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會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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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駛離港城，落在滬市。
於婉婉下了飛機就遇見一個著裝爽利的姐姐，一身黑色休閒服，戴著墨鏡，利落的短髮長度剛好到耳根。
“你是？徐州姐姐？”
徐州打了個響指，走到於婉婉面前丟給她一瓶礦泉水，“顧總僱我當你的保鏢。”
她嚼著口香糖，攬過於婉婉的肩頭，嘴上帶著鬆弛的笑，幾步就將她帶離身後三個一身黑色西裝的壯漢。
往後擺擺手道：“行李送到別墅。”
而後湊到於婉婉耳邊低聲道：“姐帶你體驗魔都的瀟灑生活。”
還沒走出幾米遠，迎頭而來的是一個一身翠色旗袍長裙的老奶奶，慈眉善目。
身上戴著一套珍珠首飾，手腕上有一個碧綠的翡翠手鐲。
顧老太笑道：“小婉？我是思謹的姑奶奶，顧秋華。”
於婉婉禮貌的欠身，乖順道：“姑奶奶您好，我是於婉婉。初次見面沒有準備禮物，實在唐突，改日一定親自拜訪，請您原諒。”
顧老太走到於婉婉面前，輕輕拉過她的手，捂在手心裡，眉目慈愛，“我沒告訴思謹那小子。是我想見你。”
顧老太給身後的老媽媽使了個眼色。
劉媽腳步穩重，走到於婉婉身後的女管家面前道，
“老太太請小姐去宅邸喝茶，小姐我們帶走了。衣食起居老太太都會安排專門的人照料。麻煩替老太太向小少爺轉達謝意。”
女管家波瀾不驚的面龐滲出絲絲冷汗，脊背發涼，顧家唯一能牽制顧思謹的只有一個人，顧思謹的姑奶奶，顧秋華。
顧秋華的意思，她不敢反駁，但弄丟了於婉婉，可不是飯碗丟了這麼簡單。
劉媽剛轉身。
女管家突兀的道：“劉媽，您是看著少爺長大的老人，少爺的脾氣您比我清楚。少爺吩咐了，小姐一下飛機就要去住處。”
劉媽沒回頭看半眼，淡淡道：“老太太的意思，小少爺會理解。”
於婉婉一頭霧水，側眸打量了一眼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卻說不上來在哪兒見過。
女管家忙道：“小姐，您說句話吧。少爺知道您丟了，一定會...”
“說什麼胡話！老太太是小少爺的姑奶奶，小姐是老太太的外孫女，什麼丟不丟的！仔細著你的嘴巴！”
女管家捂著發腫的臉，心有餘悸。顧老太素來手段狠厲，府邸裡的人沒有不怕的。
於婉婉錯愕的抬眸，瞳孔放大，扭過頭注視著顧秋華，外孫女？外婆？她什麼時候多了個外婆？那她和顧思謹豈不是...近親！
轟隆——
腦海炸開了花，她...她和...顧思謹。
胸口上下起伏，面色白的像一張出殯的臉，顧思謹知道嗎？
不不不...不可能。
於婉婉道：“姑奶奶，我...我和思謹哥哥，我們...”
只見顧老太仍舊滿臉慈愛，輕輕的拍著她的手，笑道：“小婉啊，叫外婆。以後就和外婆改姓顧怎麼樣？你小的時候，我還去過你的滿月酒嘞。”
“只是不是在港城，而是在新都。”
新都？
於婉婉混亂的腦海閃過多年前的回憶，四歲的時候，她記得有一次誤打誤撞跑進了書房裡的一個密室，裡面有一張畫像...
她抬頭仔細的觀察顧老太的臉，心口劇烈的跳動。
難怪她會覺得像，那張畫像是個女人的臉，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一身條紋西裝，白襯衫解開三顆釦子，慵懶恣意。
明明氣質和眼前的老太太完全不同，但就是能看出，是同一個人。她們的左邊眼睛底下都有顆血紅的小痣。
而且新都，就是她長大的地方。
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她的媽媽是顧老太和爺爺的私生女，她外婆忍下了這件事，還把她的媽媽帶大。而她和顧思謹...
天吶！
於婉婉止不住顫抖，胸口劇烈起伏，她快要瘋了。
她被顧老太帶著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遠，等到坐在大型轎車裡她才回過神。
咬著下唇問道：“外...外婆？我們...我們...有血緣關係嗎？”
顧老太笑著不語，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紫檀木的盒子鑲了一圈紅寶石，卡扣是一顆泛著血霧的紅寶石。
“小婉，這個就傳到你的手上了。怪我沒早點找到她，也怪我當初不夠堅定，讓她失望了。以後你碰到心愛的人，就把這個送給他。”
於婉婉看著遞到面前的盒子，心態崩了，她接過盒子，緊張的開啟，開啟的那一刻，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盒子裡是兩枚鑽戒，款式不同，但能看出是對戒。一顆鴿子蛋大的紅鑽，是女戒，另一顆鴿子蛋大的紫鑽，是男戒。
她瞬間喪失理智，蓋上盒子推還給顧老太，驚恐的道：“不不不...不是。”
“我和思謹哥哥，我和他，我們...”
顧老太慈善的眼睛露出精光，笑道：“婉婉，你喜歡他？”
於婉婉點點頭，而後輕搖頭，她潛意識是喜歡顧思謹的，喜歡又討厭，尤其複雜。
“你和他在一起，永遠只是顧太太。可要是認在我的名下，那就是顧小姐。以後想和誰在一起，全憑你的心意。誰也看不對眼，那就做一輩子的顧小姐。”
自由？於婉婉心頭微動，她一直以來渴望的自由？
手指不由微收，緊張、雀躍、遺憾、背德、羞愧、渴望交織。
鳶色的瞳孔覆上一層薄霧，她緊閉雙眸，問道：“過去欺負我的人，想要毀掉我的人，我都能報復嗎？”
“能。”顧老太笑道。
“我的生活完全由我自已掌控嗎？”
“能。只要你開心。”
“就算我違法？”於婉婉銳利抬眸，側過頭注視著顧老太。
只見她仍舊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笑道：“就算你違法。”
於婉婉微愣，“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留下的，唯一的血脈。”
她噗嗤一笑，於婉婉笑道：“外婆，你這是溺愛。”
顧老太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