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滿意的叉會兒腰。

雖然她不會佈陣,但她會唬人啊。

這一筆成符金光閃閃牛逼plus的本事,誰看誰不迷糊。

墨啟不知道宋汐符篆的隨機屬性這回事,天真的以為宋汐有著極高的畫符天賦。

每一張都一筆成符,這是他在福祿宗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的天賦。

對於一個符痴而言,宋汐的形象在墨啟眼裡簡直就是突然高大起來。

這位被罵了無數迴天賦狗的福祿宗大師兄捏著手裡的符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懷疑自已到底算不算個天才。

時代變了?

天賦狗的門檻這麼高了嗎?

宋汐什麼時候還是符篆師了?

墨啟腦子很亂:“你到底是誰?!”

宋汐瞥他一眼。

還問?

“我是你爹。”宋汐想都沒想,極其順口。

“爹?”墨啟一愣,怎麼就超級加倍了?

宋汐淡定點頭:“誒,什麼事?”

墨啟:“……”雷峰天才小師妹的濾鏡稀碎。

“但是你只有築基。”墨啟回過神,面無表情的補刀,“狼騎不收金丹以下的……”

墨啟上上下下掃了一眼宋汐,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菜逼。”

呵,互相傷害誰不會。

宋汐:“……”

天天因為修為倒跌被瘋狂嘲諷的日子,到底有沒有頭。

宋汐摸了摸下巴,勾了勾手指,湊到墨啟耳朵邊嘀嘀咕咕。

墨啟臉色越來越怪。

“不行。”墨啟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銀衣最近的確很需要符篆師,但時間並不緊迫。”

“最難的是讓他相信你一心投誠。”墨啟有些凝重,“但是銀衣生性多疑,沒什麼把柄握在他手裡,他一般不會信你。”

而不被相信的結局,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他已經把聶邵一卷進了他和銀衣之間的糾紛,不想再搭進去一個宋汐。

墨啟對宋汐上趕著送死的行為表示堅決不同意。

“你不想保住墨家嗎?”宋汐懶得繼續廢話,直接一句話精準的打在了墨啟的死穴。

“你怎麼知道?”

墨啟神色一僵,劍修狼騎做任務死了倒還好糊弄,但是聶邵一跑了他確實是很難交代。

首先聶邵一是仙門親傳,其次,人是他當初被銀衣逼著,親自抓回來的。

以銀衣多疑的性子,不可能相信這其中沒有他的手筆。

雖然的確沒有他的手筆。

宋汐沒說話,等著他做決斷。

墨·大冤種·啟盯了她半晌,冷笑一聲,“說吧,你要怎麼做?”

墨啟神色冷漠,他是想替修仙界保住宋汐這個天才的,但是他尚且自顧不暇,宋汐要執意送死,他也攔不住。

為了墨家,他連聶邵一都能犧牲,更何況一個非親非故的宋汐。

“事先說好。”青年重新換上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神色冷厲,“你死了別讓昌夷老祖來找墨家的麻煩。”

***

半晌後。

“你確定要在狼騎大門口開始逃命?”墨啟猛然拔高音量,臉色愈發難看,警告宋汐,“銀衣喜靜,因此狼騎有規定,在大本營門前大喊大叫者,一律視為挑釁,殺無赦。”

“你想作死你別帶著我。”

在他看來,宋汐現在踩著飛行符,叉著腰指指點點,純純就像一位大爺。

——簡直毫無半分投誠應有的樣子。

說是去挑釁送死的還差不多。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宋汐很淡定的震碎墨啟的三觀,“相信我,節操是用來碎的,規矩是用來打破的。”

“況且。”宋汐挑眉,表情有些奇異,輕飄飄的扔給墨啟一個看傻子的眼神,“你見過誰逃命還悄咪咪掐著氣音喊救命的?”

墨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倒也不無道理。

於是。

素來無人膽敢喧譁的狼騎大本營門口,一道驚破天的“救命”響徹天際,驚的門口摸魚輪值站崗的狼騎都一個哆嗦,原地起跳蹦了起來面面相覷。

一個狼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發懵,“怎麼了這是?”

有敵襲?!

“那邊好像有個人跑過來了?!”另一個狼騎表情龜裂,盯著自已手裡碎成齏粉的傳訊石,臉色幾經變換,猛的抽出腰間的長刀,“我他媽殺了這個小兔崽子!”

他剛剛正拿著傳訊石不遺餘力的撩妹,眼看著就要把人騙到手,這猛嚎的一嗓子直接把他嚇得手一緊,給傳訊石攥碎了。

狼騎大本營附近還從來沒有人敢觸這樣的黴頭,簡直是踢館級別的挑釁!

刀修狼騎拎著長刀就朝著宋汐的方向迎了過去,漸漸逼近距離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一名妙齡少女踩著飛行符在前面玩命的跑,她臉上帶著幾絲委屈,眼尾紅紅泫然欲泣,她後面正追著個他臉熟得很的符修。

喲。

刀修狼騎不跑了,直接抱著刀停在原地,悠哉一挑眉,這不是那個之前堅挺不屈,維護正道,後來幫著銀衣,把自已兄弟都給抓來以示忠誠的墨啟嗎?

說真的,他最瞧不上這樣的。

按他說,要當正道子弟,那就寧折不彎,要當銀衣的爪牙,那就別扯什麼兄弟情義。

藕斷絲連,簡直是哪邊都得罪,自討苦吃。

但刀修狼騎更看墨啟不順眼的是,他為了加入狼騎,可是忍痛把自已一家老小都抓來送給銀衣大人挖仙根以示忠誠。

犧牲這麼大,才只區區混上了一個狼騎看門狗的位子。

憑什麼那個毛頭小子一投誠就是狼騎先鋒?銀衣大人還都不動他家裡人一根汗毛?

前面一邊憋眼淚,一邊嗷嗷跑的宋汐微愣,她沒想到看大門的狼騎居然跑一半不跑了。

捧哏的沒了,她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唱?

宋汐只能一邊跑,一邊眯眼落在了那名抱著刀站在原地的狼騎身上,心下思索怎麼重新搭臺唱戲。

刀修狼騎本來也是想警惕的,但他一探宋汐的修為,就鬆懈下來,絲毫沒有把在前面跑路的宋汐放在眼裡。

區區築基中期,給他提鞋都不配。

在他看來,宋汐能折騰跑這麼遠,純粹是手裡有幾張比較好的符篆作弊,落網是早晚的事。

他直接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看戲,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看墨啟追人跑的滿頭大汗,他覺得很有意思。

刀修狼騎眼神裡的幸災樂禍太明顯了,宋汐一眼就看出了刀修狼騎心中所想。

宋汐心下一轉,直接拐了個彎。

看熱鬧的刀修狼騎眼看著本來朝著狼騎大門衝刺的少女突然拐了個彎奔自已過來了,下意識抽出了長刀。

“玄青。”宋汐看了眼對方手裡的長刀,她抽刀出鞘,低聲開口,“把它給我斷了。”

玄青不知道理解成了什麼,嫌惡的抖了一下,黑霧纏繞,不著痕跡的在宋汐手背上拼字:“兩頓飯。”

跟著宋汐這個主人,簡直就是有飯吃還要被迫三天餓九頓。

玄青很不滿,但玄青沒招。

它只能儘量講條件。

宋汐答應很快:“成。”不過就是點慾望,她目前還是能給玄青刃吃兩頓飽飯的,“但好不好吃我不管哈。”

雖然玄青總拆臺,也不太靠譜。

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從有了玄青,她真是越來越喜歡跟刀修幹架了。

要說玄青刃斷劍是有點狗拿耗子,只能斷無主之劍,那斷刀對玄青刃來說,只要刀主修為沒有和宋汐相差的太懸殊,就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是。

這回玄青也絲毫沒讓宋汐失望,圓滿的會錯了意。

玄青刃直接脫手而出,直奔刀修狼騎的命根子——

宋汐手裡一空:“???”

看戲的刀修狼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