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是抄條小路走吧,這條道,人多聲雜,難免有眼線跟著。”師兄有些擔憂

“僱倆護衛跟著不就行了?”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說得倒輕巧,錢是大風颳來的啊?”

“那行,走吧你帶路。”

明明是大晴天,卻不停有斜風吹過,兩邊的樹林中也不時傳來窸窣的響聲。

“你挑的什麼路啊,背後怪涼的。”

“你穿那麼兩件,給你凍不死都算你小子皮厚,走就行了,廢話一籮筐。”

一陣馬的嘶鳴傳來,不知是何人所設的陷阱,隨即幾支暗箭,師兄俯身躲過,但箭刃還是蹭到了幾分,我避之不及抽刀卸之。

隨即暗處躥出幾名蒙面黑衣管兵,腰上都清一色的掛著黃白玉佩,又是哪個門派的來捉我們了?

對面從腰中抽出幾柄短劍,劍鋒銳利,閃著些許銀芒,劍柄處還箍著紅繩。

錯不了……

我往師兄那邊稍稍挪了兩步:“‘朱雀門’的怎麼又來了,剛剛才平息完‘玄武幫’的。”(在這江湖之中,分為四大門派——以防禦著稱、進攻也不俗的玄武幫;身手敏捷,來去如風的朱雀門;來去無蹤,悄無聲息的青龍祠;還有傳聞中隱居江湖已久的白虎派……)

“都長了一對狗鼻子是吧,別戀戰,對方人多嘴雜,還是棄車保帥為妙。”

“可是……”

“什麼可是!再不走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說罷他便拉著我的胳膊要逃進樹林。

我不捨得看了看馬匹上的行囊,那裡面有母親唯一送給我的玉佩……還有那位俠女的笛子。

想到這,我用力掙脫師兄的手,眼裡只有那個包袱,我拔刀向前不顧敵人向倒地的馬匹衝了過去。可他們身手輕盈,幾下空翻圍住了馬匹,我雙手握刀,眼睛左右打量這面“人牆”,企圖找到點破綻。

“省點心行不行,少給你師兄添麻煩了!”

“又不是打不過,區區五個人。”

“也罷也罷,你年紀尚小,這江湖規矩不懂也正常,那就戰吧!”

此時敵人冷哼一聲:“該不會以為只有我們幾個吧?”說罷便用手當口哨,一聲響過,一旁的林中又竄出幾名黑衣同夥將我們團團圍住。

師兄有些發顫,但還是強裝鎮定:“這算什麼?這才爾爾幾人?我要打十個!”

朱雀門的人又開口:“好!那就讓你打十個!”隨即將手伸過頭頂拍了兩下,又竄出兩人。我背後一涼,開始冒出冷汗,戰戰兢兢地說道:“師兄你把你那十個打完再叫我,先行一步。”

“回來,白眼狼!”

朱雀門的人冷笑幾聲,雙手插入懷中:“都死到臨頭了還給大夥唱雙簧呢?!”

我們無助地後退了兩步,但四周都是人,持劍的手不停顫抖,我這麼年輕還不想死啊,師兄還有師姐呢!我什麼都沒幹就這麼走了,果真是天妒英才啊!

敵人一步步縮小包圍圈,我的生命也一步步進入倒計時。

一人持劍向我砍來,我拿劍阻擋,身後又竄出一人,師兄閃到我身後想要一腳踹開,他卻將身一扭躲開了 。一把劍從背後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原本打鬥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額頭上的汗珠直滾而下,心懸到了嗓子眼 我無助地閉上了眼睛。緊張和害怕系在心頭,我不由自主地嚥下口水,清晰地感受到一柄刀鎖在脖子上……命懸一線。

忽然一把摺扇從樹叢中飛來,不偏不倚地砸在我身後那人的頭上,他徑直向地上栽去,但手中的劍還是劃傷了我的肩膀,好再撿回一條狗命。緊接著又幾支寒箭襲來。

他們退了幾分,然後面面相覷。

“走,有援兵!”帶頭的那名黑衣人命令道。

我將那名暈倒的人踩在腳下:“走啊,我們幫你處理。”(其實是想套點話)

他們也只好先逃為妙。

大概一炷香後,樹林中緩緩走出一襲藍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