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描述得如此清晰逼真,是為了能讓南宮小姐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讓我能感同身受你的害怕嗎?”南宮知音順勢接話。

離岸使者:“……”

“南宮小姐,沒去過嗎?”

“沒有。”南宮知音搖了搖頭。

“背陰山也屬於九幽之地的一部分南宮小姐也該去看看。”

“這我能去嗎?”

“南宮小姐為何不能去?你不能只看到九幽之地雲霞滿天的一面,而忽視九幽之地的另一面。”

“而且,就算南宮小姐不為自已考慮,也要為帝尊考慮。”

“考慮什麼?”南宮知音疑惑地看著對面的離岸使者:“考慮怎麼篡位嗎?這事可需要從長計議,久久為功,成王敗寇,死生一剎,亂臣賊子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可是其他人都在議論南宮小姐整日無所事事,沉湎花草詩樂。”

南宮知音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兒啊,議論就議論唄,他們又不敢當著我的面議論,讓他們議論去吧。”

“不過,倒是可以去背陰山看看。說真的,我還沒去過那個地方了,聽離岸使者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這背陰山到底有何可怕之處,能讓離岸使者如此掛念。”

離岸使者:“……”

離岸使者眼中閃過不屑,明明是你南宮知音害怕得體如篩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說我害怕,等去了背陰山,我看你還能不能和現在這般從容自若了。

真搞不懂帝尊怎麼會喜歡這般油腔滑調的女子???

南宮知音跟隨離岸使者來到九幽之地的背陰山,果然如離岸使者描述的一樣,陰風颯颯,黑霧漫漫,鳥獸嘶鳴,時不時就出現一個鬼影,但是還好,他們都不敢上前。

“南宮小姐,害怕嗎?”

“剛開始有些害怕,後來就不怎麼害怕了。這九幽之地好歹是荼蘼的地盤,即使荼蘼不在我的身邊,他也在這九幽之地當中,那不就相當於他在我的身邊陪著我嗎?”

“所以,我這麼一想,我的心裡也就不那麼害怕了。而且,你看那些鬼影由於你離岸使者的威壓,他們都不敢靠近我們,我就更不害怕了。”

離岸使者有理由懷疑南宮知音在有意無意、明裡暗裡地在炫耀她同帝尊之間非同一般的情意,這是在刺激我嗎?

要不是忌憚於帝尊的威懾,我真想把你南宮知音推下去了,哪裡還輪得到你喋喋不休、絮絮叨叨。

“荼蘼,你怎麼來了?”南宮知音走著走著就遇見了迎面而來、步履匆匆的荼蘼。

“我去找你,得知你去了背陰山,就來尋你。”荼蘼連看都沒看在一旁低頭見理都離岸使者,專注地拉著南宮知音的手,關切地問著:“害怕嗎?”

“原來害怕,但是後來一想到,這九幽之地是你的地盤,我就不害怕了。”南宮知音搖了搖頭。

“知音,以後想去哪裡告訴我,我帶你去。”

“去哪裡都可以嗎?”

“只要是知音提出來的。”

“荼蘼,去你的心裡可以嗎?”

荼蘼沒有想到南宮知音竟然會這麼說,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卻又覺得欣喜異常:“我的心門只為你洞開。”

荼蘼聽到了南宮知音同離岸使者的全部對話,知音同離岸使者說這裡是他的地盤,即使他不在他身邊,可是因為這九幽之地是他的地盤,他依然在她的身邊陪著。

知音對我也是有佔有慾的,在離岸使者面前有意無意顯露出的對自已的在乎和佔有,不得不說,自已很受用。

嘶,知音真是……真是……真是讓我欲罷不能,讓我更加捨不得放手了,她怎麼這麼會拿捏自已了。

“離岸使者,荼蘼過來陪我了。離岸使者,感謝你剛剛的陪伴與護送,你快去忙你的吧!”南宮知音眼含感激地看著一旁的離岸使者。

“離岸使者,你應該稱呼知音為帝后。”荼蘼冷眼看著離岸使者。

“遵命,帝尊。”

“謝帝后。”離岸使者很不情願、很違心地叫出了“帝后”二字。

荼蘼帶著南宮知音一同離開了背陰山。

是夜。

“帝尊,你有意無意地縱容離岸這樣做,再加之,離岸對帝尊對你有愛慕之情,帝尊難道不怕離岸一個嫉妒出言不遜、冒犯到帝后嗎?”

“不知道知音何時會恢復記憶,這場懸而未決的審判不知道何時會到來。就因為離岸使者對我有愛慕之情,所以我想讓這場未知淺審判來臨之前,多為自已爭取一些主動和籌碼。”

“只要離岸使者不對知音說什麼逾越規矩的話,我會留她一命。但我希望他不要一時衝昏了頭腦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然,可就怨不得我荼蘼了,所以,我希望離岸使者能夠識時務。”

帶著黑色兜帽披風的鬼相站在紅衣鬼帝荼蘼的身旁,點了點頭,接著說出自已的看法:“可是,帝尊,你欺騙南宮聖女為九幽之地的帝后一事,倘若帝后恢復記憶,按照帝后的脾氣秉性,她……”

荼蘼手裡把玩著女子衣裙上抽下來的紅色系帶,眼中蘊含著濃墨般的危險和陰鷙:“我心中有數。再者,這是知音先予我的,是知音先問我是不是她的夫君,她又怎麼能狠心地先予後取呢?”

“情深不壽,強極則辱。鷦鷯巢於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

“知音,生來就是為我所仰望和追尋的。鬼相,我會剋制好自已,不會傷害到知音的。畢竟,這是你我二人之間的承諾。”

“嗯。”

知音,對於我荼蘼來說,就是我人生迷宮中獨一無二的寶藏,我就是星盤指南,永遠忠誠地指向北方,指向知音。

鬼相告辭離開後,荼蘼深深地嗅著手上纏著的紅色系帶,喉嚨幾經滾動,才堪堪壓住心頭翻湧的燥意,紅色的綢帶尾端落在寫滿女子名字的宣紙之上,迷亂失神又瘋狂熱烈。

時間就這麼悠哉悠哉地走著,在荼靡找來的各種靈藥的滋補下,南宮知音覺得自已的身體輕盈了不少。

一天,南宮知音將桌上的花草修剪後插入瓶中後,隨意地揮了揮手,只見屋頂上飄散著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