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程

一處不知名的冰原之上，大雪飛揚，寒風刺骨。

在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中，有一個人影披著斗笠，頂著漫天飛雪，搖晃著身體，一步步地向前走著，似是在尋找什麼。

“唉，還是沒找到嗎？”斗笠下的少年失望地搖搖頭。

下一刻，他的瞳孔迅速放大，眼睛中充滿了驚懼。

大地劇烈震動，天空剎那間昏暗。

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只見冰層碎裂，一個巨大的裂縫向前延伸千百米之遠。

“發，發生了什麼？”少年說話間連嘴唇都在不住地顫抖。

少年轉身就跑，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嗷——”

突然間，獸吼聲從那道裂縫中傳來，少年的心臟都在這一吼之下劇烈的疼痛，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撲倒在地。

一個龐然大物伴隨著獸吼聲從裂縫深處伸出，長可達近百米，就像是一個擎天巨柱，其上的煞氣沖天而起，彷彿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

“轟隆。”巨柱重重的拍在冰原上，轟鳴聲將他的耳膜都震碎了，七竅流血，甚是悽慘。

“嗷——”

又是一聲獸吼，少年只見又是一個與先前那個相同的擎天巨柱從裂縫中伸出。

兩個巨柱立在裂縫兩側，像是一個誤入沼澤的行人，扒拉著周邊借力，想要掙脫。

這樣看來這兩個巨柱更像是一個超出人類認知生物的兩根手臂。

在這兩根手臂主人的力量之下，整座綿延數千公里的冰原都在震動，裂縫也隨之一點點的擴大。

少年的身體已經不受他的掌控了，他覺得自已有兩個意識，一個是自我意識，一個是身體的意識。

自我意識告訴他，接著待下去可能會死，身體意識卻不管不顧，只在這股力量下拜服。

從裂縫中透出的煞氣越來越重，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一個黑影遮住了太陽，裂縫徹底被撐開，模糊中他辨認出來那是一個熊狀的生靈，雖然只露出半邊身子就比山嶽要更高。

“嗷——”巨熊揮動雙臂，仰天大吼，似是來表達自已掙脫出來的喜悅之感。

這個吼聲哪怕是他的耳膜早已被震碎，仍是能夠聽到，那是來源於血脈層次上的顫慄。

“我要死了嗎？”少年喃喃自語。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已經漸漸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了，就像是一個並無肉體的遊魂。

“那，那是什麼？”

意識的最後，少年模糊中看到遠方的天際有一群人聯袂而來。

有人周身雷光閃爍，有人血氣沖天，有人一劍破萬法，還有人引以無數長江大河而來，更有一人揹負一輪大日。

……

“這是什麼，是夢嗎？”黎明破曉，一個少年躺在床上顯得渾渾噩噩。

……

“欸，小逸快醒醒。”

“趙瀟，你幹嘛呀？”被打攪美夢的少年抱怨道，只是趴在桌子上頭換了個方向，並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哎呀，別睡了，跟你說個秘密。”小胖子趙瀟把他直接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有事快說，是屁快放，你小子能有啥秘密？”陳逸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胖子欲言又止的樣子，笑罵道：“咋了，有事就說。”

胖子看了看四周，發現其他人的注意都不在這裡，神秘兮兮的道：“小逸，你最近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感覺趙瀟意有所指，想起自已做的那個夢，心中一突。

那個完全存在於小說中的夢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這期間沒有跟任何人說。

說實話，陳逸並不想將這件事瞞著他，實在是那個夢過於“新奇”了。

跟別人說自已做了一個夢，裡面有一個可以遮天蔽日的怪獸，還有可舉手間便風雲為之變色的“仙人”，人家只會笑問你是小說看多了還是動漫看多了，魔怔了。

但你要說自已已經連續做這個夢已經兩個月了？沒錯，就是在兩個月內做同一個夢，夢中的環境、故事情節、人物形象，全部都一模一樣，別人會怎麼想？

極大的可能，別人會覺得你是不是因為各方面的壓力太大，導致腦子出問題了，要不要送去醫院檢查一下。

對的，你一本正經的跟別人說你的疑惑，人家會笑你是個精神病。

“這樣的事難道不止發生在我的身上，趙瀟難到也做了那個夢？”

陳逸試探的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趙瀟低聲道：“說出來你別不信啊，你知道的，我家裡認識的有體制內的人。昨天我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據說是什麼世界將會發生鉅變，原有的體制都會被打破，什麼靈氣復甦什麼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要不然那個夢怎麼解釋？”陳逸心頭一動，表面仍是不動聲色的道：“你小子是小說看魔怔了吧？”

見陳逸不相信，趙瀟有些激動：“你別不信啊，昨天來我家那位身份很驚人的，我絕不是誆騙你的，你要相信我啊。”

看著趙瀟激動的模樣，陳逸也是有些異動，別人可能會將他的話當作異想天開的胡言亂語，但陳逸反而覺得的有可能他所說的是真的，而他們是不是也有可能有機會成為傳說中的仙人？

陳逸故意沉吟了一會，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趙瀟搖搖頭，道：“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對了，我還隱約聽到說什麼會設立特殊機構，然後選拔有資格的人進行集中培養。

陳逸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論真假，多謝了。”

趙瀟擺擺手，笑道：“小事，剛好這種秘密要是不讓我找個人訴說，我都得憋死。”

趙瀟又道：“小逸，你說如果真的像小說中所寫的那樣靈氣復甦了，我們是不是也能有機會成為傳說中的仙人。”

陳逸攤了攤手：“訊息還沒有確定真假呢，更何況今後的事誰知道呢。”

趙瀟點點頭：“也是哦，如果真的能有靈氣復甦，希望咱哥倆都能成為騰雲駕霧的仙人。”

陳逸笑著點點頭，他看的出來趙瀟這個哥們兒說的確是真心話。

隨後又叮囑道：“趙瀟，你記住，這件事不論真假，不要再對其餘任何人說，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趙瀟點頭，道：“放心吧，我只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陳逸還想再說些什麼，趙瀟急忙回到自已座位上坐好，留下一句：“行了，徐老師來了。”

陳逸看向門口的班主任，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