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科技一溜煙跑去廁所解放前列腺。

窗外的陽光與地平線成45度照射過來,明媚而又溫暖,我把臉貼在桌子上閉上眼,留另一半親吻陽光,那種感覺很是美妙,你看不到任何東西,但眼睛裡好像有無數只潔白的天使在閃耀,那是在夢裡才會出現的榮光。陽光是自由的,即使它在流浪,沒有烏雲的時候,它總是站在我的身旁,靜靜流淌。我睜開眼睛,彷彿看見了另一個我,他站在蔚藍的天空下,金色的陽光中,笑得猥瑣又略帶憂傷,他的身上印著五個字:我是個流氓。

我扯上窗簾極力躲避這一極具諷刺的鏡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個流氓,但有時候覺著自已也確實挺混蛋的,且不說一事無成還不思進取,就光為旨不遵這一項我就覺著有點辜負我朝厚望,但是我也明白我不可能及時出現在每一個大號忘帶紙的同學身旁廁位裡,在他們敲敲隔板來句“兄弟,有紙不,給點,完事請你吃大便”後還大義凜然地將我手裡僅有的一個煙盒遞過去,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一拳將他釘在南牆上,然後留給他一個絕美的背影。

我能做的只是我想做的。

我愛陽光,也嫉妒陽光,我愛的和嫉妒的是一樣的東西,在那種東西里,我也希望有一個情人,一個身無分文的流浪者的情人,我們活在我們自已的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我們一起餵馬劈柴,一起織衣種菜,我們朝著大海的方向直等到那春暖花開,散落了一地芳華,我們忘記了過去,憂傷的、明媚的、白駒過隙的年華,我們緊緊握住彼此的手,看遍千山暮雪,坐等夕陽西下,直到白頭不離、生死相依、剎那芳華。

我們掙脫世間的繁華,從不曾回眸,沒有厭倦只有眷戀,我們孤單但不孤獨,陽光始終作伴,我們在去往桃花源的金色小路上。

這美妙的幻象讓我有點陶醉,每一個畫面都像一個快樂的精靈在心間跳躍,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那裡咿咿啦啦地歌唱。不再多想,我奮筆疾書,一陣狂草:

那一夜,我親了蛤蟆的嘴,

那一夜,你上了王八的床。

那一日,我見你披散的頭髮、凌亂的衣裝,

那一日,你看我無神的目光、發黑的印堂。

我飛腳劃痕,要踢這不要臉的世界,

你揚拳造風,要揍這狗孃養的世道。

你撲哧一笑,說空氣也給我讓了道,

我裝逼沒笑,罵他差點閃了爺的腰。

這才聽到,

這悶騷的宇宙淫叫著要以柔克剛,

這矯情的三維浪號著要放空希望,

既然這樣,

承載不了的就拔毛、放血、下鍋熬湯,

承諾不了的就剃蛋、烙點、當個和尚。

冥冥中,

連太陽老爺也射到浪蕩,

腳上、腿上、神秘的地方和我凸起的你凸起的胸膛。

只是無奈得一塌糊塗,

疼了心肝,傷了盲腸,

我的太陽,你的太陽,

不是咱的孩子,

卻是孬熊的爹孃。

最後,

你捂上了臉,

我背過了身,

站在太陽底下,

正大光明地,

讓他們觀望,

我親你在捂臉的手上,

你臉紅在遮陽的影下。

這次絕不再躲避,

照吧,看吧,羨慕吧,

多麼邪惡的陽光,眸子裡分明透著蛋疼心碎的憂傷。

像那匆匆過客席捲著青蔥的歲月呼嘯而過,

荒蕪的緣分裡我只輕輕娶你一瞟,

無所謂的邂逅,

只是擦肩而過,

最後的最後,

那些所謂的無所謂行走在荒漠的深處,飄浮在記憶的腦海,

化為虛幻的棋盤,行行列列,星星點點。

焦慮,征途,張望,芬芳,

你駕著時光馬車,年輪顛簸,往事隨風,

從蘭州向西北,

過了嘉峪還有玉門,

我能想象你渴望的遠方,

只是現在,

沒了你的訊息,丟了你的方向,

不免悲傷,不免悲傷。

還是陽光,

現在,我坐在你照耀下的窗臺旁,

拉開了簾,放你進來,

就讓你意淫在我上課未曾翻開的課本上,

知道你沒看明白,

好吧,

任你跳躍任你浪。

待到明年花開時,

爺會回到這個高高聳聳的位子上,

只是那時夏末的餘熱已付之韶光,

初春的天空還在發涼,

那就真心希望,

陽光,陽光

年邁的你不再流浪,

找一個歸處,

當我的二房,

扒開我的胸膛,

住進我的心房,

然後,

我就靜靜地趴在桌子上,

隨心流浪,

閉目、感傷,

聽你一窗清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