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岸使者一聽心裡那叫一個火大,這南宮知音以為自已是什麼人,她可真是自已是什麼人,就把別人也想象成什麼人,取代帝尊,這南宮知音真是充滿童稚,叫人不忍心戳穿她的春秋大夢。

“南宮小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

“荼蘼,荼蘼。”南宮知音看到信步走來的荼蘼,輕輕地招了招手。

離岸使者順著南宮知音揮手的動作,轉身望去,華朱的長袍上繡著暗金色的雲水紋,一步一行間宛若流水,更襯得男人神采飛揚。

“離岸拜見帝尊。”離岸使者匆忙收回想要繼續看帝尊的視線,俯身向男人見禮。

“離岸,你怎麼在這裡?”荼蘼拿起桌上的一枝荼蘼花交於南宮知音手中,供南宮知音修剪。

“離岸使者見我在這廊道石桌上折剪花枝,特來看看我。”不待離岸使者回答,南宮知音替離岸使者做了解釋。

“離岸,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下去歇息去吧!”

荼蘼看到離岸站在南宮知音的對面,總覺得有些遮光,有些礙眼,耽誤我同知音的相處時光。

“是,離岸告退。”離岸使者掩下心中的不悅,對著男神躬身辭別。

南宮知音看了一眼離岸使者離去的身影,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自已剛剛趕在她離岸使者搶先替她做了解釋,不是為了讓離岸感激,而是想看看這離岸使者想幹什麼,離岸使者可以當做現在生活的調劑。

走遠的離岸使者看著遠處歡聲笑語的二人,心中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憑什麼帝尊只告訴她南宮知音他的名字叫荼蘼,憑什麼她南宮知音能直呼帝尊的名諱?

我都同荼蘼共事多久了,明明有如此厚遇的該是我離岸,哪裡輪得到她南宮知音!!!

南宮知音看著插好的荼蘼花,甚感滿意,荼蘼拿著瓷瓶,二人一同進了念音閣。

荼蘼摩挲著瓶中開得正繁正勝的荼蘼花的花瓣,想到剛剛南宮知音同離岸使者的對話,心頭閃過絲絲縷縷的甜蜜。

……倘若荼蘼就是春天,又談何離開?既然沒有離開,就永遠有花盛開。

這樣的知音,會讓自已情難自禁,會讓自已義無反顧。

只要知音想,這九幽之地帝尊之位給她又如何,無需取而代之,我心甘情願地拱手相讓。

他不介意利用離岸使者對自已的愛慕之意來加深自已與知音之間的羈絆與情意。

但是,他希望離岸使者能識時務、能好自為之,不要觸碰不該碰、也不能觸碰的線,不然,可不要怪他不念及君臣之情。

除了知音,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知音,你知道荼蘼花開意味著春將逝嗎?”荼蘼牽著南宮知音的手,抿了抿嘴,眼底映著傷感和悲傷。

“知道啊。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

南宮知音看著男人眼中流露出來的低落和感傷,惹人憐愛極了,等欣賞夠了,才親了親荼蘼的嘴角。

南宮知音看著男人在自已親吻他的嘴角後,臉上浮起的淡淡的粉色,白裡透紅,像天上的仙桃一般,叫人想要咬一口,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這荼蘼也太容易害羞了。

“荼蘼,你把荼蘼當成一朵花,當然會覺得春天即將結束,傷春悲秋自是不言而喻。可是,如果荼蘼就是春天的話,春天又談何離開?既然沒有離開,就永遠有花盛開。”

男人的心在幾瞬間起起落落,親耳聽到和偷聽而來的感覺還是不一樣,一字一句落入心間,細細密密,整顆心、整個人彷彿被甘甜的酒漿灌滿包圍,這自天而降的喜悅令人震顫。

我的寶貝知音簡直就是擾亂我之後,又來救贖我的人。

剛剛知音的那一吻,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簡直亂了自已的心,知音要是再看下去自已,自已這佯裝的平靜就要不復存在了。

“知音。”

“嗯?”

“謝謝你,我的知音。”荼蘼抱著南宮知音,平復著內心的悸動,雙臂不自覺地收緊,似乎想把女子融入自已的血液裡。

桌上的荼蘼花盛放,見證著二人之間緩緩流淌著的情意綿綿。

悠哉悠哉的時光緩緩地向前行進著。

一日,南宮知音在兩位侍女的陪同下在九幽之地閒散地逛著,一抹略顯匆忙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南宮小姐。”

“離岸使者,幸會幸會。你這是要去哪裡?”

“背陰山。”

“背陰山?”

“是的。”離岸使者點了點頭,“這個地方陰雲垂地,黑霧彌空,是陰司之險地。遍地的荊棘叢是鬼怪的藏身之地,耳畔全是不絕於耳的飛瘦鳥鳴的聲音。”

“黑霧漫漫,陰風颯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盡是些催命的判官,追魂的太守。”

南宮知音聽著離岸使者對背陰山這一番細緻入微的描寫,善解人意地說著:“離岸使者,你是不是害怕那個背陰山?”

“……我怎麼可能害怕背陰山,我都在這兒待了許多許多個年頭了,怎麼會害怕這背陰山?”離岸使者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看著南宮知音。

南宮知音聽到後點了點頭,“是啊,離岸使者,你都在這九幽之地待了好些個年頭了,可能比我在這九幽之地的時間還要長。”

“按道理來說,就算一開始害怕,現在應該也不害怕了。可是,離岸使者你這般如微逼真的描述我感覺你心裡還是對背陰山有一些深入骨髓的恐懼。”

南宮知音覺得自已說的很有道理,繼續接著說:“離岸啊,如果你實在害怕,又不好同荼蘼說,我去替你向荼蘼說,看能不能不要讓你再入那讓你感到心驚膽寒的地方,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