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賠償

左右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明瞭，眼看沒有熱鬧可看一些人家就忙著要回，隊長張清明望了柳長青一眼，見其沒甚表情也就打算略過。也就這會，柳長青媳婦龐六和柳長海媳婦王小鳳匆匆趕快，邊跑邊嚷道“隊長啊。給我們做主啊，那麥秸被燒了我家牛吃啥啊？你不能不管啊”。

得，張清明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本想著劉娥好歹是媳婦的侄兒媳婦，能過且過罷了，看目前情況不行啊。也是，麥秸是個好東西，可引火可冬日墊豬圈，還可冬日裡餵牛，總之農民從土裡種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一樣浪費的。

張清明愣神的功夫，龐六已經近到跟前，那唾液星子噴的滿臉都是，張清明默默往後退一步，溫言安慰到，“柳家媳婦，好商量，好商量”。

柳長青板著臉說，“行了行了，都是鄉鄰幾十年住著。一堆麥秸算了”。周家姑娘周興秀正當著老師呢，柳長青兩兒子都在學校裡呢，想著麥秸不值錢東西，算了就算了。

“那不行，你說的輕巧，寒冬臘月的牛哇豬哇凍的只叫，還不是我去打幹草回來，這堆麥秸沒了我的打多少哇，不行，得賠”龐六義正言辭的說道，她嗓門天生就大，一開嗓恨不得整個村都聽的見。

張清明愁眉不展，在他這個位置不好偏袒。周亦亮說話了“長青啊。你媳婦說的對，我家劉娥失誤點著了你家麥秸是該賠，今兒我從二道坡那邊過來。看著是兩堆吧”

“對。還有一堆是我們的”。王小鳳這會才插上話。

“既如此那我們賠就是。”周亦亮指了指身後右邊的一溜麥秸“就這三堆是我家的，如今啊。給你們兩家一人一堆，”

柳長海忙說“周叔，這可使不得，我們二道坡那邊的麥秸實際才半堆呢，再說我家又沒牛，燒了就燒了唄，可不值當說什麼賠償的話”。

王小鳳想說些什麼，被柳長海一瞪眼又咽下話頭。默默的跟著柳長海回去了。

“他們不要是他們的事，我可要，周叔，你說的哦，這堆可是歸我家了喔”！

“嗯”

張清明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就嚷嚷著散了散了，臨了走時還特意跟周興華說“華娃，這事就算了了，你可不興回家打劉娥啊。”

“嗯嗯，知道了姑父”周興華忙答應。轉個身臉色就變了，甕聲甕氣的喊劉娥。“還不快回去，你個丟人現眼的，看我回去不收拾你”。與周興華分辯已用光了劉娥所有的勇氣，這會像個木頭人一樣，機械的向家走去。

村子裡這一點事鬧得幾家不安寧，柳家兄弟兩為這一個要麥秸一個不要的事怎麼相互埋怨先不提，且說這周家，等劉娥一回去就是一頓打，打完還得做飯餵豬。

小小的周景已經懂事了，看媽媽臉上有傷眼睛都哭紅腫了忙來關心，“媽媽，吹吹就不疼了哦。”瞧著乖巧貼心的女兒，劉娥的眼淚再次決堤。

晚飯時，周興秀從學校回來了，一進屋就感覺氣氛不對，一個二個都不吭聲，還是去問了大哥周興華才知道緣由，當然站在周興華的角度來講，那全都是劉娥的不對。

於是在飯桌上主動提起，等她星期天休息時。一定多多幹活，去多割些茅草回來曬乾，好應對冬季沒草料時餵牛。還私下對嫂子說，等七月半，一定幫嫂子多剪些紙錢，一起給劉父燒紙。一番溫柔話語下。惹的劉娥眼淚再次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