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發現自已妹妹最近好像生病了,他有些擔心貝琳達的身體狀況。貝琳達正好回來了,伊桑就喊住了貝琳達,“貝琳達。”

貝琳達帶著口罩還圍著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聲音有些悶,“怎麼了哥哥?”

“你過來坐。”伊桑衝貝琳達招手,貝琳達走過去坐在伊桑對面。

“貝琳達你怎麼捂這麼厚?你最近是生病了嗎?”伊桑問。

貝琳達搖搖頭,聲音依舊悶悶的,“沒事的哥哥,最近有點感冒。”

“貝琳達你先把圍巾和口罩摘了吧。”

“不!”貝琳達連忙拒絕。

“嗯?為什麼?”

貝琳達大腦飛快的轉著,“因為最近感冒了沒睡好,臉色太差了.以這樣的精神面貌面對人這太失禮了。”

伊桑看了看貝琳達唯一暴露在外的那雙充血的眼睛,無奈的輕輕搖搖頭,“好好好,知道你最在乎自已的臉了,行了你回房間好好休息吧。”

貝琳達點點頭,“嗯。”便往樓上跑。

伊桑衝著貝琳達的背影喊,“對了,有任何事都要和哥哥講,不能瞞著自已扛!”“知道了!”說著貝琳達就跑回了房間,一回到房間貝琳達就關上了門,她順著門滑落跌坐在地上,摘了圍巾和口罩大口喘息著,她坐在地上將氣捋順後就脫了衣服倒在床上。

貝琳達趴在床上,腦海裡不斷回想著鏡子裡自已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以及脖子上那塊被咬後而潰爛的面板,又想起來哥哥對自已說的話.

貝琳達覺得自已的腦子快要炸了,她索將頭埋進枕頭裡逼迫自已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貝琳達終於睡著了……

而另一邊,這幾天許仲也沒有閒著,他不斷地藉著上山砍柴的名義去山上找線索,可這麼些天了許仲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許仲回到診所坐在椅子上,他摘掉眼鏡揉著眼深深嘆了口氣。這麼久了,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第二天一大早許仲就聽見有人在敲診所的門,他起身開啟了門看見阿諾德扶著卡梅麗婭,卡梅麗婭裹的十分厚並且還在不斷咳嗽。許仲上前扶住卡梅麗婭,和阿諾德一起將卡梅麗婭扶到診所的病床上。

卡梅麗婭脫掉了厚重的外套,躺在病床上靠在枕頭上還在不斷地咳嗽。許仲又添了些柴火讓屋子裡更加暖和,拿了一個暖手爐添滿碳火遞給卡梅麗婭。卡梅麗婭接過暖手爐,有氣無力地咳嗽著,“謝謝。”

阿諾德擔憂的看見卡梅麗婭這副虛弱的樣子,許仲給卡梅麗婭檢查了一下身體,“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再加上現在是冬天天氣寒冷讓她的病情更加糟糕。”許仲頓了一下,說出了一個讓阿諾德如遭雷擊的訊息,“她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

“怎....怎麼可能?”阿諾德不敢相信,他那麼可愛美好的妹妹就要死了?阿諾德猛地抬起頭,“你騙我的對不對?!我妹妹她怎麼可能會死!你之前明明還說過她恢復地不錯,怎麼可能!明明只過了幾個月事情怎麼會這樣。”

卡梅麗婭不再咳嗽,只是說話時的聲音聽見來仍然很虛弱,“好了,哥哥。”卡梅麗婭伸手牽住阿諾德的手,阿諾德緊緊握住卡梅麗婭的手。

其實卡梅麗婭聽到這個訊息並沒有多悲傷,從她七歲那年開始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就變得越來越差。從七歲到十七歲,整整十年。她看過不少醫生,去過不少醫院。小時候她總是很羨慕別的小朋友,羨慕他們可以在外面自由的奔跑,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羨慕他們不用整天待在屋子裡。

同時卡梅麗婭覺得自已也是幸運的,她有父母和哥哥的疼愛,父母一直不停給她找尋良醫和醫治的方法,她的哥哥也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著她。因為家人,所以她不想死去,但依現在來看離自已死亡越來越近。但是死掉的話,家人似乎就不用那麼操心了,而自已也不用活的那麼累了,似乎死掉就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到最後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出聲,阿諾德緊緊握著卡梅麗婭的手,生怕下一秒她就永遠離開了,卡梅麗婭就躺在病床上一邊時不時輕咳兩聲,一邊輕輕拍著夏浩多德的手安慰著他。而許仲則是坐在辦公桌前寫著給卡梅麗婭調理的方子,希望這個小姑娘能活久一些。

許仲將寫好的藥方遞給阿諾德“按著這個方法調養的話你妹妹的情況也許能好轉。”

阿諾德接過藥方,聲音很輕很緩的說了一句,“謝謝。”說完他就扶著卡梅麗婭離開了。

夜晚一個喝醉的男人正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嘴裡還哼著歌,顯然是心情好極了。突然間他感覺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襬,他轉過身藉著昏黃的路燈看見一個小孩子站著低著頭看不見臉,醉酒的男人醉醺醺的問,“怎麼了小朋友?”

那個低著頭的小孩兒聲音很弱,“餓。”聽起來像是餓了許久沒力氣般。

男人聽見那孩子的聲音後就起了心思,他蹲下握著那孩子的肩膀,這次他看清了那孩子的臉,是一張十分漂亮的臉蛋兒。男人透過小孩兒的聲音和臉蛋兒,還有體形,他認定這是個女孩子。

男人將小孩兒抱進懷裡,一張口滿嘴的酒氣噴在孩子臉上,“餓呀,叔叔家裡有好多好吃的,叔叔帶你去吃好不好?”

小孩兒沒有回答只是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心中一喜,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扎破了他的脖子上的面板,男人愣了一下,但脖子上的痛感越來越明顯,頓時酒也醒了,他意識到面前這個孩子不對勁,他想推開她卻發現自已根本使不上勁,最後痛得他不由大聲嚎叫出聲。他這一叫就引起居住在此地的人們出門檢視。

有不少人開啟了門,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吼道,“大晚上的鬼吼鬼叫什麼呢!”

醉酒的男人說:“剛剛有個小孩兒,她還咬了我。”

滿臉橫肉的男人看了一圈周圍,“哪有你說的小孩兒。”

滿臉橫肉的男人嗤笑一聲,“你不會是想女人了吧。”

這話一出,惹得在場的眾人哈哈大笑。

這時喝醉酒的男人早已被嚇醒,他癱坐在地環顧四周卻連剛才那個小女孩兒的影都沒有。他不敢相信,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明明剛剛還在,怎麼會一下就消失不見了,這不可能!”

男人又感到脖子上一陣痛,他指著自已的脖子說,“你們看!這就是剛剛那個傢伙咬的。”

男人急切想向眾人證明,他將剛剛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講出。眾人聽完不但不信還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有個女人忍不住嘲諷說:“我看那,根本沒有什麼長得漂亮卻會咬人的小女孩兒,是你喝酒喝昏了頭幻想出了這麼個人吧。”

\"我脖子上還有證據呢!\"

“證據?這算什麼證據,說不定只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

有人開始揭男人老底,“誰不知道你四十多歲沒結婚還嗜酒,一張嘴裡沒一句實話,說不定這件事……”話沒說完那人就哈哈大笑起來,其餘人聽完也跟著笑起來。

男人梗著脖子,喝了酒本就紅的臉因為說不出話憋的更紅,直到最後大家都笑夠了才回去睡覺,而男人也憋著一肚子氣回了家。

貝琳達自從薩莎家回來以後就將自已鎖在屋子裡再也沒有出過門,貝琳達現在甚至沒有力氣站起來。她緩緩從床上往床下爬,一個不注意她就連同被子一起滾落在地。

貝琳達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但好在有被子作了緩衝,她費力的將被子掀開,一抬頭就看見鏡子中的自已。

鏡中的她長髮散亂、眼球渾濁,整個人十分瘦削、臉依舊毫無血色,身上的面板似乎還隱隱發青。貝琳達看著鏡中的自已崩潰了,她靠在床尾抱臂痛哭。

貝琳達在想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時她又想起那天哥哥關心自已的話,她強撐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貝琳達想爬起來可她卻爬不起來,貝琳達再一次崩潰大哭。

但現在整棟房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伊桑一大早就出了門,其他傭人也在兩天前都回了家。可憐的貝琳達無論她再怎麼哭喊也都不會有人來扶她並且詢問和關心她。貝琳達逐漸不再哭泣,因為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哭了,她就那樣靜靜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

貝琳達就躺在地上靜靜地感受著心跳越來越慢,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已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緩緩地流逝,感受著死亡慢慢逼近的那種恐懼與絕望。貝琳達想呼救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這樣貝琳達被死亡一點一點的給吞噬掉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伊桑正在許仲的小診所裡閒聊著,伊桑喝著許仲給自已煮的熱茶,“仲,你最近調查的怎麼樣?”

許仲搖搖頭,“一點進展都沒有。”

“哦,這樣啊。”伊桑放下茶杯,托腮看著許仲,“那要不我們晚上去火葬場老闆生前居住過的屋子看看?”伊桑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說的好像只是在說晚上吃什麼一樣輕鬆。

許仲看著他剛想說什麼就聽伊桑說:“放心那房子肯定沒人動過。我打聽過了,警局那邊叫人把屍體處理掉後就在沒動過,火葬場老闆好賭,一次賭局中將自已的房子也給輸出去了,而買下房子的人正是鎮長。鎮長本打算過兩天就將火葬場老闆趕走,結果就在當天晚上火葬場老闆就自殺了。”

伊桑停下來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說:“死了人的房子當然沒人買,於是鎮長便想把房子買給鎮外的人,結果還沒來得及聯絡賣家就雪崩封了路,鎮長也懶得找人去打掃房子。所以晚上去不去?\"許仲點了點頭。

晚上十二點,伊桑和許仲就來到火葬場老闆生前住過的房子前,許仲看著門上的鎖正想著辦法,就看見伊桑從兜裡摸出根鐵絲對著鎖眼搗鼓著,許仲愣了一下就默默走到稍遠的地方放哨。

許仲感覺腿都凍麻了,他活動活動腿,有些僵硬的邁開腿,許仲走到伊桑身邊忍不住說:“我還以為你很熟練呢。”

伊桑有些急,更加力的搗鼓著,“快了快了。”許仲看不下去了,他伸手從伊桑手裡奪過鐵絲開始撬鎖。伊桑默默收回手,看了一圈周圍就繼續看許仲撬鎖。沒過一會兒鎖就被撬開了,許仲抬頭看著伊桑,還將開啟的鎖往伊桑前面遞,彷彿在說:這很難嗎?

伊桑沉默了,他本來想在許仲面前炫一波的,結果……於是伊桑說:“我們進去吧,辦正事比較重要。”說完他就率先走進屋,許仲也沒說什麼就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