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像現在這樣相處著也很好。

溫長霖昨晚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談戀愛就像做實驗,一次兩次失敗沒什麼,最後成功了就好。

鼻尖臭味兒真的沒什麼,他跟失了嗅覺般,面不改色地把糞水舀到牛筋糞桶裡。

“不錯,有種田天分!”雲舒非常客觀的評價一句,回去地裡打窩。

打窩就是在已經松好的土裡挖一個小坑。

然後把種子丟進裡面,再埋了,淋上糞水,蓋上地膜,整個過程就完成。

這一步需要經驗,坑太深太淺都不好。

溫長霖主打的就是陪伴,糞水舀滿了,又跑到雲舒身後,邀功的說:“阿舒,弄好了,還有沒有我要幫忙的?”

雲舒指了指邊上的袋子:“裡面有玉米種子,每個坑放三到五顆。”

“好嘞。”溫長霖黑眸蓄滿了光亮,像夏夜璀璨的星河。

雲舒不經意瞥見,被他感染,冷淡的眼眸裡有了一點點微弱的光。

她低下頭,唇瓣不自禁地輕揚,手上的鋤頭似乎也輕鬆了。

雲舒挨著旁邊的坑,一排排繼續挖下去。

溫長霖就跟在她後面,認真的數了玉米種子灑下去,每個坑數目都保證絕對無誤。

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很快,一整塊地都有序地挖上坑。

雲舒停下時,溫長霖也灑完種子,本來他想跟雲舒換著打窩,可他挖得不行,被雲舒拒絕了。

接下來就是埋種子和淋糞水。

雲舒帶上手套準備去提糞桶,溫長霖屁顛屁顛地跑到她前面,單手直接提了過來,一點都不嫌棄。

“這個是要淋在上面嗎?”他好歹是書痴,曉得一些常識。

雲舒知道不讓他做他不會罷休,就先給他示範了一下:“一個坑不能淋太多,一瓢半剛剛好。”

溫長霖好像真的成了農夫,聽得專注,然後便開始行動。

雲舒看他做得有模有樣的,就繼續給種子蓋上土。

她蓋得比較快,不一會,就到了田另一邊。

“咻咻”耳畔傳來口哨聲。

突然一群混混從旁邊的油菜田裡竄出來,為首的是上次給張豐撐腰的那幾個。

“臭娘們兒,今天哥兒幾個一定要玩死你!”

怒罵一聲,全部拿著棍棒朝雲舒打過去。

“阿舒,快躲!”

不遠處,溫長霖大喊一聲,舀起糞水就朝著混混們臉上潑去。

雲舒偏頭,抬腿踢中其中一名混混的重點部位,趁著他尖叫的空隙,搶了棍棒,彎腰一閃,準確避開溫長霖的糞水攻擊,也從圍困中解脫出來。

“他孃的,好臭啊!”

“兄弟們,弄他!”

混混們被溫長霖惹怒,看他又受了傷,一部分朝著他衝過去。

溫長霖示意雲舒快跑,一點不擔心自已,舀起糞水又朝混混的臉攻擊,一攻擊一個準。

混混們被臭氣燻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嘔吐起來。

溫長霖趁著這時,飛奔著跑到雲舒身前:“你不跑做什麼,等著被抓嗎!”

他握住雲舒的手就跑。

雲舒沒甩開他的手,任由他拉著,暖和的春風從耳畔拂過,她感受著手掌的溫熱,鼻尖全是他身上的臭糞水味兒。

她不禁皺起眉頭,停下腳步:“溫長霖,我跑累了。”

溫長霖盯著身後追上來的混混說:“那你躲遠點,我把他們都解決了。”

“不用。”

雲舒搖搖頭,直接擋在他面前說:“其實我們根本不用跑。”

說完,她渾身氣勢一開,彷彿變成了一把銳利的劍,拿著棍子直接衝向追來的混混。

橫踢,側踢,彎腰轉身……

短短几分鐘,混混們全都被打倒在地,個個鼻青臉腫。

雲舒嫌棄地丟了棍棒,取出手絹用力擦著指頭,轉身望向溫長霖,蹙眉說:“太臭了!”

溫長霖如雕塑般站在原地,心裡震驚至極,同時又感到挫敗。

他以為他是保護人的,沒想到他是被保護的。

這身手,他和她打起來都不一定能贏。

她在哪裡學的這些?

籠罩在雲舒身上的疑雲越來越多,溫長霖看不明白。

可越是這樣,他越想了解她。

“你這身手在哪兒學的?”他忍不住詢問。

雲舒已經擦乾淨了手,搖搖頭:“不知道,可能生來就會。”

他們彼此雙眼直視,溫長霖從她眼裡沒有看到絲毫玩笑的意思。

“那……”

他還要再問別的,卻被雲舒打斷,“回去把玉米種完。”

溫長霖明白她是故意轉移話題,心裡一沉,她不願說,那就只有自已查。

之前他想著聽她親口說,但現在恐怕不行。

兩人往回走,路過混混身邊時,溫長霖瞥了他們一眼,目光冰冷無情,彷彿能冰凍一切:“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否則後果自負。”

混混們打了個寒戰,都不敢和他對視,紛紛點頭。

他們哪敢再來,還不是怪那個張豐,進局子了都還不安生,挑唆他們來報復。

雲舒不知道這裡面有張豐的手筆,種完春玉米後,就準備回家給奶奶準備午餐。

她其實挺喜歡鄉鎮生活的,雖然偶有波瀾,但基本都很祥和。

生活在這裡的人,總體心眼也不多。

雲舒肩膀扛著鋤頭,慢悠悠地走在田間小道上。

金色陽光灑下,拉長了她的影子,恰好和溫長霖的影子靠在一起。

眉目間染上一抹繾綣,溫長霖右手悄悄抬起的同時,他的影子也摟住了雲舒的腰,看著像兩個相互依偎的戀人。

……

晚上休息前,溫長霖終於給遠在京都的溫老爺子打了電話。

“喲,不孝子孫終於記起我這老頭子了。”聽筒裡,老爺子的聲音滿是挖苦。

溫長霖在京都時一直都很高冷,是京都豪門圈子裡有名的高嶺之花。

“爺爺。”簡單地稱呼一聲,他就開門見山說出他的目的,“幫我查查雲舒的資料,從小到大,我都要知道,越詳細越好。”

“哼!這就是你求人幫忙的態度。”老爺子傲嬌地哼哼兩聲。

溫長霖一句話就抓住了他的七寸:“您想快點抱曾孫嗎?”

“那真是太想了,沒問題,過兩天傳給你,霖兒啊,搞快……”

不等老爺子繼續催生,溫長霖果斷掛了電話。

……

兩天後,一封關於雲舒的資料發到溫長霖的電子郵箱裡。

他接收後,就藉著看書的藉口,回了臥室。

資料很長,溫長霖從雲舒的出生往下看,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看到她十四歲時,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