們那麼認真不好意思強行打斷，但又覺得自已的隊員都在覆盤，他一個隊長卻在這乾站著不好，所以也開始有模學樣地覆盤起來。

“嘎……嘎……嘎……”天邊烏鴉飛過。

“哪來的烏鴉？”陳乎立刻抬起被手撐著的頭向天邊看去，簡單尋找，沿著聲音的軌跡，恰巧發現了被雲半遮住的夕陽，一時愣了神。

時間仿若停滯，陳乎身體一直保持著尋找著烏鴉的姿態，思緒隨烏鴉越飛越遠。

“嗒，嗒，嗒。”嶺秋與肩上的長年一同靠近，有些好奇得看著發著呆的陳乎，也沒幹嘛，就站在旁邊看著陳乎發呆。

黃昏的日光將少年的臉照得通紅，眼眶下有一攤倒映著夕陽的清流，那是被刺激出的淚。

待到一朵豔雲擋住那明媚的太陽，陳乎才緩緩回過神來，嘴裡喃喃道：“小夕，我想你了……”

“誰？”突如其來，嶺秋好奇地開口。

“呃啊啊啊！”陳乎被鬼似的嶺秋嚇了一跳，瞬間後退半步，雙臂本能地擋在身前，狂叫不止。

在看清是嶺秋長年後，才停下了叫喊，用手壓在胸腔上，埋怨道：“秋小哥，你可把我嚇得半死！”

“咔咔咔！”長年大笑，“秋是這樣的啦！習慣吧！”

嶺秋意識到自已嚇到人了，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嘴，眼睛看向一邊，“對不起額。”

雲朵路過，那抹夕陽再次出現，過去直射在他一個人身上，現在把一人一鳥的影子拉長。

他用那三秒時間把眼前這一幕牢牢記在心底，笑著回應道：“哈哈哈哈，沒事兒，我是隊長！”

為什麼只用三秒？他不想讓自已的夥伴多等。

……

夕陽下，三者走在山丘間回街的路上，相談。

陳乎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著：“你們那時候在想什麼啊？怎麼站那一動不動？”

長年：“咔咔！我對命者戰力可是擁有極為深刻的理解，正在對你們進行評估呢！”

陳乎“哇哦！這麼厲害！”

嶺秋：“看小說看的。”

陳乎：“你呢？你在想什麼？”

嶺秋：“哦，我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