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慶雞公煲

九個男生去幹架似的去吃飯，個個都裝了起來，臉露兇狠，走路八字甩手，如果再給根菸，謝彭玉可以再更裝一點，而傅汀瀾嘴裡含根棒棒糖，故意滾來滾去，可把謝彭玉羨慕壞了。路上的同校學生有的默默的讓遠點，他們真的很像小混混，除了不是黃毛。

祁北洲看不下去了，抽了他的棒棒糖，只剩個杆了，傅汀瀾不願，還想求求他哥，祁北洲就面無表情的扔了垃圾桶。

傅汀瀾不和他玩了，和謝彭玉大敞著衣服，走路帶風，這個時候就需要個古惑仔的BGM。唐河在一邊嗯嗯嗯的配著音。別問，問就是不會唱，只會哼。

蔣擇簡直想離這倆二傻子遠點，沒眼看。

他都能想到同校的同學都在想什麼，學霸原來是智障嗎，還是不滿三歲的弱智版兒童智障。

這裡的智障學霸僅指謝彭玉，他只是個稍有天賦的天才普通人。

人太多，一桌坐不完，老闆貼心的拼了兩張桌子給他們，加了凳子圍在一塊。

蔣擇找老闆拿來兩張選單，“吃什麼，自已勾，今天全場謝老闆買單。”

唐河捧場，“謝老闆大氣！”

謝彭玉起身微笑著點頭，“大家吃好喝好，玩得開心，吃的開心。”

他把選單給右手邊的龔帆，龔帆一點也不客氣，勾完後又給下一個，最後到趙昭這裡，趙昭擺擺手，“我……我都可以。”

謝彭玉哎呀一聲，“不要跟我客氣，想吃什麼就點。”

祁北洲看向趙昭，拿過選單勾了幾個：“就這麼多吧。”

服務人員拿走選單，讓他們自已拿碗拿筷，又說米飯和飲用水在哪裡讓他們自取，“酸梅湯在一樓，小同學們想喝自取哈。”

傅汀瀾：“謝謝姐姐。”

謝彭玉：“謝謝姐姐。”

服務員被叫的害羞，拿著選單下樓了。

等菜期間，謝彭玉好奇的問趙昭：“你叫什麼？”

“趙……趙昭。”

“趙趙，這名字好聽。”

趙昭抬起頭，一字一句解釋：“是趙昭，昭然若揭的昭，不是趙趙。”

謝彭玉就是在路上看條狗都要去撩撥一下，典型的欠，蔣擇給他腦袋上一巴掌，“閉上你的狗嘴。”

謝彭玉炸了，“都說了不要打我腦袋，打傻了考不上清華國家將會失去一個重要人才，你拿什麼賠給國家。”

傅汀瀾扶額，又開始了。

趙昭鬆了一口氣，他放開握緊的手，手心裡都是汗。

傅汀瀾就坐在他旁邊，小聲說：“他們都很好的。”

趙昭知道他們很好，所以他邁出了自已的殼，他卑鄙的想借傅汀瀾這個平臺，和他們做朋友。

趙昭低低的嗯了聲。

幾個男生已經開始峽谷見面了。

祁北洲不玩遊戲，低聲和傅汀瀾說話，於是傅汀瀾也就顧不上趙昭，唐河見他一個人坐著一動不動，在復活期間，就問：“趙昭你要來嗎？”

趙昭一愣，他手機是別人用的二手，很卡，平時就用來打電話，他家裡人為了省話費，也很少給他打，手機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擺設，“我不會。”

唐河：“我教你。”

趙昭還想拒絕，唐河就被魏柳叫走了，“老唐，上路，攔他！”

趙昭抿上嘴，低下頭。

蔣擇自已也不玩，祁北洲在和傅汀瀾聊的歡，沒人理他，就和趙昭聊起來，都是他一句，趙昭蹦一句，說話還特別小聲。直到說到週考試卷上，他才慢慢侃侃而談起來，不過還是小聲。

蔣擇笑笑，找到和他聊天的竅門了。

趙昭問了很多自已在學習方面的困惑，蔣擇不愧是年級第二，差點搶了謝彭玉寶座的人，他對於知識的理解和記憶方式都對趙昭有很大的幫助。

蔣擇心裡苦啊，但是一對上趙昭亮晶晶，一副恍然大悟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傳授經驗。

菜上來，乾鍋的，鮮香勾引著人的味蕾，老闆給幾個男生打了一大盆飯，“不夠自已打哈。”

“謝謝老闆！”

唐河大口乾飯的同時還不忘給趙昭夾菜，“多吃點，看把你瘦的。”

趙昭受寵若驚，“謝謝。”

謝彭玉：“都快吃，不夠再加，不要跟我客氣。”

魏柳嘴裡塞滿飯，笑著說：“我以為你們這學霸都不屑和我們玩呢。”

龔帆同樣：“我又不是學霸。”

謝彭玉：“這位同學，我們學霸也是人，不過腦子好點，你努努力，你也可以當學霸。”

魏柳拒絕。

他不要，人人都是學霸，誰來當普通人。

於洋也說：“我以為學霸都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看不起我們這些成績不好的呢。”

蔣擇拿起腔調：“這位同志，你這是偏見，要不得要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

趙昭也輕輕笑起來。

他們真的很好。

他想要和他們做朋友。

唐河：“謝哥，跟你坦個白，我高一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以為你是個女的。”

謝彭玉見怪不怪：“我也可以是個女的。”

“哈哈哈哈。”

路上回去，謝彭玉欠癮又上來了，勾著趙昭的脖子，趙昭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想掙扎，想到什麼，放棄了，不過動作還是僵硬，如果不是謝彭玉帶著，他可能會左腳拌右腳，“趙趙，你為什麼說話那麼小聲啊？害怕我們嗎？”沒惡意，純屬好奇。

蔣擇在後面給他一個巴掌，“你嘴巴吐點象牙會死啊。”

謝彭玉放開趙昭，也還他一個巴掌，“都說了打傻你賠不起。”

兩人還想再打就聽到趙昭小聲說：“因為……因為我普通話不標準，他們都……都笑話我。”

熱熱鬧鬧的氛圍有一瞬間的寂靜，傅汀瀾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他以為趙昭只是內向，唐河嗐了聲，說：“這有什麼？以後哥罩著你，誰再笑話你，告訴哥，哥幫你去揍他！”說著還甩甩拳頭。

趙昭笑了起來，“嗯！謝謝哥！”

唐河被他一聲哥叫得正義感爆棚，“乖，你這個小弟我收下了。”

氛圍被唐河再次點燃起來。

謝彭玉心裡還惦記著剛剛那場遊戲，“晚上開黑來不來？”雖然剛收過手機，但方法總比困難多。

唐河，魏柳，於洋爽快答應。

唐河：“瀾崽來不來？”

好吧，瀾崽這個名字是被謝彭玉叫火了。

傅汀瀾被祁北洲壓著學習了兩週，手機是一點都沒有碰，現在手有點癢，他拉著他哥的袖子，祁北洲微微低頭看他，傅汀瀾眨眨眼，祁北洲裝作看不懂。

傅汀瀾：“祁北洲！”對上祁北洲的眼神，剛上去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哥。”

“一個小時。”

傅汀瀾剛想說一個小時能幹什麼，但面上仍是帶笑，咬牙切齒，“謝謝哥哥。”

魏柳笑著打趣，“你這也太慫了吧，被你哥吃的死死的，我們要翻身把歌唱知道嗎。”

傅汀瀾心說你是沒有體會過他生氣的脾氣，一個臭臉耷拉著，“我哪慫了，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跟資本家鬥。”

一頓飯加幾場遊戲，幾人的關係又穩固了些，而趙昭也成功改名為趙趙，起初他還會糾正，最後放棄了，趙趙就趙趙吧，疊詞，可愛。所有人都疑惑，趙昭這個小透明什麼時候和強基班的幾個那麼熟了。

謝彭玉還拉個群，動不動就在裡面拉隊友組隊打遊戲，分享搞笑影片，祁北洲忍無可忍，遮蔽了。

唐河、魏柳、於洋：就這傻逼還是個學霸，你信嗎？我不信。去看光榮牆，這位戴著眼鏡睥睨天下的是誰，一看名字——高二（8）班謝彭玉，哦——還真是學霸啊。

最後，他們也遮蔽了，謝彭玉一個人玩得非常開心。後來某一天，傅汀瀾遇到謝彭玉，問：“你到底是怎麼考上大學的？”

謝彭玉說：“我給A大塞錢了。”

“……”

還是那個味，多少年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