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剛一退下去,陳叔寶就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餘曉默的床邊。他輕輕抓起餘曉默的腳,心疼地輕輕吹著:“墨兒,還疼嗎?都是本宮不好……是本宮嚇到你了。”

餘曉默扭頭看著陳叔寶滿臉的歉意,心裡有些不忍:“太子爺,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已身上攬好不好?不關你的事,我自已跳下來的時機不對,重心偏了才會扭到的,跟你沒關係的。”

陳叔寶一頭霧水地聽著她滿嘴自已聽不懂的話,也不去深究,聽多了這個女子的稀奇古怪的話,漸漸地竟然已經習慣了。他忽然笑著說:

“這算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

餘曉默本來腳疼還沒完全好,他這一句話一下子把餘曉默逗得笑了起來,她把自已埋在被子裡,笑得渾身顫抖:

“太子爺,你是太子爺好不好?我說的話你不要隨便學……即使學能不能也學點文雅的啊?我們說著玩的話你也記,而且還記這麼不文雅的話……”

陳叔寶看著笑個不停的餘曉默,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盪,一下子撩開被子,把餘曉默抱在懷裡,緊緊地把餘曉默的身體整個貼近自已,然後把嘴巴故意停在她的耳邊,暖暖的,癢癢的:

“墨兒,你敢嘲笑本宮……只要是你說的,不管雅不雅,本宮都喜歡……”

餘曉默被他抱得渾身發燙,再被他這麼一呵,心裡一陣癢,不敢再笑,忽然變得柔聲細語,竟然忍不住輕聲呢喃著:

“小女子怎麼敢嘲笑太子爺……”

“還說不敢……那你剛才笑什麼?”

陳叔寶一個翻身把餘曉默壓在身下,嘴唇在餘曉默的臉上輕輕蹭著,餘曉默的心瞬間柔軟下去,那一刻,她恍惚間嗅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那種氣息,彷彿伴隨了自已一生之久,那應該是蘇筱雨的氣息,從小跟他一起耳鬢廝磨,她閉著眼睛都能認得出的,蘇筱雨的氣息。

“小雨……”餘曉默禁不住一陣意亂神迷,嘴裡輕聲呢喃著,身體已經在陳叔寶的親吻下化成了一汪湖水。陳叔寶扯掉餘曉默粉色的裙衫,順手拉下了粉紅的帷幕,舌像遊動的蛇一樣在餘曉默白皙的頸項上游動,他低低地柔聲命令著餘曉默:“墨兒,我的好墨兒……喊我阿奴……”

餘曉默已經完全被陳叔寶的柔情融化,她只是跟隨著陳叔寶的氣息,在他的世界裡盡情遨遊,好像徹底忘記了自已是誰,她吹氣如蘭地輕聲呢喃:

“阿奴……小雨……小雨……阿奴……”

在那種熟悉氣息的誘惑下,她彷彿已經完全辨別不清楚跟自已纏綿在一起的,到底是陳叔寶還是蘇筱雨,或者,本來,陳叔寶就是蘇筱雨,蘇筱雨就是陳叔寶,兩個人已經徹底融為一個人,在餘曉默的生命裡糾結,糾結著她的心痛和思念。

不知道糾纏了多久,直到餘曉默整個人都化為了水樣柔軟,陳叔寶依依不捨地從她身上滾落下來,渾身都被汗溼透了。他好像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舒暢過,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給了他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彷彿,自已和她前世本就是一個人。

他躺在餘曉默身邊,輕輕擁著小小的餘曉默,用唇輕輕拱著她的頸項,柔聲說:

“墨兒,明天,阿奴就帶你去祭祖。從此以後,你就是阿奴的妻子了。”

餘曉默從沉醉中恍然驚醒,她一下子睜開緊閉的雙眼,張大眼睛盯著陳叔寶:這個男人,說自已是他的妻子,而沒說自已是他的愛妃;他說要帶自已去祭祀祖先,那應該是隻有正妃才能有的待遇。或者,這個花心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在愛著自已的麼?

可是,一想到孔氏和龔氏,餘曉默就忍不住從心裡向外冒寒氣:難道以後,自已真的就要永遠呆在後宮裡,像自已看到的《步步驚心》一樣,跟這些女子,爭風吃醋了嗎?這樣的生活,自已,真的能過得下去麼?

看著餘曉默忽隱忽晴的臉色,陳叔寶禁不住緊緊抱住她小小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特別害怕,害怕這個女子有一天,忽然從自已身邊走掉。這種感覺陳叔寶之前從來沒有過,後宮佳麗三千,比餘曉默漂亮風情的多的是,可是,卻只有這個小小的女子,讓他的心有種無法言說的悸動,那種悸動彷彿與慾望無關。或者,那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這樣想著,陳叔寶擁著餘曉默,安心地睡著了,只留下餘曉默瞪大眼睛看著粉紅的帷幔,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