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聶邵一和塗薇薇兩個人都醒著,可以自已走路。

但是靖塵佛子嫌棄他們跑的慢,硬生生一拖二把人帶了過來。

兩個人,按理說正常人的邏輯,都應該是背一個抱一個。

但靖塵佛子叛逆。

他就不。

他左胳肢窩下面夾著生無可戀的聶邵一,右手秉持著男女授受不親,伸直手臂拎著塗薇薇的後衣領子。

偏生這麼奇異的造型,頂著靖塵佛子那張一本正經,毫無表情的禁慾臉。

不僅很崩人設。

還很怪。

秦雅:“……”

安煜之:“……”

行吧,你救的人你說了算。

反正丟的又不是他倆的臉。

“大師姐。”塗薇薇別過臉,有些羞愧,低頭乖乖的做檢討,“我是聽說永安城有成對出售的男修士,我怕師父說我亂花錢,我就自已偷偷來了……”

她聲音越來越小。

“這不是重點。”聶邵一打斷了塗薇薇的自我檢討,掃視一圈眾人,淡定的丟下一枚炸彈,“重點是,我見到墨啟了。”

一時間,除了靖塵佛子,其他人的眼神都瞬間定在了聶邵一身上。

靖塵佛子莫名,有些不解其他三個人的反應,慢半拍的轉過頭看向聶邵一,他眼睛微睜,“誰?”

怎麼好像他們都認識。

“墨啟,福祿宗那位失蹤的大師兄。”塗薇薇敷衍的解釋一句,人有些回不過神,抓著聶邵一的胳膊追問,“他也被抓了?”

不科學啊。

要是墨啟被抓了,聶邵一還能救她?

“不,是他抓的我。”聶邵一咬了咬牙,恨得牙癢癢。

被最親近的朋友背叛的滋味顯然不太好受。

塗薇薇腦回路一打結,下意識接著問,“展開講講?”

聶邵一:“???”

有狗啊,戳人傷疤還要撒把鹽的。

塗薇薇說完話就抬手捂住了自已的嘴。

嘖,真是太冒昧了。

主要是她太好奇了,之前這倆人可是鐵哥們,比和自已同門師兄弟都親近,她還暗戳戳磕過cp,覺得倆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個高冷大師兄一個熱血義氣小師弟。

嘶。

天天瞎嗑cp已經磕到挑剔的塗薇薇都覺得配一臉。

塗薇薇趕緊拍了拍自已的腦袋,趕了趕亂七八糟的廢料。

聶邵一簡單說明了山洞裡的情況,安煜之眉心一跳,難得良心未泯想起自已的小師姐,“你們回來了,那宋汐呢?”

“她的小飛椅很快,遛狗絕對沒問題。”

秦雅對宋汐已經有些盲目信任,“咱們別出意外,別拖後腿,把這個庭院的問題解決,就是對宋汐最大的幫助。”

“雖然她是宋汐。”聶邵一摸了摸後腦勺,提出質疑,“但你們一群金丹,這麼相信一個築基期的,是不是有點離譜?”

這份信任,詭異的讓他覺得自已這個築基巔峰都沾了點光。

“相信我。”

秦雅拍了拍聶邵一的肩膀,點頭表示肯定,“雖然安全的時候,宋汐是最離譜的,但是危險的時候。”

“她一定是最靠譜的。”

“我知道你很信她,但你先別信。”安煜之冷冷的潑髒水,抬起手裡的傳訊石,“她讓我們先去跟著搬東西。”

“東西?”

“什麼東西?”

眾人疑惑的目光凝聚在安煜之手上。

“對啊。”腦殘粉秦雅也很疑惑。

“什麼東西需要我們這麼多人親自去搬?”不能裝進儲物袋嗎?

安煜之頓了一下,垂下手,把大家的疑問給宋汐發了過去。

半晌,傳訊石一響,他手一哆嗦。

抬眼,安煜之努力維持臉上正常的表情:“修士。”

“她讓我們等著。”安煜之面無表情,“時機到了去搬修士。”

“???”

“那這邊的聚陰陣咱們還管嗎?”秦雅瞥了一眼陰風陣陣的廢棄後院。

“我覺得先不用管。”指哪打哪的靖塵佛子難得表達意見。

“為什麼?”秦雅一愣,有些不願意放棄,“查下去說不定能找出當時俗世那串人骨珠串的真相。”

她真的很為姚南珺可惜,而且這聚陰陣顯然也跟那個勞什子銀衣大人脫不開干係。

“因為到處都是。”靖塵佛子想了想山洞裡隨處可見的聚陰陣,補充,“永安城外的大山裡,到處都是。”

“???”

***

另一邊。

墨啟稀裡糊塗就跟著宋汐走了。

直到越走越熟悉,他才發現不對勁。

——這再往前走都要到狼騎大本營了。

墨啟掏出符篆,冷冷的攔在宋汐面前,“你到底要去哪裡?”

“看在你想要救走聶邵一的份上,我不管你是誰,我都可以在沒人的時候找機會給你傳遞一次訊息。”墨啟冷漠的盯著宋汐,“但是你想要拉攏我,不可能。”

墨啟很堅決。

整個墨家現在都握在銀衣大人手裡,他現在連怎麼糊弄聶邵一丟了這件事都困難。

脫身更是痴心妄想。

“做人沒必要太正常。”宋汐拍了拍神色恍惚的墨啟,哥倆好的開口,“咱們格局開啟,打不過就加入。”

“別怕,我是來投敵的。”

想要繼續打消宋汐挖牆腳念頭的墨啟:“???”

竟然不是奔著策反他來的??

“聶邵一丟了我頂替。”宋汐語氣輕快,“雷鋒的小師妹應該價值也不低,你抓我去,銀衣大人不會太過追究的。”

“雷峰的小師妹?!”墨啟一愣,“你是那個宋汐?”

他自從加入狼騎之後,為了不連累更多的人,也為了不被福祿宗的師弟師妹找到,他路過熟悉的宗門都會繞著走。

但這不代表他訊息閉塞,他還是聽過宋汐那些事蹟的,不然也不會剛才就覺得眼熟。

“……”

宋汐默了一瞬間,忍不住驚歎,“墨啟,咱說你小時候真的沒被拐賣過嗎?”

“……”

這語氣聽的墨啟渾身不舒服。

宋汐持續驚歎,“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就敢跟著我走?!”

她還以為墨啟認出她來了,居然這麼放心的跟著她走。

感情不是信任她,是純好騙啊。

墨啟:“……”

“你想救聶邵一,你對我來說,就不是壞人。”墨啟語氣淡淡,理所當然。

“算了,這不重要。”宋汐擺擺手,嘆了口氣,“反正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

原來不是墨啟心眼不壞,是他壓根沒心眼。

“我打聽過了,銀衣大人最近很需要符篆師給他佈陣。”

宋汐一邊說,一邊非常沒有邊界感的從墨啟儲物袋裡掏出來一張空白的符紙,又從墨啟腰上絲滑的抽走了他的狼毫筆。

面色冷冰冰的墨啟伸手都沒來得及捂住。

“……”

宋汐草草憑著記憶,隨手畫了幾張符篆。

熟悉的操作,熟悉的成功率。

金光連閃,一筆成符。

宋汐滿意的把成功率百分百的盲盒符篆塞進墨啟手裡,“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這樣的符篆師值幾個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