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頻發怪事,鬧的人心惶惶。

揣起桌上吃飽的小蛇,霍熠決定出去打探打探訊息。

天色漸暗了。霍熠不打算去酒肆茶樓,那地方人多。跟柳府不歡而散已經有幾個時辰了,他怕柳府賊心不死,會阻礙他探查鎮上的事,恐打草驚蛇。

“乖孩兒,你餓了也不告訴爹爹一聲。”霍熠逗弄著它。隨即幾個閃身進入了小巷,剛剛就感覺有人一直跟著,他倒要看看那笨蛋賊人能不能跟得上。來人穿著是柳府家丁的衣服,見霍熠進了巷子後連忙追了上來。但是哪裡還有影子,氣急只能跺跺腳回到客棧門前蹲著。

要說到訊息靈通的地方,不止茶樓酒肆,且酒肆茶樓這些地方他初到鎮上,要找還得打探打探。但是他白天的時候,有發現乞丐們聚集的地方,相信街頭混生活的他們平日裡聽見的東西不會少。

走到早上遇到小孩的地方,那巷子裡果然睡著不少乞丐。那巷子是個死衚衕,還搭著草棚子,鋪著些雜草,這是乞丐們夜裡集聚休息的地方。

他走到巷子旁,敲了敲支撐棚子的木頭柱子。睡的東倒西歪的乞丐立馬都爬了起來。朝不保夕的生活,覺怎麼會深。

“我想找你們打探一點訊息。”霍熠夾著張銀票晃了晃示意。見乞丐有人手往後摸,似要掏出什麼武器來,他又言:“我覺得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我身上可是背了劍的,打你們幾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位爺,你就叫我叫我阿黃吧。爺您如何稱呼?”是早上那個乞丐頭子。

阿黃怎麼聽起來像狗的名字。霍熠將銀票塞回胸前,他抬眼掃了掃棚子裡,沒有發現那個小乞丐。“早上那個小乞丐呢。”

阿黃皺著眉,支支吾吾開口:“那小孩本來也不是和我們一夥的,是最近沒多久才來到這個乞丐窩裡,可能早上捱了打嚇跑了吧。”說完他似心虛一樣撇眼看了霍熠兩眼,又低下頭道:“我們也就打了他那一次,誰叫他偷了饅頭。”

“好了,題外話不多說。我想問一下你們苦瓜鎮最近可有什麼怪事發生,具體都是什麼怪事。”霍熠倚著牆,對著月光細細打量著手上的小蛇,那鱗片像水頭足的翡翠。乞丐們哪裡見過養毒蛇的狠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那等毒物鱗片泛著詭異的光,獠牙那麼尖銳咬人不知道有多疼,看著就瘮人的慌。

還是阿黃先開了口,他說:“鎮上最近沒發生什麼怪事,但是你要是想聽那些有錢人家的風流韻事……我們倒是能說出幾樁。”

有錢人家的風流韻事?鎮上除了柳府還有幾個有錢人家?

“有錢人家的風流韻事可是柳府?”

阿黃擺手,道:“這倒不是,是鎮上錢員外家的。那員外郎家有個美貌的小姐,後來招婿招了個書生。原本以為是和和美美的,結果那書生是個不安分的,都住進人家家裡,吃人家喝人家的還天天想著娶妾。”

“這錢小姐能願意?”霍熠不知道從哪找了塊木頭當成板凳坐著,還手捧瓜子嗑的不亦樂乎。

阿黃見他那般悠哉,擦了擦汗接著娓娓道來:“那錢員外就一個女兒,從小如珠似寶的疼著,又把她噹噹家人培養著,性子可虎著呢。哪裡有那麼容易讓小白臉納妾。所以那個書生背地裡去嫖了,後來好像還在外面養了個外室。某天突然外室就抱著個孩子上門了,說是錢家的孩子,還是個男孩。那書生和錢小姐多年來就一個女兒,彼時已經四五歲了。”

“豈有此理!一個不要臉的贅婿的私生子,也敢上錢家的門。怕是潑天富貴迷住了眼吧。無親無故的憑什麼收留。”霍熠拍著大腿,替錢小姐發聲,那力度大的阿黃都怕把腿拍斷了。

“爺您別急,這錢小姐又不是個單純天真的,她哪裡同意。這外室上門當場就把錢員外給氣死了,錢小姐氣極要鬧和離。這世道哪有女子敢和離的,和離了以後還能有人要嗎。”

霍熠又是一拍,大喊道:“放狗屁!我不贊同,這錢小姐有錢長得也不賴,我看之後有的是男子求娶。且離了這個白眼狼難道自已一個人就不能活。”阿黃連忙點頭稱是。

“後面聽聞書生把那外室……那錢小姐和書生的女兒又一直哭鬧著,為了孩子可不得打破牙齒和血吞。只能收留了那外室子,放府裡當個庶子養。這錢小姐也是個心眼好的,沒磋磨過他還一直好吃好喝把他當親兒子真少爺養。可惜個把月前,錢小姐突發急症暴斃,這書生要爭奪家產不想被親兒子失手誤殺。”

“等等,你這事說的是多少年前的。我想要最近發生的。”此時霍熠才想起來自已不是來聽八卦的,他還有正事。

“可這鎮上確實沒發生什麼怪事啊。也就只有錢府爭財產,柳府常喜事還有……”

霍熠聽到柳府急忙打斷,他問:“柳府常喜事?他們經常抓新郎去成親嗎。”

“這柳府小姐經常招婿。也是奇怪,每次這些姑爺進門沒多久後都會偷柳府一筆錢然後攜款而逃,大夥都估摸著柳府小姐有什麼隱疾或是讓那些姑爺進去當接盤的,畢竟府上還有個表少爺在。經常私下傳出倆人拉拉扯扯的,但那表少爺在京中可是有婚約的。”阿黃嗤笑一聲道:“要我說都是些見識淺薄的,人柳府小姐長的漂亮還心善,在鎮上開設善堂收養孤兒,還免費開設粥棚接濟窮苦人。重點是人家有錢,受著柳府的供養忍忍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問題怎麼了。我要是能當姑爺,我天天給柳小姐洗腳。”

聽了老半天閒言碎語,霍熠都沒發現點實際的,他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丟了張五十兩銀票就打著哈欠回了客棧。

“這鎮上沒發生什麼怪事為何這柳小姐還要同我這麼說呢?到底想吸引我留在這苦瓜鎮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