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邪修

酒樓裡，楊濤對著一桌佳餚愣神。

“吃啊，怎麼？不對胃口？”楊濤嘴裡咀嚼著食物，口齒不清。

“算算日子，邪修十宗也該到皇宮了。”

楊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桌珍饈你不吃，它就會浪費：伸手莫及心莫憂，皇宮裡的事，你再擔心，也不是我們插得上手的。”

楊修微微皺眉，“也許裡面有我們能盡力的地方……”

“聽人勸吃飽飯！”楊濤把一個包子塞進楊修嘴裡，打斷他的話，“該吃吃，想那麼多幹嘛！”

楊修無奈地嚼著嘴裡的包子。

百里外的皇宮內。

天空變色，一艘飛舟臨於皇宮之上，飛舟船身彩霞縈繞，映襯得一邊的天空光彩變換。

“恭迎仙師！”飛舟下面是秩序井然的皇室成員，他們躬身在路旁，嘴裡整齊稱頌道。

五光十色的法寶從舟內飛出，緩緩落在地面。待到法寶霞光散去，來人顯現出真正面目，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眼中對於兩旁恭候皇室的不屑。

“十萬人數備齊了嗎？”為首的男子面色蒼白，彷彿體虛多病，連開口都帶著一股腎虛的感覺。

楊峻始終躬著身子，一國之君的威嚴掃地，：“稟仙師，十萬之數的人口已經備好，候在地牢裡了。”

虛弱男子身旁的和藹老者上前，“帶我去。”

一個皇室族人默默出列為老者引路，至此，那群仙人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句話。因為強者不屑和螻蟻交流，甚至連視線都不願落在這些“凡人”身上。

楊峻低下的臉上看不出其他情緒，他們皇室忍辱到今日，區區輕視不至於讓他惱怒。他們清楚這些仙人背後到底有多大能量。

數百年來，他們暗中記住前來的仙人，但是十年復十年，眼前的仙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更令他們感到恐懼的是，每次前來的仙人的氣息竟然和金丹老祖不相上下！而這僅僅是跑腿的仙人。

邪修十宗底蘊深似海，裡面強者不勝數，這是無數歲月裡總結出的道理

皇室能做的只有積蓄力量，等待邪修十宗衰弱，再一舉打破囚牢。想到這，楊峻的心頭泛起一絲火熱，也許掙脫桎梏的那一天不會太遠。

“修兒…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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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到底去哪啊？”

扮作低等丫鬟的鶯兒臉色緊張，她沒想到小姐竟然準備如此充分，蘇府鮮有人知道的小門，還有她掏出的幾件低等丫鬟衣服，再就是這個古怪的妝容。

鶯兒忍住撫摸自已臉龐的衝動，看著水中和自已大相徑庭的面容，“這個臉色蠟黃，病怏怏的人真的是我嗎？”

同樣打扮，同樣面龐的蘇凝笑盈盈道：“當然是你了，只不過你原本的模樣被我藏起來而已。”整座蘇府沒有不認識她蘇凝的，這只是一些必要的小手段。

“小姐，我們費勁力氣跑出來到底要去哪裡？”鶯兒再次發問。

蘇凝嘴角的笑容僵硬，她只是為了氣自已老爹才跑出家門的，根本沒想過要去哪。

“呃…先去填報肚子再說！”

抓起鶯兒的手，蘇凝只顧著往前跑，蘇凝埋著頭暗想：“不能讓鶯兒發現我是出來瞎跑的”。

遠處茶樓上，一個缺牙的老婆子看著飛奔的主僕咧開嘴，一旁的麻子臉見狀湊過身來：“王乾孃，看到哪家壯小夥了，給你樂的。”

王乾孃沒有理會麻子臉的聒噪，朝著蘇凝離開的方向努嘴：“看到那兩個丫頭了沒，她們身上的衣服是統一的款式，卻是用最普通的麻布，不是成衣鋪子賣的，也不是尋常人家織成的，多半是哪家大戶裡偷跑出來的丫鬟，咱們生意可以開張了。”

麻子臉醜陋的臉上露出笑容，：“不枉費爺爺在這茶樓上等半天。”

王乾孃沒理會沒腦子的麻子臉，而是心底開始盤算要把這兩個小丫頭該賣給哪家，現在官府嚴查，隨意上街抓良家的日子過去了，最近又好幾家求上了門，有幾分供不應求的意思。不過看她們打扮，這兩頭小肥羊是自已逃出來的，“這就別怪老身了……”

王乾孃一邊思量，一邊走出茶樓，麻子則熟練臉推上一輛臭氣熏天的桶車跟在了後邊，二人拐進了街道旁的黑暗衚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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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慢點！”

被拽著走的鶯兒心理思緒亂如麻，她是老爺安排在小姐身監視小姐的，原本小姐意圖出逃時就該通風報信的，可是小姐看出了她的身份，把她也帶跑了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了。

“酒樓就在前面了！“蘇凝語氣興奮，”鶯兒，再快點。”

此時，不知道哪裡來一輛臭氣熏天的糞車突兀地停在兩人前方，蘇凝臉色突變，拐向了另一側，這一拐卻撞上了一位老婦人。

三人被撞坐在地上，蘇凝揉著磕碰的地方，“鶯兒，你沒事吧？”

鶯兒眉頭皺起：“我沒事，老人家你怎麼樣了？”

跌倒的老人張開缺牙的嘴，“斯斯”抽著冷氣，“我的老腿，疼……”

蘇凝掩不住秀氣的眉毛凝成疙瘩：“老人家你忍會，我送你去找大夫。”老人擺手，“我看不起大夫，你送我回家就行。”

蘇凝仔細打量老人寒酸的穿著，：“沒事，我來出藥費。”

蘇凝的回答出乎老人家的意料，可是依舊堅定地推開扶她的鶯兒，“我就要回家，別的地方哪也不去，更不去看什麼大夫。”

鶯兒和蘇凝無奈地對視，她們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對撒潑老人的無奈：“好好，送您回家，您家在哪兒？”

老人才顫顫巍巍地抓住扶她的蘇凝，“就在前面，我老人家命苦啊，出門就被人撞了，一把老骨頭了…”

周圍路過的行人這時開始紛紛圍上來，對著三人指指點點，蘇凝面上開始泛紅，扯住鶯兒衣襬：“鶯兒，我們快走。”

圍觀的人群裡，一位錦衣公子把一切盡收在眼底，開口嘆氣：“人心不古！”言罷，就要上前。邊上的同伴卻止住了他：“別急，再等等。”

錦衣公子看向蘇凝三人離開的身影，止不住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