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還沒到,而這件事卻如同病毒擴散傳播一樣傳入整個小鎮的人們耳朵裡,小鎮安寧的太久了,一點點風聲都能引起小鎮居民的注意,更何況是死人這種大事。小鎮的大多數居民就如同嗅到肉香的狗一般聚集在火葬場附近,人們看著那具屍體七嘴八舌的討論著,一種興奮又恐懼的氛圍,瀰漫在人群中。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件事會不會和那個死了又話過來的傢伙有關?”這句話像是往平靜無波的湖裡扔了一顆石頭,人群討論的話題瞬間有了新的主題。討論聲直到警察的到來才逐漸小下來。

警員拉了一條警線,身材臃腫的警長拉起警線鑽了進去,警長靠近屍體捂住鼻子,他用戴著手套的手翻了翻屍體隨意地看了兩眼就說:“哦,應該是被狼、熊之類的動物給咬死的。”警長鑽出警線,摘下手套,“讓他們登個通告,讓死者的親屬來認領屍體。”

人群有眼尖的人認出了屍體,“我認識她,她是這附近拾荒的,沒親屬。”

警長聽見後也沒考察是否屬實就說:\"那就隨便用個什麼裹一裹扔掉或者埋掉吧。”說完警長就挪動著他臃腫肥胖的身軀上了警車離開了,剩下的人群也自覺沒趣便離開了,現場只剩警員在處理屍體。

風波過後,小鎮的生活又歸於平靜。大家都忙著為入冬做著準備,似乎沒人知道在這平靜下的即將到來的風暴……

但這並不代表著真的沒有人不在意這件事情,有人經歷了這兩件事情以後,心裡始終惴惴不安。他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在夜晚逃離小鎮。

貝琳達自從知道薩莎復後回來後就經常去找她,貝琳達和以往一樣敲響了薩莎家的門。不一會兒門開了,薩莎的父母一看是貝琳達便讓她進了,她輕車熟路的找到薩莎的房間,和薩莎聊天,貝琳達對於這個死而復生的兒時玩伴很是好奇,便常常找薩莎聊天。

倆人聊天著,薩莎突然安靜下來,盯著貝琳達看。貝琳達被薩莎這種眼神看得很不適,“薩莎你怎麼了?”

薩莎沒有回答她,而是直勾盯著貝琳達,這讓貝琳達感到十分不適與不安,她剛想說什麼就聽見薩莎說:“貝琳達,我餓。”薩莎說著就靠近了貝琳達,薩莎張開胳膊抱住貝琳達。貝琳達被薩莎抱得一臉不明所以,但她還是選擇回抱住了薩莎。

薩莎將頭埋在貝琳達的頸間處,並且越抱越緊,她聲音悶悶地說:“餓。”

貝琳達還沒說話就感到頸間處傳來一陣痛感,她使勁推薩莎卻發現自已根本推不動,脖子上的痛感越來越重,貝琳達感覺自已的脖子幾乎要被咬斷了。就在這個危險時刻薩瓦蘭端著食物過來了,薩莎母親發現後連忙扔掉餐盤衝了上去,她一邊用手努力分離倆人,一邊著急大喊,“薩莎!”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在貝琳達感覺快要死掉時,她感覺到緊緊抱著自已的有股力量消失了,脖子上的痛也輕了些。原來是薩莎在母親的呼喚之下被喚回了意識,薩莎看著貝琳達的脖子上的正流著血的傷口,“對不起貝琳達,我不是……對……對不起,是我沒控制住,真的很抱歉。”她十分歉疚慌亂地說著,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貝琳達接著傷口,一臉恐懼的看著薩莎。薩莎想上前檢視貝琳達的傷口,但貝琳達卻十分抗拒的往後退。這時薩瓦蘭帶著醫療箱過來了並快速為貝琳達包紮傷口,包紮好傷口好後,薩瓦蘭近乎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說:“貝琳達·穆斯里小姐,求您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如果讓鎮上其他人知道他們會趕我們離開的。”

貝琳達沒說話,她看了看薩莎又看了看薩瓦蘭,貝琳達看著這個不斷苦苦哀求的母親和一臉愧疚並且侷促不安的薩莎。她開口,“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說完,她就晃悠悠的站起來,薩瓦蘭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貝琳達向樓下走,薩瓦蘭一邊往下走,一邊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而薩莎就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後,直至貝琳達被送出門漸漸行遠直到看不見薩莎才關上門回屋。

貝琳達從薩莎家離開後就徑直去了許仲的診所,許仲看見貝琳達脖子上纏著紗布,而紗布上還隱隱有血滲出染紅了紗布。許仲有些驚訝和好奇的問,”貝琳達你這是怎麼了?”

貝琳達坐在椅子,許仲幫她解開脖子上的紗布.貝琳達忍著痛說:“被狗咬了.”許仲解開了貝琳達脖子上的紗布,細細地看了看貝琳達脖子上的傷口。許仲可以確定貝琳達在撒謊,這傷口肯定不是狗咬的。狗咬住後會瘋狂的撕扯獵物,貝琳達被咬住脖子根本活不下來,就算是狗剛咬住就將其甩開,那這牙印也不是狗的牙印,而這牙印更像是雜食動物的牙印,比如:豬、猴、還有——人。

許仲是這麼猜想的,但他並沒有拆穿貝琳達的謊言,“哦,這樣啊,那你要去市裡的醫院打疫苗免得得狂犬病。”許仲頓了一下,補充道:“狂犬病一定要打疫苗,不然會死人的。”說完傷口也處理好了,許仲收好藥品微笑的看著貝琳達。

貝琳達聽完許仲的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她生怕許仲看出些什麼。貝琳達點點頭,有些沒精打采,“謝謝關心,我會去打疫苗的。”說著貝琳達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稍顯無力的笑容,\"那仲,再見。”

“嗯,再見。”說完再見,許仲又說了這種傷該如何養和處理,貝琳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貝琳達回到了自已家,她回到屋子裡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許仲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著關於動物牙齒的影象書,他一邊翻看著一邊和腦中貝琳達脖上的牙印做著對比,整本書翻看完,他大致確定了幾種動物:豬、羊、猴、人。許仲合上書,無意識地敲著書思考著:羊和豬可以排除,豬一般都是圈養,基本上傷不到人,而且豬也不怎麼傷人;羊是食草動物就更不會傷人了。

想著想著許仲就想到了早上傳遍整個小鎮的那具屍體.那具被啃食的屍體讓他有了想法,他起身前往了警局,從處理屍體的警員口中得知屍體早就被埋了,但埋在那裡已經忘了。許仲有些失落的走出警局,好不容易有了些線索卻又再次中斷了。

許仲回到診所坐在椅子上揉著眼睛,顯出些許疲態。但不過一會兒他就睜開眼,心不在焉的翻前面的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黑色慢慢爬上了天空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已經黑如墨。這時許仲才抬頭看了看時間和天色,“原來已經這麼晚了。”說著,他便起身關了門和窗,熄了燈睡覺了。

在這個無人知曉的黑夜正醞釀著一場風暴雪,冬天伴隨呼呼吹嘯的寒風,我鵝毛般大的雪被寒風吹得砸向地面,地面上,屋簷、屋頂、樹木上都鋪上一層如鹽厚的雪.在離小鎮稍遠的那條唯一通向外界的通道旁的山上早已堆積了厚厚一層雪,一輛車從小鎮方向駛向鎮外,車子引擎發出的轟鳴聲成了這雪夜的主聲調。

就在車子駛離小鎮的那條路上,汽車的轟鳴聲震得旁邊山上的雪搖搖欲墜。汽車即將駛出小鎮,車子上的人往後瞅了一眼小鎮,長舒了一口氣。山上雪終究是滾了下來,混著泥沙和石塊,但車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滾下來的雪球,汽車已經駛到路的出口,還差500米他就可以離開撒斯姆小鎮了,可就在這時雪球滾了下來引起了雪崩,車子上的人這才聽見聲響,他透過車窗看見白茫茫的一片,還沒來得及慘叫也沒來得及逃離。他就這樣被永遠的掩埋,永遠無法離開撒斯姆小鎮……

第二天早晨有人打算去小鎮再買些東西結果發現通往外界的路被雪封了,那人將這個訊息傳回小鎮,當即就有人開始嘗試與外界聯絡,結果卻發現訊號也沒有了。鎮長得知訊息後馬上派去了路口檢查,又派人去倉庫檢視過冬的糧食夠不夠。

鎮長將所有人集聚在廣場上,鎮長站在高臺上聽著臺下人們正擔憂的講著話。鎮長輕咳一聲,“大家們不必驚慌,我知道大家在擔憂路被封了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嘗試修訊號和找通往外界的路了。”

“那我們被封的這段時間食物呢?冬天生火的柴火呢?”

“這個問題大家就更不必擔心,倉庫裡糧食夠全鎮所有人支撐一個冬天了,至於柴火,我們小鎮四面環山,山上多的是。”鎮長說完便讓大家都回家了。

接下來這幾天大家都靠著路沒被封之前買的東西過日子,沒柴火了便到山上去砍樹,鄰里鄰居間也開始互相幫助,看起來一派和諧友愛……

貝琳達不知道怎麼了,她發現這幾天自已總是沒什麼精神,眼周開始發青,眼球充血,臉上也毫無血色。貝琳達將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出門,她還沒走出多遠就累了,於是她便走一段時間眼周便停下來休息會兒。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她來到了薩莎家,貝琳達一進到薩莎家裡便卸下了偽裝露出了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薩莎的父母及薩莎看見貝琳達那張臉都被嚇了一跳,而這時薩莎的父親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穆斯里小姐您這是?”於是薩瓦蘭便將事情完完本本的講給了丈夫,薩莎父親聽完後抿著嘴,臉上看不出些什麼情緒,良久後他才開口,“謝謝您,穆斯里小姐,真的很抱歉。”

貝琳達搖搖頭,有些有氣無力“沒事,只是自從被薩莎咬後人就有些沒精神。我在想薩莎她......”貝琳達沒再說下去,她看著薩莎一家嘆了一口氣,“算了,沒什麼。”說完貝琳達就離開了,只剩薩莎一家坐在沙發上陷入死寂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