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淫是一種很享受的過程,即使現實很殘酷,但我這叫精神勝利法。

下午上完課後我和科技爬到頂樓去了間偏僻沒人的教室,科技把門從裡面一插就開始搗鼓起他那音訊直逼250的山寨手機來,然後一曲勁爆DJ聽得我有一種我軍衝鋒號響起了的感覺。科技則對他的手機十分滿意,給它起了個名叫移動低音炮。

這個教室平常不咋用,並且視野開闊,我們就把這裡當成革命根據地,沒事就在這裡聚聚,最NB的一次是我、科技、老二等一幫人提溜了四件黃河啤酒在這裡打牌,誰輸了我們就灌他酒,最後大家喝得七葷八素,都趴桌子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老二正趴桌子底下抱著我的腿啃,我一腳把他蹬出三米。大家陸陸續續地被凍醒,而彼時的時間是凌晨兩點。那是五一勞動節的時候,雖說蘭州的春天曇花一現,冬天一過很快就到夏天了,但是蘭州的夜晚卻經常是寒氣逼人,我們幾個把教室裡的桌洞掏了個遍,將所有的紙收集到一起,大家圍在一起,小澤掏出火機點著。明晃晃的煙火映在窗戶上,外面的路燈還有幾個在孤孤單單地亮著,往北就是隴海鐵路,我們幾個排成一排站在窗戶前一邊吹著NB一邊抽著煙,遠處的火車突然從山洞裡由東向西穿出,像巨大的煙花平行射出,瞬間強姦了這漆黑的夜幕,我們把菸頭紛紛彈出,菸頭做著平拋運動組成一幕絢爛的煙火瀑布。後來我們是在小澤的鬼故事中看到第二天的第一縷陽光的,我依稀記得樓管大媽開教學樓門時看到我們後無辜寡助的表情,我們大笑著向大媽問好,然後一溜煙衝出門外。

現在想起來,感覺時間過得好快,似乎從那以後就加速了。當時正值大二,五一的時候學校正開運動會,科技在被從教學樓釋放後,當天就參加了男子3000米,並神奇地拿了個第二名,問他咋能在一夜折騰後還能取得如姑娘雙峰般傲人的佳績,他說酒還沒醒利索,跑起來沒覺著累,一個2B在後面使勁拽著我說到了到了才停下來,結果就第二了,我補上一句:“你個小2B,不得第二對不起你那麼二了。”其實那個拽科技的2B就是老二。

意淫很快樂,回憶也很美好。我和科技依然並肩站在當初的窗戶旁叼著煙悼念著我們如火如荼的大二。火車依然在不經意間拖著長長的尾巴呼嘯而過,遠處的公路上的小汽車狂吼著一往無前,各路驢車、馬車、三輪車被它匆匆一筆代過,淹沒在一片揚起的混沌中。我彈彈菸灰:“科技,咱去學個駕照吧。”

科技被煙嗆了一下,然後無比誇張地做了個數錢的手勢,擦得比打響指還響亮。

“money。”

我把目光移向遠方:“瑪尼真尼瑪不是個東西,老是耽誤老子幹正事。”我猛吸一口煙,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思維也跟著菸圈發散開來,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下了決心的事估計八輛拖拉機也不一定能拉的回來。當然這也不是我一時來勁,我很早就關注這個事了,在這邊學個車是2000,而在老家是3800,差不多多出一倍,做個最壞的打算還能回家跟著老爹開車賣花,我是這麼想的。

我把真實想法告訴科技,我是想讓他跟我一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雖然他不是個女的,不能交配,但能搭配。

科技一臉被欺負了的小寡婦表情哀怨地點了點頭。

回到宿舍問了問馬蚤龍、老二和小澤,老二說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在天安門前開著車接受毛主席的檢閱了,我說你狗日的也不怕讓早晨升國旗的給你逮住,老二辯解道:“我是下午接受的檢閱。”馬蚤龍說他也想學駕照,就怕駕駛室會被他擠爆,我說你怕啥,姚明開著都能幹到250。小澤對此則是直接不感興趣,他說他遊戲裡車多的都開不了,我說你以後別TM結婚了,在遊戲裡找個媳婦過日子吧,到時候再認個金剛葫蘆娃當乾兒子,小澤擺擺手繼續飛車。看到大家興致不高,我也沒再問什麼,令我意外的是,一向只打呼嚕的馬蚤龍睡覺的時候說夢話了:“草,我TM擠爆你,我TM擠爆你,草。”

說幹就幹,第二天我們就拿著銀子去駕校報名。

接待我們的是個跟我倆差不多大的女的,她忙忙活活地給我們開發票、填報名資訊,科技拿起宣傳資料,一本正經地琢磨了半天,最後問了個很有專業素養的問題:“請問這位姐姐,你的照是D照的嗎?”

那女的突然臉色一緊,紅暈上頭,不自覺的往下看了看那欲遮還羞的南北半球,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張著大嘴懸在半空。

科技看她沒回答又接連問了好幾句:“是不是D照啊到底?”

旁邊一個一起報名的女生捂上大嘴把頭轉過去,我看到那女的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脯,溝立馬深了個三厘米,這可能也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就像老二看到美女就會不自覺的在襠部搭起帳篷一樣。看到這架勢我趕忙拉拉科技:“啥D照,咱這是學的C證。”

從駕校出來,不知怎麼的就有一種酣暢淋漓地尿了的感覺,頓時覺得一身輕鬆,科技則一臉無辜地問我剛才咋了,我說:“如果別人也這麼問我,我可能會直接把他按倒在地,然後大義凜然地來上一句:竟敢偷窺老孃的臭豆腐。”

科技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草,又犯SB了。”

“誰讓你出門前不吃藥的。”

“滾蛋,啥狀況了,還放鹹屁,這還咋去啊,我現在都想找個褲襠鑽進去了。”

我二話不說,一把掀起衣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