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緩緩走出,長劍環腰,眉清目秀的,頗有一番書生氣息。

“好一個‘美救英雄’!”師兄拍手稱奇。

“我在林子裡看半天了,什麼嘛,還以為你們兩個有多厲害呢,原來只是繡花枕頭,還得本姑娘出馬!”

“怎麼著我們也是……”我話道一半,便被打斷了。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在下無以為報,這些銀兩姑娘拿去吧!”

“呦呦呦,看不出來啊,”她邊說邊把手搭在師兄肩膀,“你還挺上道的,那我可就笑納嘍~”

“你道謝就道謝,你用我的錢幹什麼!”

“唉,這就扯遠了,你的就是我的,”他笑笑,“我的還是我的。”

“我……你……我真是受了啞巴吃黃連的苦。”

“噗……哈哈哈,你倆雙簧唱得挺不錯的,去京城賣藝應該能賺個盆滿缽滿。”

話鋒突然一轉:“姑娘可知去京城的路。”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不過嘛……”

“這個嘛……”

她用手比劃要錢,都快搓出火星子了。我死死護住自已的錢袋子。

“唉。”他只好默默掏出幾文銀子。

“我腳下的這貨怎麼處理,睡挺死的。”

我象徵性地踹了他兩腳:“哥們,再不起就變成蚊蟲的晚餐了。”

(紋絲不動)

“走吧,扔那吧,時候也不早了。給他武器收了罷,小小的還挺好使。”師兄道。

“先找家客棧休息,跟我走吧。”

師兄瞥了瞥我肩上的傷:“還是先找個醫館,給這位年弱體衰的人治治吧。”

念在他一番想要給我療傷的好心上,我便沒有貧嘴。

“正好,去我老相識那兒吧,興許還能給你們打個折。”

天邊的鴻鵠停止了翱翔,有了幾分歸家的意圖,江中的孤鶩也不再嬉戲,樹林中的小蟲開始鳴叫……天色黯淡了。

“姑娘,還沒問你名字。”我突然發問。

“害,早說嘛,在下姜星藹,你要是覺得對我有感激之情的話,叫藹姐也蠻不錯的。”

我低頭沉思片刻:“那……藹姐,我們還有多久到。”

“呦呵,嘴挺甜的,前面那個‘蘇先生醫坊’便是了。”

“誒,這不是姜小姐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蘇先生從一堆書中抬起頭來。

“給這位小兄弟看看胳膊,我朋友,你看著收費吧。”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收什麼錢吶,”他伸過手與我相握。

“啊……啊,鄙人葉秋笙,那邊那位是我師兄葉旎飛。”

“讓我看看你的傷啊。”蘇先生扶扶眼鏡。

“壞了,傷得挺深的。”

我拍拍胸脯:“沒事兒,我抗揍。”

他將不知名的藥粉撒在傷口處,一股酸爽湧入全身,我強忍疼痛,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擰成了一團。

“你想叫就叫吧,沒人笑話你,那表情跟鬼上身了一樣。”師兄挖苦道。

“少擱那貧嘴了,這個……蘇醫生啊 一會他掏醫藥費。”

“蘇先生,不知能否在此借宿一晚?”師兄岔開話題。

“我這裡地方大,能睡得下,沒問題。”

“那就有勞了。”

“你這不對啊,什麼時候變這麼客氣了 ,十分得有九分滴不對勁吶。”

師兄白了我一眼:“待客之道懂不懂啊,諸葛先生都說陟罰臧否呢,褒貶不一懂不懂?”

“也沒見你對我這麼客氣過。”我小聲嘀咕。

半晌後。

“給你上好藥了,纏上紗布三日後再來換一次。”蘇先生囑咐道。

“沒什麼事就趕快熄燈吧。”姜小姐開口。

師兄卻緩緩開口:“諸位,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