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後,陳逸揹著書包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不停思考著早上趙瀟和他說的話。

看著璀璨的星空,再一次想起自已每天都做的那同一個夢,就像冥冥中有一個未知的存在在有意的操控著這一切,他一直都有個猜測,既然在他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奇異的事,旁人身上會不會也發生了其它奇異的事,只是自已不知道而已。

這樣想來似乎真的有可能會有那所謂的靈氣復甦。

“如果真的有成仙路,我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成為傳說中的仙人啊!”陳逸抱著腦袋仰天長嘆。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每天上課睡覺把腦子睡傻了,還想著成仙?我勸你還是先想想下個月的期末考試怎麼辦吧。”一道嘲諷的聲音從陳逸背後突兀傳來。

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誰。

楚方,陳逸的同班同學,各科老師眼中的五好學生,仗著家裡在這個二三線小城市裡有幾個小錢,經常對一些家境平平和成績較差的同學冷嘲熱諷,其中陳逸更是兩條全佔。

陳逸撇撇嘴:“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噗。”楚方一口將嘴裡的水噴了出去,一隻手彎著腰捂著肚子,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著他,笑道:“哎呦,哎呦我的媽啊。就你,就你還鴻鵠?你怕不是想笑死我啊?”

剛好綠燈了,陳逸不再搭理他,大步向前走去。

“喂,你可要知道,這次期末考試是會影響你高考志願的,可別不放在心上。這是徐老師託我轉告你的。”

特別強調最後一句,倒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陳逸嘴角勾動,他自然知道楚方並不算是什麼壞人,要不然以這小子平日間所擺出的富家公子的倨傲姿態,早都敲他黑棍了。

要知道,小學和初中時期的陳逸可是最令老師們頭疼的存在,以當時班主任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你生處在古中國掃黑除惡的時候,絕對要被抓走去做思想教育。

在這個時代之前,上個時代的格局、政策、制度被重新制定,沒有了各國之間的各自為政,統稱為“後文明”。

雖然制度已經被重訂了,但教育方式還是遵照了古中國的那一套,高考仍是改變一個普通人命運的最重要途徑。

陳逸擺了擺手,示意自已知道了。

出了人行道,沒走多遠,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

想起楚方可能還在人行道上,陳逸猛然轉身看去。

楚方正常綠燈過人行道,一輛大貨車司機極有可能是疲勞駕駛,竟在學校附近以近八十的速度行駛。

剛好又在夜裡,貨車司機發現楚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貨車就這麼直衝衝的朝楚方撞來。

如果被撞上,楚方不死也要殘廢。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位身穿淺色長衫的老人憑空出現,立於貨車與楚方之間。

老人雙腿分開,慢慢下蹲,緩緩抬起雙手,如果平日在某個公園看見,他毫不猶豫的就會認為老人家是在打太極。

這一整套動作下來看起來很緩慢,實際上是個很快的過程,只是老人的動作過於的“自然”,所以才會顯得很慢。

老人對於貨車的逼近,神色很是淡然,看這架勢竟是要以他那消瘦的身體對抗大貨車。

陳逸想要大喊,可話到喉嚨卻感覺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絲聲音,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瞳孔急劇放大。

星河流轉,天上的群星仍舊是如此的閃耀,皎潔的月光下對映著楚方那驚恐的面容。

沒有想象中老人和楚方被貨車撞飛的場景,只見貨車撞向老人,老人雙手輕輕托起貨車,沒錯就是托起。

托起貨車在原地轉了半個圈,然後再輕輕將貨車放在地上,原本行駛的貨車變成了逆行。

這個過程老人神色很是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在與人對練的時候,平平常常卸了一個力而已。

“這不科學。”

這是陳逸心中的所迸發出的疑問,這已經不能用科學所解釋了,這一幕完全違背了牛頓的量子力學。

不知從何處又跑出來幾個黑衣人,他們來到老人身邊,輕聲詢問些什麼。

老人擺了擺手道:“一場意外事故罷了,你們先把貨車司機帶走,然後再把周圍的監控畫面刪除。”

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聲音。

幾人將貨車司機揪下來,這個胖胖的中年人早已被嚇得魂不守舍了。

為首的黑衣人問道:“先生,這個小子怎麼辦?”

老人看向身後的楚方,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圈後早已被嚇得暈過去了。

老人道:“一起帶走吧,順便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有的話都先帶回去,我會上報的。記住,現在還不是讓大眾知道的合適時機,一個弄不好社會就會震盪。”

“是。”幾個黑衣人領命,將貨車司機和楚方全部扛走了,其餘的幾人也是各行其事。

好在是半夜了,道路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

“為什麼感覺有人在窺視我?”老人朝一個方向瞥了一眼,直覺告訴他剛才有人在看他。

老人也沒放在心上,監控系統已經很完善了,況且組織如今大權在握,凡是可能涉及到此事的,一個都別想跑掉。

“這個秘密掩蓋不了的啊,遲早會揭露在大眾視野的,希望上面早做準備吧。”

“為社會做點好事,真麻煩啊。”老人嘆息一聲。

另一邊陳逸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家,將房門緊緊關閉然後反鎖。

此時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溼,靠在房門上大口喘著粗氣。

“這事不科學,難不成真像趙瀟所說的那樣,真的有靈氣復甦一說?”

“那個老人看樣子早就知道了,並且修煉了不短的時間,要不然不可能面不改色的抬起一輛正在行駛的貨車,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

“還有,那個老人和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敢肆無忌憚的隨意抓人,他們歸屬於哪個組織,人口失蹤難道不怕別人報案嗎?”

想起剛才那些個黑衣人拎小雞崽一樣抓走了楚方,陳逸不免心有餘悸,他是真的怕那些人也把他給抓走了,明明啥事兒也沒幹,如果被抓走了豈不是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敲響。

陳逸心中一涼,“不會說曹操曹操到吧,這麼快就來抓我了?”

透過貓眼朝外看去,外面站著的正是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

“完了。”他不會忘先前抓走楚方的那些人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

這個地方住了十多年,對於周圍的路況早已是門清兒。

他這一路已經儘量避開攝像頭了,況且他還是抄的小道回來的,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家?

“對了,楚方,楚方肯定是被他們盤問過了。”陳逸扶額。

家住在五樓,跳樓是不現實的,他也不認為自已能夠單挑兩個身強體壯的大漢。

“有了!”陳逸靈機一動,飛速跑到浴室,將上衣脫下,然後把淋浴開啟。

房門再次被敲響,頻率很急促,外面的人似乎是不耐煩了。

“誰啊?”陳逸邊在淋浴下衝頭,邊大喊道。

屋外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你好,我們是警察局的。”

“稍等一下。”扯下一條浴巾,邊擦頭邊往房門那邊走去。

陳逸與兩個黑衣男子之間也就隔了一扇門,今日的命運也是隔了一扇門,能不能矇騙過去,決定著會不會被抓走。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把房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